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翎學長?左翎學長是誰啊?」唐悠淘不明白別人的事情,為什麼安安哭的那麼傷心?
「就是……就是我一直暗戀的那個男生。」安安的臉紅的像塗了一層胭脂,她把臉差點埋進自己的身體裡去。
哦!
原來就是安安一直暗戀的那個男生啊!
唐悠淘知道安安一直偷偷的喜歡一個男生很久了,但是她問了安安很多次,安安都不肯告訴她是誰。
現在是怎樣?
安安哭的這麼傷心,難道是那個男生喜歡上別人了?
要是真是那樣的話,這個忙還真不好幫,愛情的事情別人要怎麼幫忙?
「安安,難道是那個左翎學長喜歡上別人了?」拜託不要是這樣,要不然她空有一腔熱血,什麼忙估計也幫不上。
「不是,」安安搖搖頭,「是有人找他的麻煩。」
「有人找他的麻煩?是誰?怎麼回事?」唐悠淘挑了挑眉,這個忙絕對可以幫!
「是皇甫以兒。」安安淚眼盈盈的說。
「皇甫以兒?」唐悠淘提高了聲音,憤憤不平的說:「我早就看她不是一隻好鳥,她做什麼了?你和我說,我是她們這種人的剋星,我包管可以把她整的比倪彩還慘!」
安安抽泣著說:「她看左翎學長不順眼很久了,可是左翎學長人又優秀、學習又棒,她一直找不到借口找學長的麻煩,直到今天上午,學長第一節是化學課,學長是化學課代表,負責準備上課所用的實驗儀器,結果不知道怎麼的,不小心把儀器給打破了……」
「( ☉ o ☉ )啊?」唐悠淘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不會吧?
她今天早晨撞到的那個男生,是安安的暗戀對象啊!
「然後呢?」唐悠淘急急地問。
「然後皇甫以兒是學長那班的班長、又是學生部的部長,還是校長的孫女,當然有資格處理這個事情,然後她就要求學長賠償學校兩萬元。」
「兩萬?」唐悠淘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就那麼幾個拐來來去細彎脖的玻璃瓶子居然值那麼多錢啊!
「嗯!」安安的眼淚再次氾濫成災,「其實以前學長的家中是做生意的,家境很好,可是前幾年的時候,學長的爸爸投資失敗,不但公司破產,連家裡住的房子都被銀行變賣還了貸款,學長的媽媽在學長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學長的爸爸受不了傾家蕩產的打擊,沒有多長時間就抑鬱而終,學長還有一個爺爺,一個弟弟,家裡的經濟來源全靠他課外打工,而且我還聽說,他爸爸生前還欠了大筆的外債,不時的就有人去他的家中逼債,他根本就不可能拿出這兩萬塊錢來。」
「這樣啊!」唐悠淘聽得鼻子酸酸的,差一點眼淚就流出來了,「對不起啊,安安,都是我的錯,是我早晨起得太晚了,急急忙忙的往教室跑,結果撞到了學長的身上,把他托盤裡的儀器給撞翻了。」
「啊?」這下換安安驚訝了。
「那兩萬元錢,原本就應該由我賠償的,我們現在就去找皇甫以兒說清楚。」唐悠淘抓起安安的手,說走就走。
「等一下,悠悠!」安安抽回自己的手,停住腳步,「悠悠,你聽我說,事情沒這麼簡單的!皇甫以兒看左翎學長不順眼已經很久了,這次好不容易抓到學長的失誤,她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學長的!其實以往學校遇到這種情況,如果學生確實沒有能力賠償這筆錢的話,是可以向學校申請不賠償的。可是皇甫以兒偏要說是左翎學長的失誤,才會造成學校公共財物的損壞,他可以申請不賠償這筆錢,但是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她給了學長兩個選擇,一個是賠錢,一個是跑兩萬米。」
安安的眼淚又不受控制的留下來,「其實對學長來說,跑兩萬米雖然是一種身體上的折磨,可是更讓他難堪的是皇甫以兒對他的侮辱,皇甫以兒就是知道學長的驕傲,才會用這種辦法整他。」
「跑兩萬米?」唐悠淘的臉立時氣的紅了。
跑完兩萬米,還不得掉半條命啊!
