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雖不比皇帝御苑深宮,入為妃便終身不得出,但是身為側妃,亦有著諸多的規矩束縛壓著,等閒不得出王府一次。
誰知這次軒王卻痛快的答應了,似轉了性一般,和容悅色的對著紅箐、竹玉二人囑咐著路上當心、多多留意照顧好煙妃。
紅箐、竹玉兩個聽得直髮懵,直到回到悠然居同雲煙說時還恍惚著,「小姐,王爺那叫一個和顏悅色,那叫一個溫和,真的,奴婢半個字假話沒有,真是……太陽換冰山……奇觀呀,您沒去親見怪可惜了。」紅箐讚歎著。
看她誇張的搖頭晃腦的戲謔形容著,雲煙不禁失笑。
竹玉一邊補充,「的確是——老虎、笑著——不過再笑著,終究還是老虎,吃人也是照吃不誤的。」說著笑了起來,「大家留心啊!不要麻痺大意。」
「哪個有大意的!」紅箐笑叫。
三人嘻嘻笑笑了一會,一邊換了衣裝,雲煙著了月白裳褲,上潤染著淺淡疏疏幾枝桃花,清淡素雅中,亦不乏俏麗,因天氣寒冷,外又罩了銀狐小毛斗篷。紅箐、竹玉換了同色的雪青侍裝,各披了灰鼠斗篷,又將包袱收拾好,便向王府西角門行去。
早有總管備了輕便馬車在角門外等候,青紬簾篷,看起來精緻舒適,不似之前金光燦爛,珠光寶氣的耀眼華貴。因雲煙不是大張旗鼓的以煙妃身份回娘家,只悄悄歸省,是以一切從簡,連侍從俱無,只一個駕車馬伕。見了雲煙主僕三人出來,一旁侍候的總管忙迎上來恭敬行禮:「老奴參見娘娘。」
雲煙忙客氣言:「總管不必多禮,請起。」看了看他,五十左右年歲,方圓臉面,眉目間甚是和藹慈祥,卻也透著一股精幹,知他在王府身份特殊,遂又笑道:「您以後見了我不必行如此大禮,口上問個安也就罷了。」
總管笑回:「那怎麼成?娘娘如此吩咐,可是折煞老奴了。」
雲煙笑:「您老人家德高望重,連王爺都免了您的跪拜禮,尊您一聲承伯,我怎敢安心受你的請安禮?我也不計較這些禮節,以後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