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我不知道自己存在的價值。雖然看起來那些美國人很和善,但是我自己就覺得這是人家的地盤,矮人家一頭。說話辦事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他們。人家拿不拿我當外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自己總覺得自己就是個外人。」
「你本來就是個外人。只有在自己的國家,你才會挺直腰桿做人。」雲羽笑著說,「你可以這麼想,如果一個日本人在中國罵罵咧咧,相信很快就會被打成豬頭,要是一個中國人這樣,大家最多就是給你幾個白眼。」
「有道理。」錢雪嶺點點頭說。
此時,那兩架f15還在一旁喊叫著。雲羽煩了,直接就朝著其中一架靠了過去。那架戰機性能優良,直接竄了出去。雲羽罵道:「兔崽子,算你跑得快!」
「我能做什麼?」
「把地上那倆傢伙綁了。」
「沒繩子。」
「腰帶,布條,隨便什麼。要學會動腦子。」
「我為什麼要幫你?」
「要是他們醒過來會和我拚命,要是我們都死了,你就也死了。」
「有道理。」
錢雪峰把兩個人綁在了一起,然後又坐回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他很快就睡著了。雲羽這才把手裡從機長那裡得來的手槍插到了自己的懷裡,看著這個小伙子笑了一下。
飛機平穩地降落在了濱州國際機場,當大批的武警部隊過來的時候,發現雲羽舉著手先走了出來。於美麗跑過去愣著眼看著雲羽說:「如果我猜得沒錯,劫機的就是你吧!」
雲羽說:「廢話,我不劫機就回不來了。」
他說完就帶著維多利亞和茱莉亞走出了人群,上了於美麗的車。之後,武警才把裡面的乘客放了出來。最後解救了裡邊的駕駛員和乘務員。
接著,電視上報道了這次劫機事件,過程說的很詳細。最後和美國一樣總結了四個字:正在調查!
美國人調查一件事經常是一直調查下去,但是這件事到了中國身上後,美國人很不適應,拿出了雲羽和茱莉亞、維多利亞的資料要求立即抓捕。中方的回應是:正在調查,嫌犯已經被拘捕。
事實上,此時的雲羽已經到了於美麗的家。幾個人正圍坐在一起吃火鍋呢。
布特進來的時候,茱莉亞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她早已經記不起父親的樣子了,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這個滄桑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布特坐下後,扶著茱莉亞的手說:「筷子是這樣拿,不能交叉,這樣就沒辦法吃花生米和豆子了。」
茱莉亞笨拙地夾了一片肉問:「是這樣嗎?」
布特點點頭說:「開始的時候不習慣,等你熟練了你就知道這樣的好處了。」
他站了起來,到了窗戶那裡,拉上了窗簾。
茱莉亞卻站起來走過去拉開了窗簾,她說:「我不喜歡在黑暗的屋子裡生活。」
雲羽這時候從窗戶看出去,發現自己等人完全暴漏在了對面的一棟樓前。他看看布特,隨後揉揉頭說:「看來我們這樣的人不能給女人帶來任何的幸福。」
布特手裡握著個望遠鏡,他朝著對面看了出去,一層樓一層樓的看了上去。一直到了樓頂的時候,他發現了一把狙擊槍架在了上面。他一拉窗簾就蹲下身體跑了出去。雲羽也追了出去,兩個人一直跑上了對面的樓頂,發現了一具正在瞄準的屍體。他的後腦上有一個大洞,雲羽過去用手抹了一下,搓了搓手指後說:「剛死不久!」
布特看著雲羽問道:「是你安排的人嗎?」
雲羽搖搖頭,隨後說:「但是我可能知道是誰做的。」
他把屍體翻了過來,然後給於美麗打電話讓他過來。於美麗帶人過來的時候,拍了照片,取了指紋,DNA。很快得出了結論,於美麗和雲羽等人回到家後,她說:「這人沒有身份,外號蝮蛇,是世界排名第六的殺手。他不動則已,一擊必中。這也是這外號的由來。」
雲羽笑著說:「看來狼太行對我下手了。我也不能閒著。他在濱州有多少家洗浴中心,多少家夜總會,多少家酒店,凡是他的產業,都給我摸清了。到了抄他家的時候了。」
於美麗說:「給我兩天時間。」
雲羽對布特和茱莉亞說:「你們倆從現在開始,不要離開我半步,我覺得美國中情局的人已經到了中國了,很快就會採取行動。這次必定不再是活捉你了。」
布特說:「我開始後悔讓你帶茱莉亞回來了。」
