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比賽又開始了。北歌他們仍是一首搖滾樂。氣氛帶動得很好,唱歌技巧也把握得很好。
又是漫長的等待。但這一次,北歌他們的信心多過怯懦。他們堅信他們是能夠走到最後的。
而辦公室裡,另一場煎熬又開始了。
「2號。」
「9號。」
「4號。」
朝南看著林卓隨心散漫地報出數字,然而比賽現場卻鄭重其事地將那些選手淘汰出局。
多像一場遊戲。那些選手肯定不知道,自己為夢想辛苦奮戰,在別人眼中顯得多麼微不足道。他們就像一個個棋子,被別人玩弄於股掌間,任人擺佈。
北歌和6號10號選手進入最後一輪。
可是這時在朝南看來是那麼諷刺。
原來,林卓所謂的毀滅是這樣。她望向林卓,林卓也別有深意地回望她。意思是,這下你懂了嗎?
而朝南只是苦笑。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林卓,你這是何苦?」
「愛上你我就放棄了全世界。」
朝南笑得更厲害。「你錯了,從頭到尾,你愛的只有你自己。你就是一個自私的混蛋。」
「自私?」林卓冷笑一聲,「其實你不也很自私嗎?為了北歌,可以犧牲掉遠陽。你知不知道遠陽家現在瀕臨破產呢?」
「你……」
「我說過,決定權在於你。」
「接下來是7號選手上場。他們帶來的歌曲叫《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蒼老》。」
7號。是北歌。很奇怪,這次卻是北歌一個人上場。其他人呢?
只見舞台突然暗下來。一束追光燈,一把椅子,一把吉他。北歌換上乾淨的白襯衫,抱著吉他坐在椅子上。好美的畫面。
北歌坐下,調了調吉他的音,然後清了清嗓子,說:「這首歌,是專為一個女生寫的。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相互折磨了那麼久,其實,真的等不起了。親愛的,不管你現在在哪兒,聽到這首歌,請走向我好嗎?」
底下有觀眾在尖叫鼓掌。北歌抬眸在觀眾席裡搜尋,沒有看見朝南的身影。她一定在哪兒看著我。他這樣安慰自己。
於是他撥動琴弦,簡單乾淨的琴聲悠揚響起,而當他張嘴開始唱歌時,剛剛還嘈雜的會場突然變得異常安靜。每個人都凝神屏息,靜下來聽這個男生的歌聲。
很美的詞,很美的曲,像一塵不染的白雲,望著蒼茫的天際守著心中最軟的盼念。那份癡盼,是給一個叫朝南的女子。
你是誰心上的花朵
開在他葬身的沙漠
又是誰悠揚的琴聲
樹一棵不死的青籐
你是誰南方的寂寞
為何眼中潮起潮落
又是誰塞北的枯蛹
破繭之後蝶然成歌
時光將你覆蓋得涼薄
我用一生來寫盡沒落
你纏上歲月的絲帛
聽聞四月裂帛附心魔
庭院深深
為你傾推榮辱的城門
彼岸花開
為你涉過心的長河
別讓等待廢了年生
等著等著我們就老了
愛著愛著我們就荒了
就算我們愛得起也等不起
因為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蒼老
訴誓一支
傾注海枯石爛
寄言一片
枯禪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