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鬼語聲三天沒有出現,雲羽倒是睡不著了。每天晚上都等著,結果愣是三天都沒等到。恩珠和山口雅黛很快就睡了。雲羽卻起來去了樓下,手裡握著槍,搬了把椅子就坐在了一樓的大廳裡。他對這說話的女鬼倒是有了足夠的興趣。此刻他已經對此毫無恐懼,更多的是對未知事物的好奇。
雲羽就這樣閉著眼,靜靜地坐著。一隻老鼠在窗台上跑了過去。這隻老鼠很胖,眼睛很亮。看了雲羽一會兒,然後從容地離開了。
時間靜靜地滑過,雲羽看看表,已經是凌晨兩點了。他覺得今天那聲音不會來了吧。於是他站起來,剛要邁步,那聲音就又傳了出來。雲羽頓時慢慢放下了已經抬起的腳步,又坐下了。他驚奇地發現,這聲音竟然來自地下。他把耳朵貼在了地板上,這下清晰了。他像個烏龜一樣在地上爬了起來。一邊爬一邊側耳傾聽。當他在屋子裡爬了三圈後,最後停在了一個浴盆前。
因為這裡的聲音最清晰了。雲羽站起來,用手去搬浴盆,浴盆很容易就搬開了。頓時笑了。下面就是一個深洞。裡面有光透了出來。雲羽眨巴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心說,這就是鬼。
他慢慢爬了下去,雙腳觸地後他看到了一條隧道。雲羽沿著光線走了過去,拐過彎的時候,頓時驚呆了。前面寬闊了起來,這裡有一張大桌子,在桌子周圍坐著一群披頭散髮的女人。她們看到雲羽的時候也吃了一驚,紛紛站了起來。雲羽看著這些女人,發現她們並沒有武器。於是自己也就把武器收了。他舉著雙手用英語說:「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知道,你們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這些女人互相看看,其中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女人走了出來,看著雲羽用英語說:「我們都受過高等教育,能聽懂你說的。你怎麼會來到這裡的?」
雲羽看著這滿屋子的女人,數了下,老少加一起二十多個。他說:「我來這裡說來話長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的?」
老女人這時候一個眼神,這些女人立即把雲羽圍住了。
「給我拿下!」
老女人一聲令下,頓時這些女人一起上手,直接把雲羽給按在了地上。很快有人找來了一條繩子,把雲羽捆成了一個粽子。接著,有幾個女人去了通道那邊,把浴盆恢復了原位。回來的時候,雲羽已經被抬到了桌子上。這些女人依舊坐在了桌子的周圍。那個老女人說:「快說,你是誰,怎麼找來這裡的?」
雲羽不知道怎麼回答能令對方滿意,他還是說:「我想先知道你們是誰。」
老女人拿起雲羽的匕首就頂住了他的脖子,說道:「你要是不說,我就殺了你。」
雲羽看著老女人的眼睛,怎麼也看不出殺氣。他一笑說:「老奶奶,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而不是動武。」
「快說,你來這裡做什麼?是不是川島家的人?」
雲羽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說:「不是,我是中國人。怎麼可能是川島家的人呢?」
「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這裡是為了偷川島家的直升機離開日本回到中國。」雲羽說道,「日本人不歡迎我。」
「日本男人都是畜生!」老女人的手抖了起來,她說:「不管你是誰,反正我們都快死了。」她說完,對周圍的女人說:「大家開始吧!」
這些女人聽完,都默默地走開了。老女人說:「貞子,你看住他。」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聽完後點點頭,然後接過了老女人手裡的槍。老女人走後,雲羽就覺得迷霧重重。他掙扎著坐了起來,看著四周。這裡的通道就像是蜂窩一樣,女人們不停地搬動著什麼。雲羽看著貞子說:「貞子,你能告訴我她們在做什麼嗎?」
貞子拿出一支香煙抽了起來。她緩緩吐出一口香煙說道:「搬炸藥,等到炸藥足夠了,直接點燃,在川島家老爺子大壽的時候,把所有人炸爛,包括這裡的一切,包括我們。」
