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尾割除手術在中國算是一個小手術,但是在非洲卻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很多好奇的人湊過來,看著雲羽用刀子割開了一個黑人的肚皮,很快,從肚子裡拿出了一塊腸子。然後又縫合了傷口。病人奇跡般地就這樣好了。
衛生隊的人都是優秀的醫生,但是就算是他們也沒見過如此麻利的手術,一個個都瞪圓了眼睛。在他們看來,雲羽做手術就像是在縫補衣裳和是在縫補一隻襪子。當雲羽處理好患者的傷口後,都禁不住鼓起掌來。
雲羽走出去,摘掉了手套,然後對那個醫生說:「你對大家說,我需要大家幫我去宣傳一下,就說中國人來幫你們建設國家來了,給你們帶來了好日子了,只要按照中國人說的去做,就會有吃的,生病就會得到醫治。我這裡有兩車糧食,只要現在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回來就有一袋大米。回來後,疾病就能得到醫治。我說話算話。一百斤一袋的大米和醫藥就等著你們用勞動來換取呢。」
醫生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不是開玩笑吧!」
「我是中國的將軍,中國的軍人從不說謊。你對大家宣佈就好了。」
醫生把大家召集了過來,這些得了瘧疾的病者無精打采。他對大家宣佈了這件事情,大家都茫然地看著雲羽,心裡在琢磨著是不是真的。一百斤大米,這可是價值不菲的財富啊!雲羽走到車那裡,打開了車廂,滿滿一車的大米就這樣漏了出來。雲羽看所有人都不動,伸出兩根手指用英語喊道:「兩袋!」
大家還是茫然地互相看著,誰也不動,他們不敢相信,財富竟然來得如此簡單。
雲羽繼續喊道:「五袋!」
這時候,一個瘦弱的男人走了出來。他說:「不就是捎個消息嗎?我干了,到時候給了就給了,不給我也沒少什麼。」
「傻子,他騙你玩呢!」
「是啊,傻子,別上當。」
雲羽這時候喊道:「第一個捎消息的給十袋大米,給全家治病!」
醫生這時候激動地給翻譯了一遍。這下,弄得大家更不信了。他們紛紛對那個很瘦的男人說:「別信他,他騙你呢。不會給你的,他又不是傻子。你要是去了才是傻子。」
這個瘦弱的男人對雲羽說:「我試試。」
他說完,弓著腰就走出了醫院,開始朝著自己的村子走去。他用了三個小時的時候,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所有的親戚,然後拖著疾病折磨的身體挪了回來。他到了在一旁坐著喝水的雲羽身邊說道:「我回來了。」
「通知了多少人?」
「我的三個孩子,還有我的父母,我妻子的父母,和我妻子的四個兄弟姐妹。」
雲羽點點頭說:「好,去拉車吧,十袋大米歸你了。另外,你把你家裡生病的人都帶來,我們要免費給他們醫治。」
這個男人的車其實已經停在了大門外,他沒好意思拉進來。他怕,怕要是得不到糧食,會被大家恥笑。車都拉來了,結果一袋大米沒得到,這確實有點丟人。
他把車拉了進來,開始有戰士往他車上扔大米了。十袋大米,一千斤,足斤足兩裝在了他的這個沒有了輪胎的木車上。
雲羽拍拍他的肩膀說:「去拿藥,吃了藥,然後拉車回家。把家人都帶來看病。」
醫生對他說完後,他點點頭,然後朝著衛生隊的臨時醫療點走去。到那裡吃了藥,又拿了藥後,回來拉起車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當他出了大門拐過彎又走了一段路後,猛地扔下車,朝著院子裡跑了回來。他一進來就跪在了地上,兩隻手朝著天空伸開,然後趴在地上一下。隨後歡呼著跑出了院子。
看熱鬧的人都傻眼了,十袋大米啊這是,就這麼簡單就得到了?他們開始追了出去,一路隨著那個男人行走,觀望,看看會不會突然出來人對著這個男人就是一頓機關鎗,然後把大米奪回去。但是,當他們一直追著男人進了院子,也沒發現任何的異常。於是,他們相信了,紛紛奔跑回醫院來。開始對著雲羽喊叫。
雲羽說道:「大家都去吧,每個人都可以去做這件事,就兩車大米,發完為止。每個為我們傳遞消息的人,都有糧食,都有醫藥。但是,不要試圖騙我,要是有人不做事,就想得到糧食,那麼以後的任何工作我都不會讓他去做。」