那個該死的皇甫以兒!
「學長已經做出選擇了嗎?」唐悠淘氣的恨不得現在就把皇甫以兒拽過來暴cei一頓。
「學長選了兩萬米,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選擇,剛剛我來教室的時候,他正在操場跑,我不忍心看。」安安的眼淚一串又一串的順著臉頰滑落。
「那我們還等什麼?」唐悠淘拽住安安的胳膊就往外跑,「我們趕緊去操場阻止學長!」
出了教學樓,唐悠淘遠遠地就看見,早晨被她撞到的那個清秀的大男生,正在圍著操場舉步維艱的跑著。
在操場旁邊還有兩個女生在拿著紙筆記錄,嘴巴一張一合的不知道在說什麼,但是看她們一臉譏嘲不屑的臉色,估計是沒說什麼好話。
左翎的渾身像是被雨淋過的,都被汗水浸透了,臉色慘白如紙,原本就有些單薄的身體,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
他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全憑骨子裡那股堅韌的毅力,在支撐著自己,才沒有倒下。
唐悠淘覺得自己氣的渾身冰涼、頭皮發麻,她以最快的速度的衝到左翎的面前,伸手臂攔住他的去路。
「你缺心眼兒啊你!明明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接受這樣的懲罰?我都說過了我是一年A班的唐悠淘,東西是我摔碎的,你為什麼不去找我?」唐悠淘恨不得踹他倆腳。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死要面子活受罪!
左翎被迫停下腳步。
他的眼前有些發黑,四肢發軟,喉嚨和胸腔裡彷彿有烈火再燒。
他喘息了很久,才看清唐悠淘的樣子,是早晨那個風風火火的把他手中的儀器撞倒在地上的漂亮女孩兒,她一身蓬勃的朝氣和一雙活力四射的大眼睛,可以讓人過目不忘。
他當然知道早晨那件事情不是他的錯,可是骨子裡的那股驕傲,和身為男孩兒與生俱來的對女孩兒的那種保護欲,讓他寧可面對皇甫以兒的責難的人是自己。
「你來幹什麼?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你的事!你走吧!」左翎淡淡的說。
不關她的事?
明明就是她把東西撞翻的,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居然說不關她的事!
難道安安會那麼喜歡他,這樣大公無私、有擔當的男生已經不多見了!
「喂!你怎麼回事?繼續跑啊?剛剛還一副了不起的樣子,現在是怎樣?要裝孬嗎?」那倆個手拿紙筆的女孩兒見左翎停下來不跑了,走過來衝著左翎鼻孔朝天的冷嘲熱諷。
唐悠淘一看她們那副狗仗人勢的嘴臉就手腳一起發癢,她摩拳擦掌的向那兩個女生走過去。
「你剛剛說什麼?你說誰耍孬?」唐悠淘一邊問,一邊向自己的手掌呵氣。
那兩個女生這時候看清了唐悠淘的模樣,忽然想起她是那次打了倪彩的人。
那份仗勢欺人的氣勢頓時弱了不少,她們一邊往後退,一邊弱弱的威脅,「唐悠淘!你們不要亂來,我們是奉皇甫部長的命令執行公務,你要是敢對我們怎麼樣,皇甫部長不會放過你的!」
「還奉命?」唐悠淘鄙夷的狠狠地啐了她們一口,「皇甫以兒還真以為她是個公主呢?你們別拿著雞毛當令箭讓我笑話了,我告訴你們,現在就算是皇甫以兒站在我的面前,我也照打不誤!識相點趕緊滾,要不然有你們好看!」
「唐悠淘你等著!」撂下壞人逃跑時的經典台詞,那兩名女生夾著尾巴溜了。
通常喜歡仗勢欺人的人,都是很會見風使舵的,那兩個女生也不例外,她們見識過唐悠淘的手段,不想做倪彩第二。
唐悠淘再把視線停在左翎臉上時,發現左翎的臉色更難看了,「學長,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陪你去醫務室啊?」
「請你讓開,我還剩六千米要跑。」左翎很冷淡的看著唐悠淘說。
是不是正直的人,都多多少少的會有些缺心眼啊?
