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問天算是受了大氣了。
自己的女兒和人私奔成了業界的一個笑柄。另外,他通過各種渠道打探,也沒能打探到帶走自己女兒的這小子是個什麼人。托人找到了成飛也是碰了一鼻子灰,各方都是三緘其口,避而不答。
同時,上官問天的老婆倒是不著急了,她經常和兒子通電話。當聞到兒子在什麼地方的時候,兒子也是說不能告訴你。她只是有些擔心。但閒不住的她開始把所有精力放在了抱怨上。每天有事沒事就要拿自己丈夫數落一頓。上官家的生意開始一落千丈,很多的項目紛紛下馬,銀行不配合,政府不配合,處處碰壁。
同時,上官問天發現,自己的二弟最近神神秘秘。經常和喬家的人混在一起。就在今天,在開董事會的時候提出分家了。上官問天說:「老二,你想過沒有,分家後是什麼結果。你將成為傀儡,你帶走的產業將成為一把捅我們上官家的刀子。」
上官問情年紀四十,在商界也算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一直就不滿大哥坐在這個位置上。他說:「大哥,我只是想保住上官家的產業,如果家族繼續由你領導,那麼很快就要破產了。」
上官家的叔叔大爺們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上官問天說:「老二,分家絕對不行,我不能把拳頭張開讓敵人掰開我們的手指。你這樣做是自取滅亡。大不了這個總裁你來做,分家的事情絕對不行。」
有個老爺子這時候說:「現在的問題是喬家對我們上官家的打壓,如果不盡快走出困境,我們必定會像前蘇聯一樣解體。現在不是誰做總裁的問題,而是需要團結起來,抵禦外敵。」
上官問情說:「五叔,喬家勢力龐大,黑白兩道像一把鉗子一樣要把我們吃掉。我們除了等死還能做什麼?大批的訂單都沒了,工廠的工人無事可做,我們每天都要支付大筆的工資。這樣下去,我們最多堅持一個月就要破產。如果解雇這些工人,那麼很快他們就會流入富士康,緯創這樣的企業。即便我們獲得了訂單,那麼也會因為沒有工人不能完成。我們這麼耗下去,就是死路一條。你去工廠看看,現在的工人每天除了打掃衛生,無事可做。公會那邊有事情幹了,每天開會,說什麼民主,法制,愛國,升國旗,唱國歌。」
上官問天說:「這是好事情,只有愛國才能愛廠。」
「是好事情,但是我們沒有錢養著這一幫愛國青年呀!」上官問情說:「一個月後,我們還能怎麼辦?」
「老二,是不是喬家給了你什麼承諾。」上官問天指著他說:「別和我撒謊,咱們是一家人,你要說實話。」
「不錯,只要我分出去,我就能從喬家那裡獲得訂單。聯想,戴爾的單子就會落到我的手裡,而不是在台灣人手裡。」
「條件呢?」
「百分之十的利潤提成。」上官問情低著頭說:「我也是沒辦法。」
上官問天一拍桌子說:「這是欺詐,你就接受了?」
「起碼我們的廠子不會垮掉。這是我們的支柱產業呀?」上官問情伸著雙手說:「你有什麼好辦法嗎?要不是襲人和人私奔了,會有這樣的結果嗎?」
「不要拿襲人說事。」上官問天指著老二說道:「你以為事情是這麼簡單嗎?就算是我把上官家所有的女兒都嫁給喬家,他們也會毫不客氣地吞噬我們的產業的。」
大家都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上官問情站起來說:「大哥,工業區的廠子給我,其他的產業都是你們的,我不管了。」
「不行,你別想和我分家。我不想看著你死。」上官問天說。
「我死?只要你給了我,工廠立即就恢復生機,訂單立即就能到手。四十萬台thinkpad,二十萬台戴爾的組裝合同立馬就簽署。」上官問情喊道。
「是那個喬少龍承諾的嗎?」上官問天問道。
「是。」
「然後呢?他會入股是嗎?最後這廠子就會姓喬了吧!最後會像救世主一樣收購上官家的產業,到時候你就是千古罪人。」上官問天說完站了起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分家的事情不要想了。」
「那麼就解散工人,關閉工廠,我們散火。」上官問情說:「總不能看著這些錢就這樣白白流入那些工人的口袋吧。我們不是養大爺的。」