雲羽瞪圓了眼睛,問道:「為什麼?」
「我們已經做了上百年了,代代相傳。我們都是川島家的棄婦。棄婦都會被扔進上面的屋子,然後川島家其他的男人就會來強暴這個女人,終於在一百年前,有一個堅強的女人,挖出了這條地道。一百年裡,川島家的棄婦們堅持不懈地挖著地道。終於有了這個規模。我們都是殘破的女人了,被川島家的畜生們輪姦了無數次。接著就會被長者帶入這裡,加入到這個計劃。我們白天都會離開這裡,從山腰的一個隱秘出口出去工作,賺了錢就會買炸藥回來。我們要讓川島家斷子絕孫。」貞子抬起頭,雙眼通紅。
「主意是個好主意,但是為什麼你們要陪葬?」
「要不是報仇,我們還有臉活著嗎?仇報了,我們活著也就沒有意義了。」貞子問道:「抽煙嗎?」
雲羽點點頭。貞子把煙插進了雲羽的嘴裡。
雲羽叼著煙猛吸了幾口,隨後說:「其實沒必要,你們完全可以好好活著的。」
「活著做什麼?」
「上面的川島家的子孫裡,也有你們的孩子啊!你們忍心這麼做嗎?」
貞子看著雲羽說:「川島家的人都該死。」
雲羽知道,這些女人一定遭受了難以想像的非人待遇。他說:「其實殺死他們並不是你們唯一的意義。你們都改有新生活。就像新生的嬰兒一樣。生命的意義絕對不是只為了報仇。」
「那是你,不是我們。」貞子說道。
雲羽這個急啊!要是自己真的被困在這裡,等下去的話,恐怕真的會就這樣稀里糊塗就死個球了。他看著貞子說:「你i多大了?」
「我忘記了。」
「你超不過三十歲,你還有至少四十年的生命,也就是說,你的經歷只是短暫的一部分,你能知道以後四十年會發生什麼嗎?也許上帝會給你補償的。你可以有體貼的丈夫,可以有乖巧的孩子,可以有個溫馨的家。」雲羽苦口婆心起來。
「難道就不報仇了嗎?」
雲羽道:「這和報仇沒有衝突的啊!」
「你開什麼玩笑。我們殺了這麼多人,不會有好結果的。我們是恐怖分子,必定會被槍訣的。川島家的勢力遠遠不止這些,川島家的勢力遍佈日本。我們只是毀了他們的核心,他們必定會對我們血腥報復的,這也是我們甘願同歸於盡的原因。」貞子總算是敞開了心扉了。
這就好辦了。雲羽心裡頓時有了數。她們還是不想死的,試問,如果可以生,誰想死呢?他說道:「也難怪你們會這麼想。如果沒有外力相助,你們必死無疑,而且會死得很慘。你們就沒想過求助嗎?」
「求助誰?誰能幫我們?」貞子不屑地哼了一聲道:「川島家族和山口組是日本右翼勢力的代表。他們勢力龐大,政界都要受到他們的控制。就算是首相和天皇都沒辦法幫我們的。不然,我們為什麼不用法律解決呢?」
雲羽吐了煙頭,緩緩說道:「如果我能幫你們呢?」
「我憑什麼信你!」貞子也笑了:「你怕死是吧?不要騙我了,我可不是三歲小孩。」
「你的確不是三歲小孩,你是五歲的。」雲羽這時候笑著說:「我說能幫你就能幫你,我是中國的軍官,我也許可以幫你們帶去中國保護起來。你大概聽說過釣魚島的事情吧?那就是我做的。」
「不要騙我了,都是些八卦網站的消息。」貞子舉著槍說,「你們中國人善用謀略,你這是緩兵之計。我不會被你騙的。」
雲羽搖搖頭說:「你總該聽過中印之戰吧?我就是雲羽。」
貞子頓時就愣住了,她看著雲羽說:「你,你怎麼證明?」
「我沒辦法證明,但是到了白天的時候,你可以上網仔細查一下,應該能找到我的照片的。」雲羽說,「查看中國的網站和台灣的網站,都應該會有的。」
貞子聽完後就堵了雲羽的嘴,又找來了一條繩子把雲羽綁在了桌面上。接著,他走了。
雲羽在這裡躺著,他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早上的時候,恩珠和山口雅黛醒了,卻找不到了雲羽。她倆樓上樓下找了個遍,最後確定,雲羽消失了。她們看到了擺在一樓大廳的椅子。這個椅子就在大廳中央,很突兀地就戳在了這裡。她倆抱在一起,縮在一角一動不動。川島佳慧來了的時候,沒有看到雲羽。她便問:「他呢?」
「消失了。」山口雅黛說。「早上醒了就消失了。」
川島佳慧一聽也愣住了,她開始在小樓裡找了起來,隨後在周圍尋找,沒有一點的蹤跡。她明白,一定是出了意外。但是一個人就這樣消失了,還是很詭異。她說:「沒有留下紙條嗎?」
恩珠搖搖頭。
川島佳慧說:「真的見鬼了,這裡消失的都是女人,現在變了口味了?」
山口雅黛這時候說:「我們怎麼辦?」
川島佳慧說:「你們不能住這裡了,隨我回去住。我就說是我的朋友,沒人會疑心的。」
「雲羽哥哥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