她都說過不關他的事了,他還跑什麼?
有受虐傾向啊!
「東西是我撞碎的,這件事情不關學長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學長你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這次連累了學長,我真的覺得很抱歉,改天我請學長吃飯賠禮道歉。」唐悠淘沖左翎彎腰,並給一直默默地站在她身後的安安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把左翎拖走。
只是安安實在是太沒用了,還沒走到左翎的身邊,臉就紅的就像一塊紅布,停在原地,躊躇不前。
唐悠淘真想扶額哀歎——就這麼點兒出息,怎麼可能追得到自己喜歡的男生啊?
「唐同學,我說過了,這件事情不關你的事,你還是走吧。」左翎越過她們,想繼續跑完剩下的六千米。
這人怎麼這麼固執啊?
唐悠淘見他油鹽不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開始有些生氣了,「喂!你不要這麼頑固好不好?你聽不懂我說的話是不是?她要罰錢就讓她罰啊!兩萬塊錢我還不放在眼裡,你的身體現在已經吃不消了,你幹什麼非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你有錢是你的事,我怎麼處理事情是我的事,請你讓開。」左翎的語氣開始有些不善,他現在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自以為家境很優越、仗勢欺人的千金大小姐。
「你聽不懂中國話是不是啊?」唐悠淘也有些惱了,「明明就不關你的事,你幹什麼非要強出頭?你自己不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沉是不是?明明自己沒有那個能力,還偏偏要打腫臉充胖子,裝大瓣蒜,你累不累啊?」
聽到自己的自尊與驕傲被唐悠淘批判的一文不值,左翎被氣的滿臉通紅,只是要是論口舌之爭,他十個左翎加起來也不是唐悠淘的對手。
「悠悠,你不要這麼說,」安安扯了扯唐悠淘的衣服,附在她耳邊悄悄說:「左翎學長很傲氣的,你這麼說他,他會生氣的。」
「傲氣?」唐悠淘挑挑眉,「那些志氣啊、傲氣啊、自尊啊什麼的,都是面對壞人時才會用到的東西,我們是他的朋友啊,還和我們裝這個,不累啊?」
朋友?
左翎現在終於發現這個女孩兒很莫名其妙。
他們認識了還沒有一天吔,有人承認她是他的朋友了嗎?
「收起你的自以為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請你讓開!」左翎很討厭自己像現在這樣,站在這裡和她糾纏不清。
「你才自以為是呢!我都說了沒你的事情,讓你趕緊走,你還在這裡囉嗦,你……」
「悠悠你別說了,皇甫以兒來了!」安安打斷了唐悠淘慷慨激昂的長篇大論,緊張的扯扯唐悠淘的衣服。
「來了就來了,怕什麼?」唐悠淘斜睨了遠處一眼,看到皇甫以兒帶了好大一群人來,唐悠淘撇撇嘴,「來一個我打一個,來一對我打一雙,我今天要讓皇甫以兒從我這裡佔去半分的便宜,我就不叫唐悠淘!」
皇甫以兒很快來到了唐悠淘他們的面前,只是她不看唐悠淘和安安,只看左翎,「左翎,你是怎麼回事?違抗學生會的懲處,是要被記大過的,兩次記大過的處理之後,你就要被勸退!你是在艾威斯學院待夠是不是?」
唐悠淘擋在左翎的面前,對著皇甫以兒譏笑,「皇甫以兒, 你不要看左翎學長是個君子,不願意和你一般見識,你就欺負他,東西是我打碎的,有本事你衝我來啊!」
「唐悠淘!你很拽啊!」皇甫以兒高昂了下巴,蔑視的看她。
在她看來,唐悠淘居然和天資聰穎、高高在上的她叫板,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還好還好,就是剛好比你拽那麼一點點!怎樣?」唐悠淘下巴昂的比她還高,比她還高傲。
「干涉學生會執行公務,就這一條就夠你記大過處分了,還有故意損壞公共財物,兩罪並罰,你就可以管鋪蓋走人了。」皇甫以兒冷冷的說。
「哦?這樣?你如意算盤打的不錯啊!」唐悠淘不屑的斜睨她,「問題是——你說了算嗎?別說你說了不算!就算如果你說了算的話,由你這種小人橫行霸道的學校,我還不稀罕讀呢!」
