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回來了!」
白蘇蘇一個激動,剛剛生完孩子的她不顧身體的酸痛騰地一下坐立起來。
「他……」
雷頓了頓,還是決定告訴他,雖然主子嚴禁他走漏信息,可是那樣的主子他看著真的好揪心。
「白姑娘!主子就在檀香閣,只要姑娘願意可以隨時去看主子。」
「小青、顏顏你們扶著我過去!」
「可是姑娘,你才剛剛………」
小青看了看白蘇蘇堅決的臉色,恐怕她怎麼擋也擋不住,後面的話吞回了肚子。
雷上前,知道她行動不便,男女又授受不清,他用傳送陣送她過去吧!
「白姑娘,我送你過去吧!」
「也好!小青,顏顏你們把孩子也抱過去!」
她想讓他第一時間看見他們的孩子,能夠完全放下心中的芥蒂,她想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一到檀香閣便是迎來的是比剛才還要可怕的天氣。
白蘇蘇難受的看著斜躺著的皇甫聖,他的眼中再也沒有她牽絆的溫情,眼中冷戾讓她渾身冰涼……
「皇甫聖………」
為什麼突然都變了,那個拚死救他要她好好活下去的皇甫聖呢?她怯生生的叫著他的名字,眼中瞬間瀰漫開一陣水霧。
而他決絕的眼神連一絲波動都沒有。
「朕的名字是你一個卑賤的女奴能叫的嗎?滾!!」
他惱怒的看向了旁邊的雷,「誰讓你將這個賤人帶過來的!」
「主子……」
「放肆,你敢頂嘴!荊禾,讓雷這個狗東西拖出去處以極刑!」
荊禾瞬間驚訝的怔住,為什麼自從主子醒了以後就變得如此喜怒無常,主子從來都沒有用這種語氣和他們說過話……
「主……」
「嗯~,荊禾,難道你也要忤逆朕?」
看著皇甫聖陰冷的眼神,荊禾最終還是選擇什麼隻字不言。
皇甫聖既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小青和童夕顏抱的嬰兒,一眼便看見了那個男嬰,「這便是你這賤人生的孽子?」
小青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已經雙手空空,而那男嬰正在皇甫聖的大掌中,他手中一個用力,攥著嬰兒稚嫩的肉身,眼中閃著熊熊火焰。
男嬰一雙半瞇著的眼睛,突然全數的睜開,直直的看著皇甫聖,連一絲哭聲也沒有。
「很好,就差他了!去偏殿!將朕的熙兒送過來了!」
「胡太醫,剖開魔夜靈的腹部,將另一個藥引取出來!」
白蘇蘇腦子嗡的一聲,差點栽倒,被旁邊的荊禾手中推出一道靈力穩住了她的身形。
「荊禾~」
皇甫聖陰鷙的一眼瞪過去。
「很好!暖床的賤奴,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朕就叫你親眼看著你的孽子如何死在朕的手中……」
白蘇蘇一時無法適應這樣的巨變,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出,牽動了剛剛臨盆的傷,下身的白色衣袍被噴湧的鮮血浸透,閃著懾人的紅艷,刺得場上所有的人眼中一痛,唯獨皇甫聖一臉不變的冷酷,突然他臉上又出一抹陰毒至極的笑裡,好似是在嘲諷她的幼稚和愚蠢。
一個渾身長滿黑色的野毛的柱狀東西被抬進了檀香閣,它正是被魔魘吞噬元神的皇甫熙,這是白蘇蘇自上一次暝海之戰之後第一次看見皇甫熙,那渾身的惡臭和生長出的綠苔讓她不由得顫慄……
難道他是要用她的孩子就皇甫熙?
她原本以為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一再隱忍,一再的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
可是,為什麼到最後都是一樣的結局?
上一次是因為她特殊的身份,這一次為了她腹中的胎兒……
他為她刻意打造了一個愛情的童話和謊言……。
這個時候她才明白他為什麼一直刻意的隱瞞,可以說用盡了心機、使勁了手段,就連月信也可以造假……
瞞了她那麼久,就是一個這樣簡單的目的……
那是他的親生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是他明顯連畜生都不如!
「皇甫聖你要是敢傷我的兒子,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皇甫聖勾唇冷笑,手中一個匕首刺破男嬰的身子,用靈力將他的三大元神萃取而出,「就憑你?螻蟻一樣的東西!」
他輕甩衣袖一道極強極為霸道的靈力將白蘇蘇擊飛出去,她羸弱的身子撞在牆壁上,落下來的時候,已經一身的血。
他轉頭不再看她一眼,陰鷙的黑眸瞥向了迎門而進的胡太醫,「胎血!」
胡太醫將白蘇蘇臨盆時收集的胎血、魔夜靈那裡得來的胎血一起送了上來!
皇甫聖手中推出一道靈力將胎血和三大元神強力糅合在一起,一掌推出,擊在皇甫聖的天靈蓋出。
瞬間,就像什麼爆裂一般,傳來茲茲的聲音。
皇甫熙渾身一層長滿綠苔的獸毛瞬間脫落,渾身環繞著一層詭異的黑氣,急速的繞著他的身子旋轉著。
突然他身體裡衝出一道紅光,和黑色的魔氣激烈的碰撞在一起,火光四濺!
砰的一聲爆炸一般的聲音響過,黑色的魔氣瞬間散盡,一身白色衣袍額溫潤男子安靜的躺著,面如璞玉一般,純淨的面龐就像是無意掉落人間的嫡仙!
皇甫聖看著皇甫熙,那純淨如水的面龐依舊,臉上閃著奪人的光華。
當他抬起眼眸看見倒在血泊裡的白蘇蘇的時候,兩眼頓時盛滿戾氣。
「來人,將這個沒有尊卑的賤女人拖出去,杖責一百,若是還活著便送往衣者庫!」
檀香閣中,所有的人看著這接連發生的一幕幕情景,瞬間驚呆,昔日聖主千方百計的將白蘇蘇保護在錦鸞軒,恨不得將她身上的所有痛楚都替了……
可是這一刻,聖主居然要將白蘇蘇杖責然後罰到衣者庫,那裡就是天狼宮女人的陰曹地府,犯了大錯的女奴和奴婢會被罰到那裡,任由她自生自滅,白姑娘的身份,即使是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也不應該……
白蘇蘇幾乎要暈過去的身子,艱難的爬起來,眼中閃著銳利的恨意和明媚的冷笑,就像暗夜裡嗜血的魔情話,荊禾頓時眼中閃過一絲憐惜之情,一手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而她將那個幾欲要脫口而出的為什麼生生的嚼碎在唇齒間。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