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德三的酒勁兒還沒退呢,打了個酒嗝說:「su27五十架,殲十五十架,殲轟8五十架,武直十三十架,武直十九三十架。四萬噸級別的兩棲登陸船塢兩艘,兩萬噸的兩棲登陸艦四艘,兩棲登陸戰車五百台,總兵力已經達到了十萬,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的精兵,一個頂十個都不為過。你說,我是吹牛嗎?」
雖然盧秀芬對這些不懂,但是安娜還是懂一些的。她哼了一聲說:「沒有航母,你們的飛機怎麼飛去日本?作戰半徑夠嗎?」
「航母會有的,快了,就在大連了。將近七萬噸的一艘航母,艦載機大概配備六十五架,不知道你覺得夠不夠。」
安娜搖搖頭,心說,酒,害死人啊!這麼大的秘密就在酒後給吐出來了,真可怕!
梅艾文點了一大桌子菜,安娜不會用筷子,雲羽不得不把菜夾到她的碗裡。安娜卻固執地學習著怎麼用筷子,她想盡快融入到這個社會中來。她知道,也許以後自己就是這裡的人了,絕對不能離開這個混蛋,只要一離開,立馬就有候補隊員跟上,那就吃了大虧了。
雲羽的吃相不怎麼好看,但是很實用,幾下就墊巴個差不多了。
梅艾文坐在他的對面說:「說吧,什麼事?」
雲羽放下了筷子,擦了一把嘴說:「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我想你了唄!」
「騙鬼去吧。不說我可走了。」
「別走別走,還真的有點事和你商量下。」雲羽嘿嘿笑了笑道,「還是你瞭解我。你就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你說我是吃屎長大的?你行啊,拐著彎的罵我。我不理你了。」梅艾文說著就站了起來。似嬌似嗔的樣子讓一旁的安娜和盧秀芬對望了一眼,然後都低著頭吃飯。
雲羽伸手示意梅艾文坐下,他說:「你知道當年的苗夫人嗎?」
「那麼大的案子,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梅艾文知道,雲羽是很認真的,於是坐下了。
「也有七八年了。你看能不能把她假釋出來。」
梅艾文問道:「為什麼?」
「還有一個人,葉子靈,她可是被冤枉的,我想你幫我想辦法把這兩個女人弄出來,算我欠你一個大人情。」
「一個是間諜,另一個是私藏軍火的重犯。不過對於我來說,弄間諜出來倒是比弄私藏軍火的容易。」梅艾文說道:「這件事不好辦啊,但那是對於別人,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明天去提人。」
雲羽和許德三對望了一眼,倆人心有靈犀,都在琢磨梅艾文的身份了。雲羽說:「夜長夢多,我剛才和祝大同交手了,我怕他把葉子靈轉移走,然後當做人質,令我投鼠忌器,最好就是今天,越快越好。」
梅艾文聽完後,想了一下,對雲羽說:「你等著,我去打個電話。」
梅艾文出去後,許德三揉著頭說:「頭疼。」
「以後不能酗酒了。不然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你還能打槍嗎?你的手估計握不住槍了吧。」雲羽知道,喝酒對神經傷害很大,酗酒的人通常都會拿不穩任何東西。
「你說這個梅政委是什麼人?好像背景不簡單啊!」
雲羽掐著下巴說:「是很玄乎。」
葉子靈此時在女子監獄裡的日子確實不好過。她被關在一個密閉的屋子裡,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呆呆地坐在那裡什麼都不想,或者呆呆地坐在那裡胡思亂想。她曾經要求要一本書,但是被拒絕了。屋子裡除了一張床外,還有一個挨著床的廁所。由於通風不好,屋子裡總有一股難聞的味道。似乎一切都在發霉,包括她自己,總覺得在一點點的爛掉。
「吃飯!」鐵門上的小門打開了,就像是一個狗洞。葉子靈一直想著會不會在打開的時候鑽進來一條狗,那也是好的。但是伸進來的總是一個黃色的搪瓷盆子,裡面有時候是一個饅頭和水煮白菜,或者是兩個窩頭和水煮蘿蔔。
她站了起來,走過去後接過了飯菜,然後吃了幾口。此刻的她瘦得皮包骨頭了,臉皮似乎貼在了牙齒上。她毫無胃口,吃了幾口後就把飯菜放回了原地,然後繼續發呆。
她時刻想著有一天自己會從這個該死的地方走出去。但是她沒有後悔,在她的腦袋裡一直有著雲羽那壞壞的笑容。每當這時候,她都會笑一下。然後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想著雲羽現在肯定在想辦法救自己呢。