「你罵誰是小人?」皇甫以兒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你!我罵你是小人,我就是罵你皇甫以兒是小人,怎樣?」唐悠淘從出生到現在,還不知道什麼叫說話要「委婉」一點,皇甫以兒這麼主動的討罵,她當然是一點兒也不會客氣。
「你——」皇甫以兒氣的雙頰通紅,說不出話來。
她自從出生就是天之驕女,聰明、漂亮、家世好,是標準的智慧與美貌並存的現代美女,從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她而傾倒。
偏偏升了高中之後,她就開始四處吃癟。
段冷巖不喜歡她,學生會的那幫優秀的男生看起來表面上和她客客氣氣的,關係不錯,可是她知道,他們從來沒有把她當成他們的自己人、當成他們的朋友。
反而是這個唐悠淘,只來了艾威斯幾天,就和他們打得火熱,他們張口「悠悠」,閉口「悠悠」彷彿他們熟識的是認識了多少年的好朋友。
甚至連向來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沐寒風和洛凡他們,都為了唐悠淘而神魂顛倒,做了很多以前她連想都不曾想過他們會做的事情。
還有這個左翎,她和左翎同班同學兩年了,左翎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她,從來沒有和她主動說過話,甚至連她故意找話題和他說話,他都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皇甫以兒的性格太驕傲了,以至於有些偏激。
其實就算是左翎主動找她搭訕、送花、送巧克力、寫情書什麼的,她也不一定看得上左翎,因為在她的心裡已經認定,像她這麼完美的女孩兒,是一定要嫁入豪門的。
左翎為人很優秀,可是他的家庭狀況太差了,她是不可能嫁進那種家庭去陪他受苦的。
所以,即使左翎追求她,可能換來的也只是她一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訕笑。
可是,左翎卻從來不把她放在眼裡,那就是罪過了。
像她這麼美麗的女孩兒,左翎居然不喜歡她,她覺得心裡很惱火。
綜合起來一句就是,皇甫以兒是那種她可以不喜歡全世界的人,但是全世界的人都必須喜歡她的那種人,誰不喜歡她、不愛她,誰就是她的敵人。
於是,左翎就莫名其妙的做了她的敵人,被她記恨在心裡很久了。
所以,這次其實很簡單的一件事情,才被她處理的這麼複雜。
和左翎同學兩年了,她當然知道左翎骨子裡的那份比平常人更強的自尊和驕傲,她知道這樣的懲罰會給他帶來怎樣的難堪和侮辱。
只是,她沒有想到,唐悠淘居然會來插一腳。
「你什麼你?」唐悠淘步步緊逼,「皇甫以兒,我現在很明確的告訴你,那套化學儀器是我打碎的,兩萬是不是?一會兒我就會把錢交到學校財務科,請你現在馬上滾蛋!」
「唐悠淘,你罵人!」皇甫以兒的肺都要氣炸了,還從沒有人敢在她面前這麼囂張過。
「罵的就是你,怎樣?」唐悠淘剛剛和左翎一場辯論,生了一肚子的氣,正好皇甫以兒送上門來,發洩在她的身上。
「唐悠淘……你……」眼看唐悠淘軟硬不吃,根本一點也不把她放在眼裡,皇甫以兒還真不知道她能把唐悠淘怎麼樣。
「我?我怎麼了?我是知錯能改的好學生,打壞了學校的東西照價賠償,你能拿我怎麼樣?」唐悠淘就是不拿正眼瞧她,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你公然辱罵學生會幹部,還影響學生會執行公務,按照規定是要被記過處分的。」皇甫以兒的哼哈二將之一周綺蘭說。
「你是哪兒跑出來的小鬼兒在這兒裝閻王爺?你說記過就記過,你當別人都和你一樣沒長腦袋,你說什麼別人就聽什麼啊?要是你可以記我的過,還要風紀部幹什麼啊?」要說起和人吵架,唐悠淘從要是自認第二,絕對沒人敢當第一。
周綺蘭被唐悠淘噎的啞口無言。
的確,處理違反校紀的事情,是風紀部的職責。
「你不要以為夏優會偏袒你,他不會的!」皇甫以兒自認為和夏優關係還不錯,更何況就算是看在她那校長爺爺的面子上,夏優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就袒護唐悠淘!