茱莉亞看著布特說:「我不是他帶來的,是被綁架來的。」她說著,打開了火,繼續吃還沒來得及吃完的火鍋。
天快黑的時候,雲羽接到了老黃的電話。這是老黃第一次給雲羽打電話,他告訴雲羽說:「你師父不行了,想見你最後一面。」
雲羽趕到了醫院的時候,張桃芳老爺子已經奄奄一息了。他過去後,張老的家人就讓出了一條路。張老此刻的眼睛睜著,卻什麼也看不見了。雲羽過去後小聲問:「我師父怎麼了?」
張老的兒子說:「不行了,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畢竟到了年紀,心肺衰竭,無力回天。」
雲羽點點頭,蹲在了張老的身旁握著他的手說:「師父,我回來了。」
張桃芳這時候的臉突然紅潤了起來,眼睛也突然亮了。他的皺紋散開了。大家都知道,這是迴光返照了。他緊緊抓著雲羽的手說:「打鬼子!」
張桃芳的孫子說:「爺爺,現在是和平年代了,沒有鬼子了。日本鬼子和美國鬼子都沒了。」
張老卻又說了一句:「準備打鬼子。」
雲羽點點頭說:「師父,我知道。我時刻在準備著。」
老人的神情頓時就放鬆了下來,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雲羽慢慢站起來,敬了個禮。布特和茱莉亞站在一旁。布特說:「這位是一個令世界都無比欽佩的軍人,我們為他祈禱吧!」
雲羽呼出一口氣後,轉身走了出去,老黃就坐在門外的椅子上。雲羽坐在了一旁,老黃說:「相信我也要不行了。我走後,你幫我打理我的漁場。指望我家那倆敗家子是不行了,一個只會演戲,另一個什麼都不會。打鬼子是指望不上他了。簡直就是個廢物。」
雲羽說:「老爺子,我們的社會不僅需要軍人,也需要商人。」
「但是我不需要一個做商人的孫子。」老黃哼了一聲說:「我需要的是做軍人的子孫。」
雲羽傷感地走了出來,他一句話也不說。他們沒有回於美麗那裡,而是租了一套房子住了進去。天黑的時候,布特說:「你要的東西已經在東海了,估計明天就能靠岸。」
「不要靠岸,我用軍艦去公海把東西帶回來。」
布特說:「不會出什麼亂子吧!」
雲羽說:「我用軍艦還會有麻煩嗎?我可以打著巡航的旗號。」
布特搖頭笑笑說:「記得帶著美金。這艘船是去上海的,然後經過東海去韓國。不用靠岸最好不過。」
茱莉亞這時候看著雲羽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維多利亞在一旁呵地笑了一聲說道:「妖孽!」
第二天一大早雲羽就起來了。他發現,茱莉亞很難接受布特這個父親,在她看來,自己耳朵母親和自己都被這個傢伙害慘了。自己的叔叔就是死在他手裡的,然後自己的爺爺和奶奶都被他氣死了。自己的母親帶著自己艱難度日,而這個混蛋在外面花天酒地。雖然會寄錢回家,但是錢能當做父親和丈夫來使用嗎?
自己長大了後,母親有了新的生活。但是她知道,母親心裡根本放不下這個混蛋。當聽說他出事以後,執意回到了莫斯科,和繼父一起在美國大使館前抗議,要求把這個混蛋遣返回莫斯科。雖然知道自己是徒勞的,但是她還是願意去做。起碼自己努力了。
沒想到,這個傢伙卻安然無恙地在這裡瀟灑呢。在中國最繁華的地方活得自由自在。當雲羽和布特上了車後,她遲遲不肯上車。布特沒辦法下了車,對茱莉亞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和雲羽在一起比較安全。」
許德三笑著說:「你和我在一起一樣安全。」
維多利亞說:「許德三,我們走吧,我也要回家了。」
雲羽卻搖搖頭說:「維多利亞,你和許德三去曼秋那裡,你不要回去。」
「你不信任我?」維多利亞問道。
「我是為你好。」雲羽說完,不等她說話,就對茱莉亞說:「上車。」
茱莉亞上車後,雲羽開車直奔濱州軍區。
梅艾文算是被自己的搭檔氣爆了。她見到雲羽開著跑車到了海軍陸戰隊指揮部的時候,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梅艾文指著嬉皮笑臉的雲羽說:「短短幾天,你是連續闖禍。這次竟然鬧到美國去了。你還想不想幹了?」
雲羽一瞪眼說:「打起初我也沒想幹,不過軍委不放我啊。我有什麼辦法?」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除了耍嘴皮子還有什麼本事?那幾個老頭子怎麼就看上你了呢?」
「這個你要問老頭子們去。我也覺得自己沒什麼本事。」雲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