「你的錢從哪裡來的?還不是那些工人賺來的嗎?你得到的海少嗎?在座的諸位都是別墅住著,汽車開著,存款都有幾百萬吧?給工人錢怎麼了?那都是工人的剩餘價值。能撐就撐著,撐不住了再說。」上官問天說:「這些錢流入工人的口袋我看很合理。」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誰說你好?」
「我不需要誰說我好。愛國主義教育就當培訓,訂單的事情我們大家想辦法,對了,海爾和神舟不是要和我們合作嗎?」
上官問情哼了一聲:「那點單子,兩天就做完了。」
「現在還挑食。老二,兩天就兩天,總比沒有強。我這就去北京,找聯想的老總,然後三星,戴爾,宏基,惠普,索尼,富士通,華碩,東芝。我都走走,看看能不能有一些單子給我們。叫藝術部門好好研究下,如何簡化流程。以前工人天天加班,整好算是休個長假。告訴大家,可以自由活動,帶薪休假。每人發500塊錢回家看看父母。等廠子電話。」
上官問情瞪圓了眼睛站了起來:「老大,你是不是瘋了?這批人放出去還會回來嗎?現在廠子裡可是傳開了,我們要破產了,你還給他們帶薪休假,他們出去後就會轉投它廠,拿雙工資了啊!」
「你覺得你關得住他們?」上官問天喊道。
「那你為什麼還帶薪休假?」
「我相信,只要我在一個月內拿到訂單,他們會回來的。你不瞭解中國人,中國人接受的教育是重情重義,不是唯利是圖。」
就是這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上官襲人和雲羽走了進來。上官襲人呵呵笑著說:「爸,二叔,各位爺爺,你們吵什麼呢?」
上官問情一看到她氣就大了,指著她說:「滾,上官家沒你這麼個敗家女。」
「二叔,我本來就不是上官家的人了。我只是回娘家的。你們上官家的家產我一分不要。你喊什麼呀?」她說完,呵呵笑了起來。
「虧你還笑得出。上官家哪裡還有什麼家產。」上官問天說:「和你二叔說話要注意,別沒大沒小的,你二叔最喜歡你了。」
「那他讓我滾!」上官襲人白了二叔一眼。
雲羽這時候站在了上官問天的身旁笑著說:「各位叔叔,各位爺爺,各位兄弟,我首先向大家道歉,沒經過大家同意就把上官家的姑娘帶跑了。」
「你滾蛋,不想見到你。」上官問情指著雲羽說:「你最好住嘴,不然我……」
「二叔。」雲羽伸出手阻止道:「別慌,別亂。我在外邊聽了好一陣了,不就是工廠的事情嗎?我給你找訂單,找不回來訂單,你殺了我怎麼樣?先按照我爸的說法去做,我要是找不回訂單,你整死我。」
「我憑什麼相信你。」上官問情說,「你算什麼東西?」
「我不算東西,但是我能給你找訂單,你告訴你,你想要什麼訂單,想要多少。」雲羽問道。
「什麼訂單我都要,有多少要多少。」
雲羽點點頭說:「看來,我們家要擴建了。本來我不愛管這些事,也一直不參與這些,但是既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必定給大家一個交代。還有,」他看著上官問天說:「爸,你也別去跑了,明天我去重慶,然後去北京。我順便把這件事替你辦了,咱們家是做筆記本組裝的是吧?」
上官問天呵呵笑著說:「首先,我不是你爸,你這麼拐跑我女兒,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其次,我想知道你如何幫我們擺脫困境。」
「要訂單啊!」雲羽說。
「怎麼要?」
雲羽皺著眉說:「我雖然不會談判,但是我也能表達清楚這點意思吧。我就走進去告訴他我要訂單就行了啊!只要組裝費合理,質量靠得住,沒理由不給我。」
「要是不給你呢?」
「那就要好好說道說道了,為什麼不給我。」雲羽說,「我要問問他們,憑什麼我的價格便宜,又能按期完成任務,質量也沒毛病,就是不給我呢?」雲羽伸出雙手一攤:「沒理由嘛!」
「滾蛋你!」上官問情算是氣炸了:「你以為商業談判這麼簡單?哦,你便宜就非要給你,這裡邊有很多道道的,你送禮了嗎?你和人有什麼交情?人家憑什麼就非要給你。」
雲羽點點頭說:「二叔說的是,這樣,二叔,明天上午我有事,中午你就隨我去,你幫我出出主意。訂單我要是拿不下來,你再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