「我不需要別人偏袒我,因為這件事情,做錯的人原本就是你!」唐悠淘收起臉上的譏諷的神色,義正言辭的說:「首先,那套實驗儀器,是被我撞落在地上的,全部的失誤都在我身上,不關左翎學長任何事!其次,左翎學長是在為自己班級的同學準備實驗用品,是在犧牲自己的時間為大家服務,就算那套儀器是左翎學長自己把摔碎的,你們也不應該在明知道他沒有能力賠償的情況下,強硬的要求他賠償,你們這樣做,就是看他不順眼,假公濟私的整他,應該受到鄙視和指責的人是你們,不是我!」
皇甫以兒的臉色被唐悠淘說得青一陣、紫一陣,這件事情的確是她處理不公,如果鬧到段冷巖那裡去的話,照段冷巖嫉惡如仇的脾性,不會有她的好果子吃。
她咬咬牙,雖然不甘心,可是更不敢面對段冷巖冰冷的怒氣,只得把悶氣吞進肚子裡。
「唐悠淘,這次念你是初犯,只要你在下午放學之前,交齊罰款,我們就不追究你其他的責任了。」皇甫以兒做出一副高高在上大赦了唐悠淘的樣子,然後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
唐悠淘嫌棄的看著她的背影——真是的,明明就是輸得一塌糊塗,還非要裝出一副高高在上施恩的樣子,真討厭!
「好了,事情解決了,這下你放心了吧?」唐悠淘笑著挽起安安的手臂,心裡打起了鬼主意。
「學長,都是我害得你跑了一萬多米,還要看皇甫以兒的臉色,我心裡真的好過意不去,我想晚上請你吃飯賠禮道歉,可不可以啊?」唐悠淘看著左翎討好的笑。
唐悠淘心裡想著,如果她可以把左翎約出去吃飯,她就可以讓安安作陪,然後她再借口有事中途落跑,安安就可以單獨和左翎在一起了!
「不可以!錢我以後會還你,我希望我以後和你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左翎的聲音冰冷,俊秀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厭惡。
唐悠淘吐了吐舌頭,她好像得罪到他了。
只是,憑她的智商,她也就能這樣解決這次的事情了,她再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唐悠淘有點挫敗的看了身邊的安安一眼——由始至終都是她在唱獨角戲,安安這個主角還一句話都沒說呢,。
樣能追到自己暗戀的男生嗎?
她很懷疑!
如果她當初見到段冷巖的時候,和安安一樣這麼害羞的話,估計她現在還在露宿街頭呢。
「安安!」唐悠淘小聲的叫了安安一句,伸手在她的腰側偷偷扭了一把,示意她和左翎說話。
安安明白唐悠淘的意思,可是她從小就很害羞,沒有自信,和唐悠淘是截然相反的脾氣。
唐悠淘是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從來都不考慮後果。
可是,她是做什麼都要思前想後,前怕狼後怕虎,個性懦弱的不得了。
她真的喜歡左翎很久了,從小學時就開始喜歡了,她也是為了左翎才考入艾威斯學院的。
以她的資質,考入艾威斯學院,實在是費了比其他人多幾倍的努力,可是就是因為有一直暗戀的這個男生在這裡,她克服了很多困難,考上了這所學校。
但是,她卻一直都不敢向左翎表白。
她擔心,表白之前,她還可以遠遠地看著他,還可以幻想他們以後可以在一起。
可是,表白之後,如果左翎拒絕了她,她連夢想都會破滅了。
左翎淡淡的看了安安一眼,他記得這個嬌小秀麗的小學妹,她總是會偷偷的注視他,然後只要他回望她一眼,她就會臉紅的像發了高燒。
即使他是世界上最遲鈍的人,也可以察覺出來她喜歡他,可是他也因此覺得更難堪了。
哪個男生不希望在喜歡自己的女生面前,是英雄蓋世的樣子呢?
