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慕向南猛然覺得有什麼在他腦海裡炸開，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你說什麼？！」他再一次抓住醫生的衣領，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孩子沒了？她的孩子沒了？她有孩子？
「先生，冷…冷靜點。」醫生見慕向南那樣子，明顯不知道自己有一個孩子。衣領被他揪住，醫生有些喘不過氣。
慕向南見醫生那個樣子，用力地甩開他！
「說清楚！」
他的聲音很大，像是想要以此掩下心裡的慌亂和內疚。
顧筱欣懷孕了？那個孩子極有可能是他的，而他親手殺了他？
他不敢想像，不！一定是醫生搞錯了！
醫生看著慕向南怒不可解的樣子，突然不敢再用令夫人這樣的稱呼來稱呼筱欣了。他緩了緩呼吸，開始慢慢說。
「那位小姐有一個多月的身孕，本來就不該…咳咳……懷孕前三個月最該小心的。」他越說，慕向南的臉色就越難看，醫生嚥了嚥口水，好言安慰，「都還年輕，孩子可以再有的。」
「滾！」慕向南不想再聽見任何聲音 他一聲吼，嚇得醫生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醫生呼了口氣，連忙轉身，落荒而逃。遇上這種病人算他倒霉！
四週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慕向南手指攥緊，腦海裡只有那幾個念頭。
——顧筱欣和他的孩子沒了。
——他是兇手。
——顧筱欣恨他。
有些難受的閉上眼睛，他甩了甩頭，把腦海裡的想法全都甩掉。他想見顧筱欣，非常想。
步子邁開，步伐很大，他幾乎是跑著到顧筱欣的病房的。
護士正在給顧筱欣掖被腳，看見慕向南進來，有些害怕地後退了兩步。
慕向南斜睨了她一眼，「出去。」
他的聲音很冷，護士連忙離開房間。房間裡剩下他和顧筱欣。
慕向南走到病床邊，顧筱欣不知道是沉睡還是昏迷，眼睛是閉著的，臉色蒼白。明明前一刻她還在他身下承歡，這一刻卻這般死寂。
目光匍匐在雪白的被單上，他找到腹部的位置，緊緊盯著。那裡，已經什麼 都沒有了。
「顧筱欣！你怎麼不告訴我？」他的聲音很低，沒有了平時的冷傲。
手指伸出，他想撫摸她的臉，卻終究停在半空中，最後無力的垂下。
罷了，這樣也好。顧筱欣和慕向南之間不該有那樣的牽絆。
「咚咚咚。」
他還在迷茫，敲門聲響起得很突兀。
「進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目光始終落在筱欣臉上，沒有移開。
「老大……」余牧走進來，看見病床上的筱欣，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什麼事？」
「慕老先生醒了，急著找你。」
慕向南微微蹙眉，又要挨罵了。
「我知道了。這就去。」
再深深地望了筱欣一眼，慕向南幽幽地歎了口氣，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