大家聽完後瘋子一樣就跑光了。最後,在大樹下剩下了一個奄奄一息的老婦人也焦急地往醫院外爬行。雲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想要過去,卻被在一旁的布特拉住了胳膊,搖搖頭說:「規矩,不能破。法不容情!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雲羽的一雙眼睛裡滿是淚水,就這樣看著這個老婦人焦急地向外爬行。她爬了大概十幾米後,慢慢爬了起來,開始向外走去。
兩車大米共四十噸,到了天黑的時候就被搬空了。衛生隊帶來的治療瘧疾的藥品也發放一空。雲羽看著布特說道:「照這樣發下去,我們還能堅持多少天?」
「你放心,最少半年。從泰國和印度買了大批的大米,正在源源不斷運來。還有,從中國空運進口了大批的藥物,明天上午就到了。這樣下去,這些沒有組織沒有紀律的人就會團結在一起,用勞動換取物質。我們這是在做好事。以後,不許施捨,必須要他們用勞動來換取報酬。」布特說道,「懶惰的人不會得到一顆糧食,這是我們的原則。我們也不需要那些懶惰的人。」
第二天,在瓦烏的醫院裡,聚集了大批的人。這裡邊有孩子,有老人,有婦女,也有滿身傷疤的男人。他們很早就到了這裡。雲羽開車來的時候,看到了黑壓壓的人群。他不得不佩服布特的辦法,很容易就把人聚了起來,之後就是凝聚人心了。
雲羽又是拉來了兩車的大米和藥品。
他對大家說:「今天,老規矩不變。但是又有了新規矩,凡是有人舉報,有人沒有傳遞消息而來這裡冒領了大米和醫藥的人,多給兩袋大米。是匿名舉報,我們會為舉報者保密,還會把大米送回你的家裡。」
這天,僅僅半天就發放完了大米和醫藥。
有十五個人被舉報了,他們失去了工作的機會。僅僅這一天過後,所有人都不敢耍小聰明了。這十五個人有的是真懶,有的是藏奸耍滑的人。這些人,都不是雲羽和布特需要的人。成了殺雞儆猴裡的雞。
就這樣,連續一個月後,雲羽發現,人們的精神狀態都好了起來。在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在醫院門口,每天都會有告示,告示上寫著明天的工作和報酬。大家的積極性被調動起來了。附近的居民也開始朝著瓦烏遷移,現在,瓦烏周圍,已經是一個頗有規模的人口聚集地。雖然還都是草房,但是雲羽相信,假以時日,瓦烏必定是南蘇丹的經濟政治中心。
布特在這天晚上對雲羽說:「醫藥不變,以後,我們不發糧食了,發人民幣。但是我們會開設一個糧店,讓他們來購買糧食,這樣,可以他們需要來購買。如此一來,很快,這裡就會形成一個以人民幣為交易貨幣的經濟中心了。另外,現在這些人的體質都有所改善了,可以安排一些體力勞動給他們了。記住,不要兒童和老人。要讓那些人加倍努力去養活這些老人和孩子。這樣,就能讓那些孩子都走進校園,讓那些老人頤養天年了。」
「這需要大量的投資。」雲羽說道。
「沒錯,但是我們得到的是一個穩定的社會,是人民的擁戴。這些是無價的。」布特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們這條船需要擁戴我們的甘願擁護著我們的碧波蕩漾,二而不是洶湧巨浪。」
「你說的沒錯。」雲羽點點頭說,「你打算要他們做什麼?」
「修路,工資是每天五十人民幣,不分男女。每天八小時,遲到的和早退的都工資減半。早期的時候,會有一部分人因為家裡還有糧食而不來上工,但是當糧食吃完了,他們就會來了。我們這次是要真的給他們工作了,要他們知道,勞動並不只是給人捎口信那麼簡單。這些人都懶散習慣了,不逼他們,是不會努力工作的。糧食就擺在糧店裡,沒有錢,就不要得到一粒米。」布特抬頭看看雲羽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雲羽問道:「你想讓他們做什麼?」
「修路。以瓦烏為中心,向著四周的城市修下去,修一條高路基的公路。為以後的部隊機動做準備。不然,我們的兵力投送會成問題。」布特說道:「還有,來參軍的人,給兩倍工資。」
「好辦法。」雲羽點頭道,「但是,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我們需要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