可是偏偏他要這麼狼狽,要等著女生來替他解圍。
他把自己偽裝成冷漠的樣子,冷冰冰的看了安安一眼,不發一言,轉身就走。
安安的心被左翎這冰冷的一眼看的拔涼拔涼的,她牙齒緊咬著下唇,一個字也沒敢吭,看著左翎轉身就要在自己的面前離開,淚水立刻模糊了她的視線。
就在這時候,左翎的手機響了。
左翎拿起手機,「喂」了一聲之後,手機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剛剛還冰冷淡漠的聲音,立刻變得無比緊張顫抖。
「他傷得怎麼樣?」
「有生命危險嗎?」
「好,馬上就過去,拜託老師請一定好好照顧他!」
左翎顫抖著聲音說完了這句話,拔腿就往校外跑。
他才剛剛跑了一萬多米,汗水還緊貼在衣服上,勾勒出他單薄細瘦的骨架,跑起來有些踉踉蹌蹌的,看的讓人格外的辛酸。
唐悠淘聽了剛剛左翎和電話那邊人的對話,知道一定是左翎的家人或朋友出事了。
她緊跑了幾步,拽住左翎的胳膊,很堅定的看著他,不容拒絕的說:「我有車,我送你,可以節約很多時間。」
實際上,她想太多了。
左翎現在的心思都被慌張和恐懼佔滿,他的自尊驕傲什麼的都已經跑去九霄雲外了。
他現在恨不得一步就趕到醫院,趕到他弟弟的面前,看看他的弟弟到底傷得怎麼樣,現在別說是唐悠淘的車,就是靈車他也敢坐。
「我們去哪裡?」唐悠淘把車飛快的拐出停車場,讓左翎和安安上車。
「中心醫院。」左翎的臉慘白的厲害,額上的冷汗順著額角一滴又一滴的滴落下來。
唐悠淘打開GPS定位,輸入中心醫院的名稱,要不然憑她出門就轉向的那兩下子,開到天黑也看不到中心醫院的大門。
「學長,是誰出事了啊?」唐悠淘的車技還不錯,在洶湧的車流裡來回的穿梭。
「我弟弟,車禍。」左翎目視著前方,雙拳攥的緊緊地,坐在他一邊的安安,都似乎聽到了他緊張的心跳聲。
「傷得重嗎?」唐悠淘可以體會到左翎此刻焦急的心情,又把車速加快了一些。
「他的老師說,正在手術室搶救。」左翎的頭髮都被冷汗濕透了,他痛苦的把頭埋進手掌裡,用力的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悠悠別問了。」安安心疼的看著左翎,他看起來像要快休克了。
「好,醫院就快到了,你們坐穩了。」唐悠淘不再說話,認真的看著前面的路,爭取把限速的車速內,把車速開到了最快。
中心醫院。
手術室外。
當左翎和唐悠淘、安安跑到手術室外時,正有護士拿了文件夾從手術室裡急匆匆的走出來,環視手術室外面的人群,「左爍的家屬來了嗎?」
「我是!」左翎衝到護士的面前,顫抖著聲音問:「護士小姐,我是左爍的哥哥,我弟弟現在情況怎麼樣?」
「他胸骨斷裂、右腿動脈出血,需要手術和輸血,請你馬山簽字,然後到住院部繳納住院費用,你的弟弟就可以手術了。」護士把手中的文件夾和一大疊的單據交給左翎。
左翎看了那一大疊單據上的手術中和術後費用,臉色更難看了一些。
「護士小姐……我……」他面有難色的剛想說什麼,手中那一大摞單子就被唐悠淘搶了過去。
「你趕緊簽字,我去交費。」唐悠淘拽著安安就往樓下跑。
左翎無力的在手術單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頹然坐在手術外的座椅上。
看來,對唐悠淘這份恩情,他是欠定了!
