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羽開著車出了市區,直接去了火葬場。當他去了宿舍的時候,發現猴子不在。他給猴子打電話,很長時間都沒人接。他去問老李,老李說沒見到猴子出去。他就一邊往宿舍走一邊打電話,還是不接。但是他停下了腳步,發現猴子的手機竟然在花姐的宿舍裡響著。他掛斷了電話,把耳朵貼在了門上,就聽花姐在裡面說:「你幹嘛不接電話?」
「是雲羽打來的,沒什麼事。」猴子在屋子裡回答。
「臭小子,那你為什麼不接電話呀?」
雲羽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後用手摸摸後腦勺笑了。他悄聲離開了花姐的門口回到了宿舍,心說:「這猴子還真的是口味重,不過花姐確實挺好的,就是年紀大了些。但是花姐的為人溫柔善良,雖然這兩樣不怎麼值錢,但卻是錢買不到的。」
猴子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雲羽在床上閉著眼說:「猴子,你要是喜歡花姐,就要做好和她結婚的打算,不然就別碰花姐。花姐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就是個死心眼。你要是對她好,她就會把自己都交給你。你懂嗎?」
猴子拉開燈,說:「老大,我知道。我真的覺得愛上花姐了,當我第一次看到花姐給屍體化妝的時候,我看呆了。她是那麼的乾淨,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純淨,聖潔,就像是仙女一樣。」
「你爸那關過不去的。花姐比你大好幾歲,而且這職業……」雲羽說:「你爸可是希望你找個官家的大小姐的。」
「別提那些什麼大小姐了,他們的臉長得和LOGO差不多,我看到的不是溫柔的五官,簡直令我作嘔,還不如去找個坐台小姐真實一些。那虛情假意的,我受不了。」猴子躺在了床上問道:「你去和葉子玲談的怎麼樣?」
「和葉子玲沒什麼問題了,倒是那個王燕……」
「誰是王燕?」
「就是那個被我們嚇得尿褲子的丫頭。現在訂婚戒指在她手上,但她非要我做她幾天男朋友才還給我。你也知道,我是個正人君子,怎麼可能幹的了這種事呢?」
猴子一聽罵道:「去你個正人君子,有正人君子往小姐的那裡邊撒尿的嗎?這件事本身倒是沒什麼,最擔心的就是如果被葉子玲發現了,你就徹底完蛋了。」
「但是那丫頭死活就是不給啊!那戒指價值不菲,八十多萬呢,我就算把自己賣了也買不起呀!」雲羽呼出一口氣道:「以後再也不得罪女人了,傷不起!」
「你就範了?」
「不然又有什麼辦法?葉子玲和我要戒指呢,我要是要不回來,都沒臉去找她。也不怎麼了,只要我到了她面前就特沒自信。」
「葉子玲確實太優秀了,有才華,漂亮,性感,大方,尊貴。任何男人到了她面前都會失去自信的,她就像是雅典娜戰神。你只能膜拜她。但她真的不適合做老婆,很累!除非你把她徹底征服,她才會表現出最溫柔的一面給你。」猴子一笑:「花姐雖然看起來像是有些自閉,但是一旦打開了她的心窗,那種溫柔便會像洪水一樣襲來的,我覺得這真的是我想要的。」
「咱別提花姐了行嗎?我們在說我的事情。我知到花姐是個好女人。」雲羽坐了起來,點上煙抽了一口說:「也許這件事葉子玲不會發現。」
「我戀愛了。」猴子鄭重其事地說:「老大,我請你尊重我的愛情。」
「你大爺!」
雲羽知道,從猴子這裡聽不到什麼有用的建議了。倒頭就睡。
兩天過去了,雲羽還在糾結當中,但是王燕可等不及了。明天就是生日宴會,到時候估計黃斌會打扮的人不狗樣的以自己男朋友的身份出現,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她不得不一路開車來找雲羽了。找雲羽不是什麼費勁的事情,濱州火葬場就一家,在北山的八王廟附近,名字叫八王廟火葬場。她下了車後,趴在懸浮門上對著自己和自己下棋的老李喊道:「大爺,我找人。就是你們那個開著金盃車的司機。」
