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已是一生最初的蒼老 第2卷 你讓想念化成灰(5)
    週五,一早辦理了出院手續。

    醫生原本建議北歌在醫院多休養一陣,他左手的傷並沒有完全癒合。可北歌卻不願意再在醫院呆下去,因為樂隊已經閒置了好幾天。

    他還笑著對朝南說,因為這幾天老婆的細心照顧,他不願再讓她受累了。他看了心疼。

    朝南拗不過他,只好幫他辦了出院手續。

    回到北歌的住處幫他整理好了衣物,北歌便讓她趕緊回學校上課。朝南自己是不太在乎,反正她向來不是會乖乖上課的好學生。但見北歌擔心她的樣子,又只得乖乖順從。

    天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寒冷。她靜靜地走在街上,旁若無人地整理這幾天的思緒。不管怎麼說,她和北歌算是徹底和好了。

    在醫院的時候打打鬧鬧,陪北歌到草坪上聊天。北歌偶爾講一些冷笑話,每每她聽後都反應不過來,看著北歌在那兒笑作一團。然後北歌就會捂著笑抽的肚子說她真笨,她不服氣,蠻橫地捶打北歌。北歌哎喲哎喲地叫疼,最後非得向她求饒她才肯放過他。

    很好。就像很多小情侶一樣。會互相調侃,會打打罵罵。這樣的日子,就像一杯溫和的白開水,沒有那麼多濃墨重彩的痛,所以喝下去的時候,整個身體都覺得溫暖了起來。

    心底的薔薇在開花。在凜冽的冬日,向著一抹暖陽,一種心甘情願的生活,盛開。

    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可以這樣生活。就像從來沒有受過傷害那樣生活。

    她淺淺地笑,面容不勝姣好。

    隱約感覺有液體落在臉上,回過神,卻是見天上已下起了迷濛的雨。沒有帶傘,也不想坐車。她就那樣不管不顧地走在長長的街道上,彷彿這個世界都是她的。

    藍色的跑車,在不遠處緊緊尾隨。

    雙唇緊閉,眉頭微鎖,他眉宇間的冷漠夾雜著一絲氣憤。

    已經是多少天沒見著她了。再次見她,她卻一個人淋著雨走在大街上。她怎麼幹什麼都這麼無厘頭呢?難道不懂得要好好愛惜自己?

    雨越下越大。隔著車窗,林卓看到朝南的頭髮已經濕透了。他猛踩油門,衝到她面前。搖下車窗,衝她喊道:「上車!」

    又是不容拒絕的沉鈍的口氣。

    朝南側過臉,看到林卓坐在車裡,臉上的表情說不上好看。強大的冷漠之感將他與她美好的心情隔絕開來,可是他看她時那樣的專注又讓她無所遁形。

    她趄趔著走上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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