別的事情他可以假裝堅強,假裝自己什麼都可以扛得下,可是他不可以無視弟弟的生命。
沒有錢,弟弟就沒有辦法手術,弟弟就會有生命危險。
在這種時候,只要可以籌到錢,他什麼都願意做,哪怕是犧牲自己的尊嚴和生命。
「你好,我是左爍的老師。」一個中年男人站在左翎的面前。
「老師好,」左翎連忙站起來自我介紹,「我叫左翎,是左爍的大哥,這次左爍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讓老師操心了。」
「沒關係,這是我應該做的,只是左爍是在校外時候出得車禍,所以學校大概只能承擔很小一部分的費用,你們兄弟倆的家庭情況,我大概知道一些,所以我才會允許左爍利用中午的時間去校外打工,可是卻沒有想到他會在打完工回校的路上發生這種事情,我真的感到很抱歉。」中年老師歉意的說。
小爍中午出學校竟然是去打工嗎?
左翎覺得自己的眼眶酸脹的厲害,他強打著精神,逼著自己沖左爍的老師露出一個微笑,「老師千萬不要這樣說,是我這做大哥的沒用,沒有照顧好弟弟……「
左翎的聲音哽咽了,別過臉去。
老師歎息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你們家的事情,小爍和我說過一些,他很敬佩你這個大哥,也很心疼你,他和我說,你每天要打三份工,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你的家庭全憑你一個人在支撐著,他就是不忍心看你這麼辛苦,才想替你分擔一下,結果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種意外,如果有什麼難處的話,你一定要和我說,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你的!」
「謝謝老師!」左翎恭敬的朝老師彎腰,「以後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會和老師開口的。」
「好,我一會兒還有課,我先回去了,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左爍的老師走了,左翎一直強忍著的淚水也終於流了下來。
其實,他真的很累!
每天超負荷的學習、打工,總想著可以讓自己的爺爺和弟弟過上平穩的日子,有一處可以安身的小窩,不再被人趕得四處搬家。
可是,爸爸留下的債務實在是太龐大了,他還只是個高中還沒有畢業的少年,憑著他微薄的打工收入,連那些債務的尾數都沒有辦法還清,現在這樣的厄運居然又降臨在他的頭上。
命運為什麼對他這麼的不公平?
現在又讓他的弟弟躺在手術室裡,生死未卜。
「學長,費用悠悠已經幫你繳清了,我們會幫你的,你不用太擔心了。」心疼左翎的痛苦,安安終於鼓起勇氣坐到左翎的身邊安慰他。
「謝謝你們。」左翎沒有抬頭,聲音悶悶的。
「學長,只要你好,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一時的衝動讓安安說出這句話,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立刻羞紅了臉頰。
左翎沒有說話。
他可以擁有愛情嗎?
一個連麵包都吃不起的人,還可以擁有愛情嗎?
他不想連累這個嬌小、秀麗的女孩兒和自己一起吃苦。
「學長……我……」安安用力撕扯著自己的衣角,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對不起,我不喜歡你,請你離我遠一些,欠你朋友的錢,以後我會還的。」他的聲音冷硬,沒有一絲的感情。
安安的臉頓時變得煞白,猛的站起身來,捂著臉轉身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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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溪不能總是這樣更新,要不然胳膊一定會斷掉的,現在我就覺得脖子胳膊手指哪兒哪兒都不舒服了,好害怕未老先衰了啊啊啊啊啊~~~~
所以,從明天開始就穩定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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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淘氣都會完美結文的,
熟悉溪姐的妞們都知道,
姐姐的坑品一向很好,
說到了就會做到的,
一更也不會少的,
會加油的!
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