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地獄!」
皇甫聖的一聲讓所有人的心弦緊繃,有種喘不過起來的沉重。
墮入無間地獄的,不是極惡的人,便是犯了極重罪孽,一旦打入無間地獄,永遠沒有任何解脫的希望,除了受苦之外,絕無其他感受,而且受苦無間,一身無間,時無間,行無間。
白蘇蘇迅速的思考著,無間地獄出自佛教《法華經》,是八大地獄之第八,也是八大地獄中最苦一個,泛指十八層地獄的最底層。
原本以為那不過是一個傳說,是封建社會統治者編造出來奴役和恐怕平民的工具,沒想到這裡真的有無間地獄。
黑色的夜行衣遮住了她的容顏,可是透過那雙眼睛,他還是看到了她的疑慮,就連他對無間地獄沒有絲毫的瞭解,難道蘇兒知道?
又一次她接了一個從XX博物館盜回《法華經》的任務,閒來無事,躺在酒店的床上看了一幾個小時,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所謂無間有五。
「無間有五:
一者。日夜受罪,以至劫數,無時間絕,故稱無間。
二者。一人亦滿,多人亦滿,故稱無間。
三者。罪器叉棒,鷹蛇狼犬,碓磨鋸鑿,銼斫鑊湯,鐵網鐵繩,鐵驢鐵馬,生革絡首,熱鐵澆身,饑吞鐵丸,渴飲鐵汁,從年竟劫,數那由他,苦楚相連,更無間斷,故稱無間。
四者。不問男子女人,羌胡夷狄,老幼貴賤,或龍或神,或天或鬼,罪行業感,悉同受之,故稱無間。
五者。若墮此獄,從初入時,至百千劫,一日一夜,萬死萬生,求一念間暫住不得,除非業盡,方得受生,以此連綿,故稱無間。
是否?」
她抬頭看向了皇甫聖,他點了點頭,蘇兒怎麼知道?難道她天界的記憶恢復了?即便是恢復了,她不應該這麼瞭解無間地獄!
突然他很緊張,好害怕剛剛得到便要失去的那種心痛,在天界已經經歷了一次,人間三世經歷了兩次,這一世他決不能失去蘇兒,他的手緊緊的攥著白蘇蘇的柔荑,力道大得驚人,把她捏疼了都沒有察覺,只是額頭的冷汗直流。
「聖!」
皇甫聖這才回過神來,「蘇兒,疼了?」
他的手指的在她柔嫩的小手上細細的揉著。
「怎麼了?」
白蘇蘇看著那一雙黑冽如深潭的眼睛,心裡莫名的多了一份勇氣。
即便是無間地獄又如何,他和她攜手闖他一闖。
突然有一波眩暈傳來,四個人又一次同時栽倒,他們這才發現玉蜘蛛不在,難不成她真的跳進了海裡?到底是不幸還是萬幸?
這一次好似直接沉到了底,虛浮的腳下正在發生著詭異的變化,黑雲流轉,瞬息萬化!
頓時一座鐵鑄的黑色城池映入眼簾,果然如傳說中那樣方圓八萬餘裡,其城純鐵,高一萬里,城上火聚,少有空缺,悉是鐵為,上火徹下,下火徹上,鐵蛇鐵狗,吐火馳逐獄牆之上,東西而走,其獄城中,獨有一堡壘,高高聳起,黑色鑄鐵盤旋成千百夜叉以及惡鬼口牙如劍、眼如電光、手復銅爪拖拽罪人的模樣,上面鑲著兩個金燦燦的大字無間!
難道顏顏被關在無間地獄?
冥寒的心直接緊緊縮成了一個小團,緊勾著每一寸神經,玉蜘蛛也不在,他的心裡完全沒有了譜,小東西那麼瘦弱,怎麼能經受得起無間地獄的酷刑,只覺得瞳孔渙散,差一點栽倒下去,皇甫聖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冥寒,她不會有事,那人的目標是我和蘇兒,所以她不會出事的,你放心!」
儘管皇甫聖的話句句在理,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進了無間地獄,讓他怎麼能放心?
一雙幽綠的狼眸中閃著水霧。
三個人一時都沒有注意到船夫臉上怪異的神色,刷的一下,一處機關拉動,直接將他們三個人甩進了無間地獄的城池。
白蘇蘇恍惚間望去,這一雙促長的狐狸眼眸除了宇文軒還能是誰?
居然是那個被她一直當做哥哥對待的宇文軒,一手將他推進了要經過一萬回的死、一萬回的生無間地獄!
「宇文軒!」
這一聲驚得皇甫聖怔住,如果剛才的漁夫是宇文軒,那麼荒焚呢?
剛才他竟然沒有認出來,宇文軒真的只是冥王那麼簡單?原本他以為宇文軒也是那個人,可是那天在妖王殿,他捨身救蘇兒,既然蘇兒說他是宇文軒,那必然就是,蘇兒對宇文軒的熟識和瞭解比誰都多!
前後判若兩人作何解釋。
「蘇兒,我愛你!」
他怕進了無間地獄,再也沒有機會說著三個字,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美麗的眼睛!這一刻,蘇兒是難過的吧!蘇兒一直把宇文軒當成了哥哥一樣的親人,可是就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蘇兒!
他手上的溫暖傳到了她的手心,白蘇蘇眉頭緩緩地舒展。
剎那間,他們已經置身無間地獄之內!
眼前觸目驚心的畫面,即便是皇甫聖也驚住。
一個面相兇惡的獄卒用鐵鉗鉗開其中一直渴了鬼的口,將熱化的鐵汁,灌入他的口中,唇、舌、腸、胃、小腸依次燒破,向下流出……
另一個獄卒用鐵鉗鉗開餓鬼的口,用燒紅的鐵丸,拋入他的口中,唇、舌、顎依次焦爛,經過小腸,向下而出,鐵丸還是紅的,在黑色的地面上滾動……
還有用烊化的鐵汁,一邊叫鬼跑,一邊用鐵汁澆他的身,使他皮肉焦爛……
冥寒直接癱軟了半個身子,丟了魂一般,在周圍掃了一群,幸虧沒有看見小東西。
突然滾燙的鐵汁和火紅的鐵丸瞬間聚在一起,向著他們的方向衝過了!
「冥寒,快走!」
皇甫聖一個激靈摟住了白蘇蘇的腰身直直的飛起,卻見冥寒終是慢了一步。
一道無量階的狼靈瞬間頂級釋放,那滾燙、火紅的鐵丸和鐵汁停滯了不到一秒,再一次極速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