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手幫她除去了身上的衣衫,將她重要的部位掩蓋在懷中和衣袍下。
「冥寒,可以了!」
冥寒轉過身,小心的在她的胳肢窩和腰身上做著檢查。
皇甫聖明明知道冥寒是為了給蘇兒查病,可是他心裡還是嫉妒的要命,眼神越來越黑沉。
整個過程,他此時那個最痛苦的人,不但要忍著心頭灼熱的絞痛,還要安撫懷中的蘇兒,還有忍受著濃烈的醋意…
他的臉色越來的越難看,月來的月蒼白。
冥寒看了看皇甫聖,他明白聖上的心痛,一個男人怎麼會願意別的男人看他心愛女人的裸身。可是有些部位還必須得檢查,情況緊急,根本沒有時間可以拖延。
「聖上,還需要檢查一下胸部!」
皇甫聖眼中倏地一下閃過一絲戾氣,轉而又消失,將她的身子溫柔的扳正!
「聖上,對不起!」
「我只要救她的命!」
皇甫聖努力壓著心頭的怒氣,身子越來越難受,已經開始輕輕的顫抖。
冥寒迅速的掃了一眼!
「聖上,可以了!」
「小青,你也出去!」
冥寒一聲落下,皇甫聖擺擺手叫她退下。
皇甫聖悉心的將衣衫罩在他的身上,讓她緊緊地靠著自己,他甚至能感覺到從她身上傳過來的冰涼。
「怎麼樣?」
「是天巫國的子嬰毒!這種毒只是針對女人而特製,平時無礙,但是一旦母體懷有胎兒,並且有男嬰,會隨著胎兒的一天天成長,毒性就會逐步的擴散,到最後直接會傷及男嬰的心智,一直到胎死腹中,同時母體也承受著巨大的風險,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意外。」
皇甫聖呼吸急促困難的聽完了冥寒的最後一句話,一口鮮血噴出,氣急攻心直接暈了過去。
「胡太醫快點進來!」
皇甫聖懷中的白蘇蘇身子顫慄了一下便沒有了任何的動作。
胡太醫連忙為皇甫聖號脈診斷。
「胡太醫,除了斷魂還有別的病症嗎?」
「聖上最近氣虛,心神不寧,外加休息不夠,操勞過度,心力交瘁,心情不悅,所以加重了發病的週期!」
冥寒不由得雙眸沉溺,斷魂只在冰雪國一帶有過流傳,據說已經失傳許久,怎會突然重出九天?
難不成他也回來了?那個傳說中相當可怕的人!
他幽綠的眸子不由得顫慄起來,滿是隱患和擔憂。而那人也只出沒於冰雪國一帶,聖上怎麼會中了他的斷魂?
他懂毒卻不懂醫術。
「胡太醫,能看出來大概是什麼時候染得斷魂嗎?」
「應該是在四十天前,左右應該相差不超過三天!」
冥寒沉思著,「白姑娘身上的暗夜掌可是解了?」
雖然聖上吩咐過不許告訴別人,可是事關緊急,他只是醫術精通,涉及到各種獨門的毒藥他就…所以他還是選擇告訴了冥寒國師。
冥寒看真胡太醫點了點頭,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可是這女子,只要活著,注定了便是日後的九天之主吧!他和聖上苦心經營了十幾年,難道一番心血真的要就此白費!
他八歲便出師暗暗投在聖上的門下,十歲拜為天狼國的國師,十五年前,是他任職的第三個年頭!
天元五年八月十五,那個月圓之夜,璀璨的天狼星被惡煞星遮避,緊接著那輪皎潔的皓月也被相繼隱去!剎那間,天地之間只有噬天滅地的黑暗!
他一刻不離的守在星絳台,見證了那場玄女誕世的異像!
突然一道耀眼的星光遮蓋了如胭如血的霞光,蓋住了萬丈金芒的驕日,充盈了整個蒼穹!
萬丈異彩,宛如鳳凰涅槃,瞬間一放,奪人的光芒劃破天際,朝著天狼國西域的天琴國直瀉而下!
……
那一刻的景象和震撼,現在想起來還歷歷在目!
正因為她特殊的宿命,大概才會經受如此多的磨難吧!玄冰易世,三星聚合,只要她活著,天下必將易主……
聖上明明知道,可是他依然愛上了這個不該愛的女人,還有她腹中的骨肉,那事她也知道,男嬰能不能存活且不說,一旦生下來,必須為皇甫熙犧牲,聖上的心有多痛,他怎能不知!
可是天意弄人,人又有何錯!
一個情字,其中糾葛,誰又能逃脫?
就如他,明明知道她是貪狼星在世,可是他對她痛下殺手嗎?
不用說,他一定下不了那手。
今天早上,聖上也發現了玄冰劍的異常,到他的府上商議此事,一起洞悉天象,天象還是混沌一片,無理可循,無矩可遵,而他終於選擇了隱瞞。
將她的事壓在了心中。
難道聖上和她,他和她,注定了此生只能是敵人嗎?
難道就沒有可解之術嗎?
頓了頓,各種心思流轉心間,他看了看胡太醫。
「將御藥房那株續命草拿過來,可以壓壓聖上體內的毒!務必親力親為,莫要叫他人插手!」
「國師,我明白!」
「我在這裡看著聖上!你去吧!」
冥寒探了探皇甫聖的脈息,檢查了他的眼瞳和指心,毒性尚在可以控制的範圍。
只是那解藥太過於難尋,不知道時間夠不夠,聖上靈力雄厚,已經登峰造極,但是還不是不死之身!重則亡命,輕則形同殘廢…
冥寒幽綠的眼眸不由得收緊,他無法想像昔日一聲驚煞九天、智勇無雙、才謀雙絕的聖上日後一點點蕭索的模樣…
聖上,只為我們君臣之間二十年相交相知相扶攜的這份知遇之恩,冥寒一定會竭盡全力救你拖苦海之中!
冥寒久久的看著皇甫聖和白蘇蘇,突然動了邪心,要是他現在這樣一掌打死她,是不是就一了百了了?
九天之內就不會有硝煙瀰漫、流血如河的戰爭!
而聖上和他的霸業將永遠的除去了絆腳石,用她的心祭奠狼靈,可保天狼國五百年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