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微笑向太子妃:「太子妃聽誰傳言的?君妃確是多才多藝。至於我,實在才疏學淺,訛傳而已。」
太子妃笑言:「怎會呢?妹妹何必過謙?」
雲煙坦言:「實不欺瞞太子妃,我確實於琴藝上有限。」
太子妃笑得溫和:「妹妹可隨意,設或是擅長寫意丹青?或者武藝也好,說來妹妹出自將門,蕭老將軍可是名滿天下的,想必妹妹得將軍親傳,自是不凡,可略展身手,讓我們開開眼界?」
「讓太子妃見笑了,我未同父親習過武。」
「果真麼?」太子妃歎息著,「那可太可惜了——妹妹可隨意,不拘什麼都好!」
雲煙面不改色:「我實一無所長,不敢獻醜。」
太子妃聽了,一時有些尷尬。
皇上面色極不自然地打著圓場:「無妨,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讀些書知理貞靜便好,總以相夫教子為主。其餘的,原是可會可不會的,也不必計較。」
皇后附和著:「皇上說的是。難得軒王同納兩新妃,臣妾願皇上早日抱上皇孫才好。」
皇上聽聞一樂:「借皇后吉言,說著擺手,宮人端出兩對碧色通透、瑩潤如酥的玉鐲並送子觀音墜,向著兩人道:「這是上好的千年古玉,你母后都未捨得帶,今日特找出來賞了你們,不要辜負了。」
雲煙商君二人臉泛紅潤,謝恩接過。
軒王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皇上見了,亦覺無味,意興闌珊,不由吩咐:「散了。」
回來的路上,上官行依舊高談闊論,雲煙卻被蘩復的珠釧釵飾壓得昏昏欲睡。行了沒多遠,車忽然被叫停了下來,接著出乎意料的,軒王踏了上來,坐於雲煙對面。
雲煙見了,一時有些愣愣的。
軒王卻並不理雲煙,只向著車外,「行護衛 ,前面還有些什麼,說來聽聽?」
上官行識趣的閉嘴不再言語。
車內二人皆是無語。雲煙眼觀鼻口問心,一會兒便又眼朦朧著睡思昏昏。
「怎麼如此睏倦?」軒王忽然出聲。
雲煙一驚而醒,軒王似閒話般,「可是剛剛在宮中太過於用心思了。宮中有何人何事值得你殫精竭慮至此,還是你本養就如此這般的習性?」
明明是冷淡的眼神,可墨黑的眼珠卻如晨星般熠熠生光,迫視著自己。如此狹小空間的與之獨處,雲煙還不習慣,別過臉看窗外:「沒有。不過是頭飾太重,略疲乏而已。」
軒王也就不再出言。
雲煙不曾想軒王眼光如此犀利。剛剛在宮中,自己似是無意,可實際上已經盡細的把主要人物記下,細到,即使他們以任何的喬裝改扮出現在自己面前,甚至遠遠一個掠影,她大多都能認出。
她從未低估軒王,但不意軒王竟能如此明察纖毫。心中有些叫苦,師傅把自己扔進了老虎籠子裡,還不准傷老虎分毫,那自己,也惟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老虎正在對面不動聲色地打量自己。
雲煙極不自然,又「請」不下他去,索性不再介意,閉目養神,車子搖搖晃晃的更增睏意,於是靠著車窗打起盹來。
不知過了多久,雲煙被一聲驚起:「行護衛,煙妃身子不適,你抱她下去!」
上官行答應了一聲便上前來,伸手欲扶。
雲煙連忙跳起下車,揮開上官行雙臂,「不必了!」也不顧軒王,逕直回悠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