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小被君陌引死死地扯住衣領子,呼吸都困難起來。她劇烈的咳嗽,雙手狠狠地拍君陌引。
「放手,混蛋你放開我!」殷小小很生氣君陌引這樣的行為。
兩個人四目相對,劍拔弩張,火藥味兒十足。君陌引瞪視著殷小小,殷小小也瞪視著君陌引,誰也不給誰好臉色看。
「說,你跟雷靖霆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勾搭上他的?」君陌引凌厲的質問殷小小,像是在質問著自己紅杏出牆的妻子。
殷小小腦子裡閃過這樣的想法,啞然失笑起來。妻子?呵,她在君陌引眼中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妾室,遠遠談不上也配不起『妻子』二字啊!
「君陌引,你沒資格這樣質問我,把手拿開!」殷小小語氣不悅,她不喜歡這樣坐在冰冷的地上被人拎著衣領子的狀態。
君陌引擰著眉,目光凌厲的瞪著殷小小。許久,他雙手一鬆,狠狠地推搡開殷小小。
「唔!」殷小小再次跌倒在地上,額頭重重的撞在桌角上,痛呼出聲。
「殷小小,本王真是沒看出來你是這樣自甘下賤的女子。小小年紀就與男人私定終生,真是放蕩形骸,不知羞恥,你···」破口大罵的聲音,卻因為殷小小轉過頭來時的模樣嘎然止住。
但見殷小小的額頭被堅硬的桌子菱角撞出血來,那一抹刺目的血紅,令君陌引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沒想到自己只是失手一推,竟釀成這樣糟糕的後果!
少頃,殷小小高調的坐在桌前。君陌引拿著棉花,藥酒,小心翼翼的給殷小小額頭擦藥。
「嘶!」殷小小痛呼出聲,躲避開君陌引上藥的手。
君陌引心下有一點點抱歉,說話的語氣都訕訕的,「你別亂動,不然本王用強的了!」
殷小小嘟著嘴兒,小拳頭磨的珵亮,沖君陌引直揮舞,「你強啊,你來強我啊?混蛋,打女人算什麼本事,一會兒我就到大街上去喊,說俠肝義膽的俠王其實是個打女人的臭男人!」
「你!」君陌引啞然,覺得殷小小就是個活脫脫兒的無賴!
好吧,他無話可說。他因為行俠仗義被百姓們送與『俠王』的稱號,這一度是君陌引的驕傲和自豪。不得不承認,若被人知道他打女人,並且出手這麼重,確實是有損他俠王的形象。
殷小小揚頭,氣呼呼的接道:「我?我什麼我啊?怕了吧?」
君陌引怒極反笑,「呵呵呵,本王還真不知道什麼為『怕』?」
殷小小撇嘴兒,不給面子的揭穿道:「切,就吹吧,不知道是誰當初看到我招來的鬼魂時嚇的『媽呀』一聲暈過去了!」
現在回想一下,還覺得好笑。一個挺大的老爺們兒,裝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卻被一個小鬼嚇的翻白眼兒了,真的太搞笑了。
殷小小一邊回想著,一邊黑心的笑起來,「嘿嘿!嘿嘿嘿!」
殷小小只顧著笑話君陌引,連額頭上的疼痛都忘記了。
君陌引聽到殷小小舊事重提,還笑得那麼沒心沒肺的,當下氣惱的嘴角直抽。被鬼魂嚇暈厥那件事情,確實有失他王爺的威嚴,是他不能提及的丟人事件!
正欲發火,想訓斥這女人哪壺不開提哪壺。可是卻在目光觸及到殷小小還在滲血的額頭時,強行將心底的諸多不忿壓了下去。
「哼!」他哼了聲,捻起沾了藥酒的棉花,力道頗重的抹上殷小小的傷患處,一邊抹一邊語氣不悅的說道:「牙尖嘴利的小野貓兒,本王早晚馴服了你!」
殷小小吃痛,驚呼一聲,下意識吼道:「誰馴服誰還指不定呢,大痞子狼!」
兩個人各自說完,紛紛反應過來這話中的些許曖昧。『小野貓兒』,『大痞子狼』,『馴服』,這些詞兒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雙雙看向對方,目光相撞後,立刻同時扭頭。君陌引目光偏向別處,懊惱自己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殷小小則氣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當鞋墊子算了。
一時間,屋內寂靜無聲,連呼吸聲都能聽的真真切切。
許久,久到殷小小覺得空氣壓抑的她呼吸都困難的時候,君陌引伸手又捻了新的棉花,沾上藥酒湊過來。
殷小小僵直著身子,任由君陌引朝她生疼的額頭上塗抹。
「呼~呼~~呼~~~」君陌引一邊塗抹藥酒,一邊沖殷小小傷患處吹氣,以此來減少痛楚感。
殷小小抿著唇,只覺得尷尬極了。她想,君陌引這絕對是習慣而為之,想必他給甄語嫣上手藥的時候,就這樣吹啊吹的吧?
「好了!」不多時,君陌引放下棉花,輕說了聲,然後開始收拾藥酒。
殷小小『嗯』了聲,不知道該說什麼。說謝謝吧,她頭上的傷是君陌引造成的,謝個屁啊?說你走吧,她貌似又沒這個立場。因為北廂房雖然名義上是她殷小小的,實則還是人家君陌引的地盤兒!
最終,殷小小耷拉著頭,乾脆什麼都不說。
可是她不說,不代表君陌引不問。
「殷小小,你跟雷靖霆到底怎麼回事,本王要聽實話。你也不希望本王差人調查你的隱私吧?」君陌引坐在桌前,不鹹不淡的詢問出聲。
言下之意就是說,殷小小不說也可以,他差人去好好的調查一番也能得到想得到的答案。
殷小小很想說『你去查啊去查啊查啊』,可是張張唇,卻沒敢說。她怕被君陌引發現她不是殷小小的秘密!
她現在頂著殷小小的身份,君陌引顧及與殷老爹的君子約定,不會為難她,不會傷害她。可是若君陌引查到她不是殷小小呢?會不會求助君陌紹,把她當成怪物給收拾了?
權衡再三,殷小小咬牙道:「好啦好啦,你別威逼利誘的了,我說!我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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