「我們這裡的車都是金盃,我不知道你要找誰。」
王燕抬頭一看,整整齊齊兩排金盃車,足有十多輛。她說:「那小子年紀不大,二十五六歲,挺混蛋的。」
「我們這裡混蛋居多,我還是不知道你找誰。」老李說。
正趕上猴子端著茶杯過來了,自從猴子來了,老李可是有了下棋的對手,倆人旗鼓相當,下起來確實有意思多了。王燕指著猴子喊道:「就是這個混蛋。」
老李說:「你別蹦蹦跳跳的,我這大門是浮著的,被你壓下來怎麼辦?十多萬呢。」
王燕哦了一聲,朝著猴子喊道:「王八蛋,叫那混蛋出來。我找他有事。」
猴子抽著臉,把臉抽得就像是一個核桃。他問道:「有預約嗎?」
「預約你個鬼!」
「在這裡別說鬼,大家都忌諱。」猴子喝了口茶水,然後坐在了老李的對面說:「今天我們賭點什麼吧,我輸了,我替你打掃廁所,你輸了,你替我打掃。」
老李說:「好,你小子,我爭取讓你不開胡。」
王燕直接鑽了進去,老李不幹了,站起來伸著胳膊說:「不許進,這是我的地盤,得聽我的。看你小姑娘挺老實的,怎麼就不懂規矩呢?你找雲羽有事嗎?」
「他是我男朋友。」王燕一抬頭,哼了一聲。
老李就去看猴子,猴子站起來對她說:「你怎麼就不臉紅呢?老大有未婚妻的,難不成你是小三?」
「這你管不著,叫他出來,不然我就喊了。」
老李說:「你出去等著,我去打電話。」
猴子卻說:「我打吧,看來最近老大有點不順,惹上掃把星了。」
雲羽出來的時候穿著個大褲衩,蹬著一雙老北京的布鞋,剛洗完澡的樣子。他頭髮還沒干呢。他走到門外說:「你家誰死了?」
「你死了。今天你死定了,竟然敢不給我回消息。」王燕伸手就掐雲羽的胳膊。
雲羽哎呦了一聲,說:「我思考了兩天,還是不敢去幹這件事,風險太大了。」
「什麼?這時候你告訴我你不幹了,我到哪裡去找人?」王燕說:「不行,你必須去,不然我……,我就纏著你。我就說和你懷孕了。」
「你說懷孕了,但是你沒懷孕好不啦!」雲羽說,「證據呢?」
「我不需要證據,我這就去和那個姐姐說。我就說我被你玩弄了,然後你不要我了,我去和她哭訴。」他說著還真的就開始掉眼淚。她一邊哭一邊說:「你看我哭的,是不是和真的一樣,她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你?」
「你怎麼不去當演員?」雲羽知道,她要是真的去鬧,這麼稀里嘩啦一哭,葉子玲肯定相信。女人都很笨,經常被騙的。他說:「我去,我怕了你了。但是這件事後,你必須把戒指還給我。」
王燕頓時笑了,然後說:「我家地址,芙蓉道三百號!打扮得精神點,別給我丟人。」
雲羽說:「富人區,我知道了。三百號,你要在門口接我。」
「換輛車。」
「我沒車。」
「那麼就打車去。」
「我不習慣打車,也沒坐過公交。」
王燕一翻白眼說:「你是不是和我在賭氣?你要知道,現在我是威脅你的人,這不是你賭氣的時候。」
雲羽說:「我好歹也是國企的員工,我幹的是正經的職業,我怎麼就不能開自己的車去了呢?難道你們看不起我們這些在底層的勞動者嗎?」
「隨便你。」王燕知道,自己的話不佔理,雖然很有理。也就不計較了。正如雲羽說的,好歹這也是個正經的職業,怎麼也比那些靠著老爸吃飯的二世祖們要強。
「明天猴子和我一起去,我自己不自在。」
「隨便你帶誰去,我家有的是糧食,不在乎多一隻猴子。」王燕說完伸著胳膊說:「來,抱一下吧。」
雲羽給了他一個大白眼轉身就回去了。
王燕哼了一聲道:「什麼猴子,還不是逃不出姑奶奶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