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呵呵笑了起來。其中一個說:「新人都不知道規矩,我告訴你。到了這裡,三天不准吃飯。」
雲羽看看對面的刀疤臉,一笑說:「你叫什麼?」
「這是我們胡哥,外號下山虎。」另外一個一豎大拇指道。
雲羽站了起來,掄起拳頭就把這個下山虎打趴在了地上。然後用腳踩著他說:「你是下山虎,老子就是過江龍。今天開始,你們三個三天不許吃飯。」
另外兩個本來膽子就不大,咋咋呼呼站了起來,露胳膊捲袖子的。雲羽端過來下山虎的飯碗就吃了起來。下山虎站了起來,掄起小板凳就朝著雲羽的頭砸了過來。雲羽用胳膊一扛,一腳就踹在了下山虎的肚子上。下山虎頓時就撞在了牆上,然後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雲羽端著飯碗繼續吃。到了下山虎面前說:「今天你睡上鋪。」
下山虎咬著牙站了起來,雲羽一腳踢在了他的臉上,頓時他就倒在了地上。雲羽用筷子指著他說:「我讓你起來了嗎?」
下山虎坐起來,擦了下嘴角的血說:「今晚我就掐死你。」
雲羽吃完了一碗菜後,抓著窩頭塞進了嘴裡。還別說,冷不丁吃一頓粗糧還是蠻香的。他迎面一腳就踹在了下山虎的腦袋上,接著一腳蹬在了下山虎的臉上。他說:「你還別說,我還真的怕你偷襲我。乾脆我把你打得不會動了,我也就睡得踏實了。」
接著,雲羽直接拆了這小子的骨頭,兩個肩膀都脫臼了。雲羽站了起來,還要踹他。老李拉著雲羽說:「算了吧,差不多了,再打就出人命了。這樣還不知道怎麼和政府交代呢。」
雲羽說:「交代個屁。」
他吃完後,看著另外兩個混蛋說:「你倆不許吃飯,要是敢吃一口,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接著,他自己躺在床上睡覺去了。老李也沒敢說什麼,也去自己的床上坐著了。下山虎這時候還是滿臉的狠勁兒,十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兩外兩個把他挪到了另外的一張床上。然後靜靜地在老李的床上坐著。還沒到第三天,在第二天的時候,另外兩個就開始下跪了。他們跪在雲羽的床頭說:「大哥,我們服了,給我們一口吃的吧!」
雲羽看看他們說:「說好三天的,這也是我的規矩。」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雲羽同意了這兩個吃飯。但是脫臼了的下山虎這時候可是渾身冒冷汗了。雲羽給他接上了一條胳膊,讓他去廁所用。此時這傢伙餓得走路都走不動了,雲羽給他接上了胳膊說:「聽說一個人不吃飯可以堅持一個月,我看你還可以堅持幾天不吃飯。」
到了吃完飯的時候,下山虎湊了過來,伸手就去抓窩頭。雲羽一抬頭說:「我讓你吃了嗎?」
下山虎此時已經崩潰了,一個猛漢頓時就哭了。他說:「讓我吃點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雲羽沒說話,抓著一個窩頭去了床上。接著,老李遞給了下山虎一個窩頭說:「吃吧,吃吧。」
下山虎一口一個窩頭就吞了下去。老李最後把自己的窩頭都給了他吃了。下山虎吃完後,看著閉著眼的雲羽,然後也不敢說話,和另一個人去擠一張床了。雲羽睜開眼,下了床,拽出那一套被褥扔在了地上。老李過來撿了就要上去鋪了。雲羽說:「老李,你是他爹還是他兒子?」
老李一聽就知道不是好話,又放下了。下山虎過來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哥,我以後都聽你的。你放過我吧。」
雲羽哼了一聲說:「你這樣的混蛋,有本事的話對外人去發狠,和自己的同胞耍威風算什麼本事。要不是老李說情,我打算讓你絕食半個月。也讓你嘗嘗不吃飯的滋味。」
下山虎說:「老大,你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老李歎了口氣說:「主要是這裡太沒意思了。」
雲羽哼了一聲說:「要是這裡和療養院似的,大家還不把腦袋削尖了往裡鑽呀!」
下山虎這時候轉過身大聲說:「你倆還不過來給老大捶捶後背揉揉肩啥的!」
「你丫吃飽了是吧,有力氣欺負人了是吧!」雲羽瞪了他一眼,轉過身繼續睡覺。除了睡覺,這裡還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他說:「好好收拾屋子,給我弄的一塵不染。」
在屋子裡蹲了一個月後,雲羽可以被拉出去放風了,每天放風一小時,下午一點到兩點。放風的地方是個籃球場,雲羽剩下的日子,每天都盼著出去在籃球場蹲上一會兒。在這裡還能抽上幾根煙。都是下山虎弄來的。