葉子靈看過很多電影,也有很多關於越獄的片子。但是她發現,越獄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在這裡,就連一隻貓也別想逃出去。這裡安靜的可怕,就連想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都是一種奢侈。本來自己一直嚮往這種安靜的生活,但絕對不是這樣絕對的安靜,就像在太空裡一樣恐怖的安靜令她覺得自己就要崩潰了。她甚至會覺得在下一刻自己就會堅持不住,然後猛力把自己的頭朝著牆撞過去。然後,紅色的鮮血,白色的亮晶晶的腦漿一起流出來。這樣的情景她想了不止一次了。
一直不喝酒不吸煙的她,此刻倒是非常想嘗試下喝酒和吸煙的妙處了。不知道醉酒和吸煙後會使什麼感覺,也許那樣自己能好過一些。她的腿本來圓潤修長,此刻看起來很恐怖,就像是沙漠裡的乾屍一樣。她擼起褲管看了下,然後又蓋上了。自己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她得上了厭食症,但是沒有人在乎。她用手抓了抓自己的胸,此時的胸乾癟了下去,垂在胸前軟綿綿的。
大雨在毫無徵兆下就下了起來,這種安靜總算是被打破了。她興奮地站了起來,努力往高處跳躍,但是窗戶實在是太高了。那個只有四十厘米高的窗戶幾乎貼近屋頂,任憑她怎麼跳,看到的也是灰濛濛的天空,總是一樣的景色。她曾經連續凝視這個小窗戶幾個小時,哪怕是有一隻鳥飛過去也好,但就是什麼都沒有,就像是在看一個沒有信號的電視機一樣的無用。
大雨一直在下著,一輛警車從大雨裡冒了出來。這是一輛黑色的奧迪a6,牌照被一張光盤遮蓋著。車到了門口就停下了。接著,一個女人打著一把黑色的雨傘從裡面走了出來。她到了大門口的時候大門打開了,看來是事先通過了電話。這個女人一直走進了辦公樓,然後到了監獄長的辦公室裡。
監獄長是個五十歲的女人,人長得還算可以,四方臉,大眼睛,戴著一副近視鏡。頭髮很短。辦公室裡很乾淨,一切都整整齊齊,看起來是個很規矩的人。她看到來人後笑著說:「什麼風把劉局長吹來了?」
來的人是劉美鳳。她沒有穿公裝,而是穿了一件草綠色的連衣裙,腰裡紮了一條腰帶。長長的馬尾辮高高豎起又垂下,打扮的看起來樸實無華。她笑著說:「我可不是來找你玩的,我來提個人。」
監獄長說:「提人還要你親自來呀,派個人就是了。」
「這是手續。」劉美鳳從包裡拿出手續遞給了監獄長。「老李,聽說你兒子從上海調到咱們濱州了,在哪裡工作呢?」
監獄長說:「我把他弄去農村當村官去了。」
「你什麼意思?你兒子可是復旦大學的高材生,怎麼去農村了呢?」
「孩子需要鍛煉,要讓他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過來,不然很容易走錯路。」監獄長拿起了文件,一看之下皺起了眉頭。
「怎麼?有問題嗎?」劉美鳳問道。
「這個人,我不能放。」監獄長把文件遞給了劉美鳳說,「劉局長,你見諒!」
「為什麼?這倒是奇怪了。」
監獄長搖搖頭說:「我也是剛剛接到的電話,過一會兒,有人過來帶她走,至於為什麼,我不得而知。」
「笑話,我怎麼不知道?誰要帶她走?」劉美鳳的腦袋裡直接閃現出了雲羽的模樣,渾身打了個冷戰。
真的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劉美鳳話音剛落。門開了,她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雲羽出現在了這裡,她知道,完了。雲羽看著劉美鳳說:「我要帶她走,你有意見嗎?」
劉美鳳開始給自己壯膽,她說:「這是我的犯人,你憑什麼帶走?」
「你的?什麼是你的?我還說你是我的呢。」雲羽往前走了幾步,嚇得劉美鳳後退了幾步,撞在了桌子上。
許德三從雲羽身後走了過來,把文件遞給了監獄長說:「老李,這是國安局的文件,你簽一下。」
監獄長看了看後,拿起筆簽了字,然後也拿出一份文件,讓許德三簽字。
劉美鳳雙手扶著桌子,有氣無力地說:「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們還有賬沒算完呢。我說過,你要是敢抓我,我就當街把你扒光了奸了你的。」
劉美鳳下意識地就摀住了自己的領口。
「誒呦喂,當初是誰主動脫光了讓我欣賞的呀?現在怎麼矜持了呢?」雲羽揶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