我們常常在生活中遇到一些騙術高明之局,入局者輕則中招賠錢,重則家破人亡。並非危言聳聽,這些荒唐事兒鮮活地發生在我們周邊。
我的外婆說,這個世界上,一半好人,一半壞人。如果一天之內遇到的全是壞人,那麼你真地很倒霉;如果一天之內遇到的全是好人,那麼你真地很幸運。今天的小林屬於第一類運氣背到極限的倒霉蛋。
事情要從case2說起,我將以疑點分析法講述事情。
疑點1:小林的面試中,主管只問了一個小林聽得懂的問題:「你的家庭條件怎麼樣?」
小林愣了愣:「還算可以。」
雖然小林也曾為這種無厘頭的面試而懷疑過,但是在急於求一份工作的心理下他不經意間選擇了忽略。
疑點2:小林在面試後,收到了一條通知短信,短信的內容大體如下:由於崗前培訓新員工需要購置工作服、培訓書籍等,請於報到當日帶足現金。
公司通過短信通知新員工「帶錢上班」雖是件稀奇事,但是興奮當口的小林也沒有過多懷疑。
疑點3出現了。第一天上班的小林,準時准點來到了那家公司。更加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這個早晨,公司除了給他面試的主管和一個女前台,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主管早。」小林記得昨天公司明明有很多人,可是現在?小林按捺住心中的困惑,走到主管跟前。
「早,你來啦。那個,小李,你來一下。」主管推了推眼鏡,和小林打了聲招呼,便對前台女孩喚道。
「領蕭林去培訓室。」
「哪一組?」前台小姐古怪地看了一眼身旁白白的小伙子,問道。
「A組吧。」主管略微沉吟了片刻,回道。
前台小姐閃過微微詫異的神色,不禁多盯了這小子片刻。
在主管和前台結束了這段莫名其妙的對話後,小林被帶到了這棟大樓的另一層。據小林說,這層樓的景象非常怪異。每一間辦公室的門都緊緊關閉著,從窗簾的縫隙間可以看到屋內坐著一群不停鼓掌的人。走廊上也佈滿了人,這些人分成了兩撥,一撥人異常興奮地手舞足蹈做著一些很奇怪的動作,另一撥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異常亢奮地談論著什麼。
小林被前台小姐引到了樓層最裡間的辦公室外面。小林的回憶到這兒,突然停止了敘述。
「怎麼不說話了?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正聽得興趣盎然,忙催促這小子繼續說。
「不想說了。」小林撇了撇嘴巴。
「為什麼呀?我感覺挺好玩的呀,很像懸疑小說裡面的情節。」我咧開牙齒,笑得很無良。我現在才發現:小林是一個很有講故事天賦的人。
「不說了,說了你只會笑我。」小林賭氣地往沙發上一趟。
「哎呀,說嘛!我保證我不笑就是了。」我從沙發一端移了過去,搖著小林的手臂,哀求道。
「真的不笑?」小林的心腸還是軟的,他疑惑地看著我。
「我發誓。」我一臉嚴肅地承諾,右手舉過頭頂。
故事回到Case2現場。
前台小姐在閉合的大門上敲了三下,大門打開了,同時探出一個龐大的腦袋。
「今天報到的新學員。」前台小姐指了指小林。
「進來吧。」肥胖的中年女子將門打開,沒有去看前台小姐,而是用目光在小林身上掃視了一圈,直接對小林說。
不知道為什麼,小林在被掃視過程中腦子裡忽然蹦出「獵物」這個詞。小林「哦」了一聲,暈頭暈腦地走進了這間屋子,而大門立刻被身後的中年女子鎖上了。
小林本能地把頭轉了過去,疑惑地盯著中年女子。
「我們公司崗前培訓是封閉式管理。」中年女子似乎見怪不怪,簡單解釋了一句,便坐回了門前的那張椅子上。
封閉式管理用得著把門鎖上,一盞燈都不開嗎?
幽暗的小屋子裡,小林看著龐大身軀堵在門口的景象,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蹙了蹙眉頭。
「把手機交出來。」龐大的身軀有著爆破的嗓音,中年女子敲了敲木桌。
「交手機?」小林不解地看著中年女子。
「公司規定,培訓過程中員工不允許使用手機。」中年女子很順溜地說道,說完嘴角掛起一抹陰惻惻的笑容。
小林很不情願地交出了手機,便看到那中年女子在手機背面貼了一個編碼。貼完,中年女子隨手將手機重重拋進了一個塑料袋,遞了另外一張同樣編碼的便貼給小林,眼睛抬都沒抬一下,說道:「別把編碼弄丟了,出門領手機的時候要用編碼領。」
「那真是個有趣的大媽。」聽到這兒,我忍不住插話道。
小林白了我一眼,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繼續敘述。
小林在幽暗的過道裡走了大約有一兩分鐘,拐彎處的燈光投射了出來。小林沿著拐彎處繼續向前走,很快出現在了光源處,幾道目光也隨之齊刷刷投向了他。
小林數了一下,目光一共有十四道,一道來自講台上站著的酷似老師的人物,十三道來自台下坐著的十三名「員工」。這些目光分別蘊藏著兩種情感,一種是喜悅,一種是同情。
「叫什麼名字?」講師一臉嚴肅地問道。
「我叫蕭林。」小林怔怔地說。
「讓我們一起歡迎新同事。」講師突然亢奮地鼓掌,發言。
相比較而言,這些同事的熱情就不是很高了,雖然他們的手掌也在拍著,可小林總覺得他們拍地有氣無力。
「隨便找個位置坐吧。」講師和藹可親地笑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咧開的嘴巴拉扯地變了形。
A組培訓班的座位不是很多,空曠的「教室裡」除了挨著「講師」的兩排擺了20多張椅子,其餘的地方都是空置的。大致掃視了一下座位環境,小林的目光停留在正對「講師」的三張空位上,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哎,又是一個中招的傢伙。」小林甫一坐定,身後傳來了低低的歎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