就這樣在這裡混了三個月,到了快過年的時候,法院判了。由於賠償了死者家屬大筆的金錢,而且認罪態度很好,加上不是蓄意謀殺,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立即執行。於是,雲羽離開了看守所,直接被送到了新疆的勞改農場。雲羽分配到了十五隻小羊羔,他的任務就是放十五年的羊。
這還是拖了人照顧了。雲羽有著相當的自由,還分配給了他一個牧羊的小屋子。他每天到政府那裡報道一次,然後就可以回來了。冬天的草料堆在庫裡,雲羽每天都需要去一里地意外的河裡挑水。他還要拿一把鋼釬,到了後先砸開冰面,然後取水。這些水運回去自己喝,羊也喝。
冬季的草原是殘酷的,一場冒風雪過後,積雪足足有二尺後。雲羽早上起來推不開門。他只好拎著鐵鍬從窗戶裡跳了出去。然後開始鏟雪,手凍傷了,臉也凍傷了。但是他還是看著藍藍的天空笑了下。這種生活對他來說不是問題,經受過嚴格訓練的雲羽,這樣的條件已經足夠了。他走了五里路去監獄報道,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他背回了一袋子糧食和幾棵大白菜。進屋後生了火坐在地上烤火。暖和過來後去了羊圈,看到小羊都蜷縮在一起,凍得瑟瑟發抖。他乾脆把小羊都抱進了自己的屋子。很快,羊暖和了過來,開始在屋子裡走動,雲羽不得不把家裡的鍋碗瓢盆挪到了炕上。然後拿著一本書,靠著被摞讀了起來。
一個小警察這時候穿著軍大衣來了,他一進門就蹲在了火爐前,搓著手說:「首長,你又有老婆來看你了。見不見?」
「不見。」
「首長,你到底有多少老婆呀?這次一下來了兩個,不是外國的了,這次是中國的。說是叫曼秋和苗圃。」
「誰來也不見,讓她們回去好好生活。」雲羽說完拽了被子蓋上了。
「首長,俄羅斯的,美國的,台灣的,日本的,英國的。你家都快成聯合國了。」
「聯合國還差法國的,聯合國說了算的是,中國,美國,英國,法國和俄羅斯。」雲羽白了他一眼說,「好好學習,別整天研究女人。」
「你是女人多的煩了,我是一個女人沒有,你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誰叫你不找呀?」
「我找誰?有文化的看不上咱,沒文化的,咱看不上,說話也說不到一起。」
「你們這裡條件確實太苦了。沒有姑娘願意來和你吃苦的,現在可沒那樣的好姑娘了。」
「你就見見唄,人家大老遠來了,你可倒好,誰也不見。解放軍首長來了多少個了,你一律不見,弄得我老挨罵。上次那個解放軍妞兒,差點一槍把我崩了。」
「她不敢,就是嚇唬你呢。」雲羽坐了起來,拿出象棋說:「殺兩盤?」
「不下了,下一百次輸一百次。」
雲羽笑著說:「你當我願意和你下呀!臭棋簍子。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張強。」
幾隻羊過來開始用腦袋頂張強。張強站了起來說:「我要回去了,首長,你保重。」
雲羽點點頭說:「政府,慢走。」
張強這時候伸過腦袋說:「首長,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我一準兒不說出去。」
雲羽一笑,沒說話。到了開春的時候,雲羽的羊都長大了。並且和雲羽有了足夠的默契。草原開始綠了,沿著河邊開滿了鮮花。魚在河裡游來游去,天空的鷹在游弋著,猛地一頭紮下來,弄死了一隻兔子。張強又來了,給雲羽拿了一條黃鶴樓來,他說:「又有人來看你了,日本的。」
「不見。」雲羽說。
「哦。這姑娘真白。」張強站起來要走。
雲羽一聽轉過頭說:「誰?」
張強說:「說是叫雅黛。」
雲羽問:「她來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張強說完,看著雲羽說:「首長,這個說是你朋友。」
雲羽點點頭說:「知道了。」
「見不見?」
「不見。」雲羽撿了個鵝卵石,扔進了水裡。激盪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黃蓉蓉這時候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小鎮上住著,她每天都會來勞改農場,但是雲羽一次都沒見她。在雲羽看來,自己很可能會一直這樣生活下去了。見了這些人,又有什麼意義呢?在雲羽此刻看來,恨不得這些人統統改嫁,只要葉子靈不改嫁就好。他失去了王者的霸氣,變了。變得內斂了,變得有些讓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