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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些都是尹蒹葭此刻的自以為是,一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此刻的納蘭岑看中的早已不是那些東西。
「原本以為全世界最懂我的人,非你莫屬,原來不過如此。很抱歉,你把我看的太輕了。」
納蘭岑冷淡的看著尹蒹葭,雙眸一片清澄,沒有任何閃爍,尹蒹葭微微皺眉,不過一年的時間,曾經的孩子已經學會隱藏自己的一切,認識連她都看不透了。
「還輕?那可是一國之王,主宰一切,若是皇位還算輕,還有什麼更更加貴重的?」
尹蒹葭不以為然,如果南臨皇位還輕,唯一更重的只有一統天下了,這個事情就算她肯,身後西玄的兩位也絕對不會答應的。
納蘭岑望著尹蒹葭的模樣,緩緩勾起嘴角,那一絲弧度讓一張如冰山一般的臉龐照耀進無盡溫暖的陽光中,開始融化。一雙溫柔的眼眸,帶著一種單純男人看女人的纏綿。
「我只想要你……」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虎軀一震,終於來了一位比洛輕塵還不怕死的傢伙。且不說赤血,還有死追不放的洛輕塵,外加前夫付天涯,哪位守在尋歡樓內的目的不是想要尹蒹葭呢?
「噗……」一聲,尹蒹葭口中的茶水噴出,她一臉詭異的望著納蘭岑。「臭小子,你就那麼點野心啊?」
尹蒹葭假裝失望的搖頭,尷尬的無以復加,自己最近幾年到底走的什麼路線啊,完全是正太殺手,原來以為一個付天涯就夠卡了,隨後認識了納蘭岑,已經心生愧疚了。來了北訣還有一個八歲的小皇帝,天天死皮賴臉的要求的等兩年。
「此話說的不對,你問問你身後這幾位,在他們心中你不是最為珍貴的東西?」
納蘭岑臉皮的厚度簡直堪比城牆了,反正他很清楚每個人的心思都差不多,若是她與付天涯沒有任何問題,那個洛輕塵早就被掃地出門了。記得他們都能爭一下,自己為什麼不參一腳。
「這個,那個,男人應該學會更有野心,爭取到了皇權,要什麼女人沒有。」
尹蒹葭苦口婆心的勸慰納蘭岑,這個臭小子怎麼就不開竅呢,還不如剛剛說希望自己統一四國呢,現在就不要這樣頭疼了。
納蘭岑的指尖輕輕的壓制了她的手指,沒有更加侵略性的動作,僅此而已,卻讓他興奮不已。一雙深沉如海的眼眸開始翻滾,波濤洶湧,讓人沉淪的溫柔伴著一絲心底最真摯的喜悅。
曾經的納蘭岑想要碰觸尹蒹葭,都感覺自己不配,他不過是西玄遺留的一位質子,毫無地可言,生活在皇宮之內,不過是象徵性的苟延殘喘,任人欺負。
當日他以死相逼,最終不過只是見上尹蒹葭出嫁的一面,沒有任何妄想,只不過是想要見上一面,被的他根本不配去想像,都是對心中完美女神的一種玷污。
可是現在他已經恢復南臨皇子的身份,漸漸開始爭取自己的力量,甚至在私下已經慢慢積累了許多暗樁,安插在各位皇子中間,雖然洞察全部人的消息。
此刻納蘭岑雖然依舊感覺比不上尹蒹葭,但是總是有底氣爭一爭的,不再是昔日的雲泥之別。就像現在他微微觸碰在一起的指尖,那細膩的感覺,都是他無比可謂的東西。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若是我想要,我自己會去爭,成敗不由人。可是你不同,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就算物有相似,人有相同,但是那個人也絕對不會是你。我想要的只有你,甚至犧牲所謂的皇位,也無所謂。」
看著那雙真摯的眼眸,尹蒹葭張口結舌,不知道要如何拒接才能盡可能的不傷害面前的這個孩子。
「咳,咳……」面前用咳嗽緩解了幾分尷尬。「咱們還是談正事吧,國家大事,不摻雜兒女私情。」
納蘭岑輕笑不語,微微點頭,所謂代價不過也是試探一下尹蒹葭,她都已經開口了,自己怎麼會拒絕。
「南臨和親的事情,只要你不插手就夠了,我也不需要你裡應外合,你若不願意任何消息都不用傳遞,只要保持安靜,不要插手就夠了。」
納蘭岑略微不滿意的皺眉,但是還是順從的點頭。「我可以答應你,若是有什麼消息,我會傳遞給你,放心,不用你以身相許的。」
尹蒹葭賞賜對方一個白眼,這個小傢伙不過一年的時間,精明的程度越發犀利。
「今日南臨的密函到了,父皇已經同意將小郡王和親的要求,但是唯一的問題就是圓房了。之後皇兄與先生密談了很久,我不知道內容,但是那他們的頭腦最後能想出來的就是偷梁換柱,找個替身。」
尹蒹葭冷笑,果真是一群笨蛋,若是小郡王能輕易被這樣糊弄過去,還能在北訣手掌乾坤,呼風喚雨嗎?
「一個南臨使團,簡直拉低了整個北訣的智商。」
聽著尹蒹葭的調侃,納蘭岑露出一抹微笑,多久沒有這樣坦然真實的與人交談了,不需要隱藏表情,想笑就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這樣自由自在的感覺……真好!
「我先回去了,耽誤久了難免會被追問,你萬事小心,胡鬧歸胡鬧,千萬不要讓自己出現任何絲毫的危險。」
尹蒹葭微笑點頭,親自送他離開,身後的付天涯卻忽然睜開眼睛,留下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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