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進花園的時候,就看見別墅燈火通明。
慕向南隨便把車一停,匆匆下了車。
大廳亂作一團,女傭忙上忙下。他眉頭微蹙,聲音冷然。
「怎麼樣了?」他一邊問迎上來的陳伯,一邊朝顧筱欣的臥室走去,步伐很大,速度不小。陳伯甚至要小跑了。
「高燒不退,還……」說到這,陳伯擰眉,小心翼翼地看著慕向南的臉色。
「還怎麼樣?」慕向南側首瞪了他一眼,沉聲。
「還胡言亂語。」陳伯微微一顫,找了個適當的詞回答,不得不感歎,少爺的目光殺人啊!
眉頭越擰越緊。胡言亂語?她沒病的時候不也胡言亂語嗎?
思量間,兩人已經到了筱欣的臥室。房門開著,燈火通明,私家醫生嚴醫生正在給她退燒。看見慕向南走進來,房間裡的人都停下手頭的事,對他彎了彎身體。
慕向南揮手示意他們繼續忙,目光落在床上的人兒上面。
他走到她身邊,在床沿坐下。
筱欣的臉蛋漲得通紅,眉頭緊蹙,唇色有些發白。她的手指緊緊拽住床單,他甚至看見她的指節白得泛青。
「現在什麼情況?」他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伸手幫她摸了摸她的額頭,真是燙得嚇人!
「燒一直退不下來,她體質偏寒,天生怕冷,這十一月的天,八成是穿得單薄去外面蹦達了。」嚴醫生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講述筱欣的病情,又拿了個冰袋打算敷在她的頭上。
慕向南斜睨了嚴醫生一眼,伸手把冰袋接了過來,親手為筱欣敷上。他的眉頭蹙得更緊,眉心都糾結到一塊。她生病是不是他的錯?
嚴醫生不知道婚禮上的事情,說話也沒有避諱。他這麼一說,感覺就像在編排慕向南一樣。
「少爺,我開些藥讓這位小姐吃下吧。藥比冰袋更好。」
「那你剛才幹嘛不給她吃?!」慕向南抬眸,凌厲地目光落在嚴醫生身上。他難道養了廢物嗎?
嚴醫生渾身一震,又伸手推了推眼睛,他緊張的時候,總習慣這樣。
「這位小姐不配合,一碰她就開始說話,拚命掙扎。沒辦法餵藥。」
嚴醫生說完看了一眼周圍的女傭,這些女傭的衣服上還有藥的汁液呢!
「去開藥,我來。」
他的目光無聲地在屋子裡逡巡了一圈,沉了聲音。
嚴醫生慌忙去開藥,女傭們在一旁幫著。
「好了,你們出去吧。」
慕向南揮手,把人都趕出去。他坐在床邊,看著筱欣難受的樣子。她難受的時候習慣咬著唇,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卻總能讓人看見她的傲氣。
無奈地歎了口氣,他伸手覆上她擰在一起的眉,輕輕撫摸,彷彿是要撫平這些小山峰。
「唔,梁學長,我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