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言就接到公司的電話叫她過去一趟。她本以為應該是薛堯前一晚說的合約問題,所以她在心裡有了底,該如何應對。誰知道,她剛到公司門口,顧雪菲和李米都在門口等她。
「青荇,出大事了,薛堯昨晚在酒吧嗑藥被抓了。」顧雪菲緊張的說,雖說心裡很高興。
蘇言抬起頭詫異的看著顧雪菲,顧雪菲嚴肅的點點頭。蘇言到了會議室,幾位董事已經等在那裡,連顧崖都在。
「青荇,你來了就太好了。」劉董緊張的面上稍微緩和了些,他看著蘇言說:「你老公是市長,看能不能找人幫忙薛堯放出來,你看這事……」
「劉董,您的意思是讓我老公徇私枉法?」蘇言一臉驚詫,然後為難的看著幾位老人:「不是我不想幫忙,一來,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二來,我和我老公在公事上,向來相互不干預。」蘇言把『公事』兩個人說得很重。
薛董臉一沉:「青荇,你剛進四通的時候,進行大改革,如果不是我們幾個老頭子支持你,你早就被那些鬧事的員工打死了,如今要你幫這麼一個小忙你都不肯。」
蘇言為難的看著薛董:「薛叔叔,如果真的是小忙我又怎麼會不肯幫呢,老實說,他是不是不止吸毒這麼簡單?」
顧雪菲冷哼一聲,搭腔:「那是,青荇,別把這件事往身上攬,薛堯要真的只是吸毒那麼簡單,不也就是一點錢的事嗎,問題是,他強姦未成年少女。」
「這……」蘇言更加為難了。
薛董拍桌子站起來指著顧雪菲:「你胡說什麼,我兒子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分明就是故意勾引我兒子的,現在出事了倒來倒打一耙。」
顧雪菲眼眸輕轉,抬起自己的手指甲看了看,漫不經心的說:「是嗎,薛堯是什麼人,問過各子公司的管理層各秘書不就清楚了,薛董,難道你都不瞭解自己的兒子的嗎,他就是一匹種馬。」
「你給我閉嘴!」薛董抬起手就要抽薛雪菲。
顧崖輕咳一聲:「咳,老薛,你幹什麼?」顧崖沉聲說:「惱羞成怒了?」
「老顧,你得管管自己的家裡的孩子了。」薛董只好放下手,如今他是來求人的,他只好放低姿態,看著蘇言:「青荇,薛叔叔就這麼一個兒子,你幫不幫?」
「幫!」蘇言很篤定的回答,然後蹙眉:「薛叔叔,你說我要怎麼幫?」蘇言站起來,其他董事都不說話了,她繼續:「要麼我給點錢堵住那女孩家人的嘴?」
「那怎麼行。」李董不服了:「若是事情鬧開了,人家說四通以財壓人。」
蘇言搖搖頭:「李叔叔這就說錯了,怎麼能是四通的錯呢,這不過是青荇這個做晚輩的,盡自己的能力幫助薛叔叔罷了。」
「不行。」劉董站起來:「薛堯出事了,青荇你必須回到公司,你若再出點什麼以財壓人的岔子,鬧個什麼頭條,四通的股價該跌停了。」
薛董看著突然反水的幾人,怒喝:「你們這些白眼狼,都不肯幫我兒子。」
顧崖站起來,沉聲說:「老薛,我幫你,給薛堯請個好點的律師,如果還是不行,就讓薛堯認錯的態度誠懇點,可能判刑會少點。」
「你……顧崖!」薛董氣得雙肩發抖:「你過河拆橋,當初你要去美國發展資金不夠,是誰幫你拉了這麼多人來……」他指著在座的董事,然後又問:「你們這些白眼兒狼,當初如果不是我拉你們來投資,你們能從四通賺那麼多嗎?」
顧崖冷哼:「你說得沒錯,你找來了投資,四通也讓你們賺夠了,如果你覺得我是過河拆橋,我可以把你們的資產清算給你們,如何啊,各位。」
「當然不必。」
「怎麼可能。」
「那倒沒必要。」
各位董事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薛董氣得臉紅脖子粗。最終,他接到一個電話,怒哼一聲就走了。
接下來各位董事就看著蘇言,笑呵呵的說:「青荇,快回來吧,四通需要你。」
「那不行,我假期才休了幾天。」蘇言一臉不滿,她摀住嘴巴打了個哈欠:「好久沒這麼早起床,太睏了,我回去睡個回籠覺。」
劉董看了看顧崖:「老顧,你發句話吧,青荇是生我們的氣了。」
顧崖不言語,蘇言卻笑著擺手說:「劉叔叔,在公,你們是董事會成員,你們的所有決定我都沒意見,在私,你們是父親的朋友,我怎麼會生氣呢?」
「那你就回來主持大局。」劉董拍桌子,似乎就敲定了這件事。
蘇言擺擺手:「我不行,我太累了,不如這樣吧,我覺得michelle不錯,李董,你覺得呢?」
李董一怔,隨即便笑著說:「michelle只是個助理,怎麼能主持大局,青荇啊,四通是沒你不行啊。」
看到大家的話都說得差不多了,顧崖才一臉慈愛的看著蘇言說:「好了,青荇,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誰沒有決策失誤的時候,既然幾位叔叔都這樣說了,你再傲嬌,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若還想休息,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個夠,明天開始上班。」
「對啊,這樣才對。」
「不錯,就該這樣的。」
蘇言歎息,伸個懶腰:「好吧,既然爹地你都這樣說了,我只能……」
「那青荇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好好休息一天。」劉董呵呵笑著說,然後看了看時間:「哎呀,我得走了,我約了肖總打高爾夫。」
眾人都各自找了個由頭離開,顧雪菲將顧秋實拉到角落:「哥,你去送大伯嗎?」
「嗯,怎麼了?」顧秋實不解的看著顧雪菲。
顧雪菲踮起腳,湊在他耳邊說著什麼,顧秋實一聽,然後詫異的看著顧雪菲。然後他彎起嘴角,抬手捏了捏顧雪菲的臉,笑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