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從洗手間出來,沈書航等在門口,見她出來,他失笑:「真怕你又不見了。」
蘇言笑了笑:「怎麼會,你不守著位子,被人佔了怎麼辦?」蘇言嗔了他一眼,然後走出去,看見她之前選的靠窗邊的位子果然被人佔了,無奈的看著沈書航。
沈書航歎息:「你還是那麼愛坐窗邊。」
重新找了個位子坐下,沈書航將薯條遞給蘇言:「真的是你,那天我還以為自己眼花。」
「哪天?」蘇言抬起頭,捻起一根薯條,沾了點番茄醬,一臉疑惑的看著沈書航。
沈書航輕笑:「就是酒會那天,我看見有個背影很像你,然後被宋唐拉到廁所去,我跟過去,然後你出來,告訴我,我認錯人了。」
蘇言失笑,她說:「你真的認錯人了吧,我沒去過什麼酒會。」
沈書航疑惑的看著蘇言,不確信,但看著蘇言認真的對付起薯條,他又選擇了相信。彷彿回到大學時代,他買了薯條給她吃。
「書航,你去要一個糖醋醬吧。」蘇言笑著說。
沈書航恍惚了,這是每一次到肯德基蘇言都會提的要求。那個時候她很任性,就喜歡對他提諸多要求,證明他是在乎她的。
「怎麼了,書航?」蘇言抬手在沈書航面前晃了晃。
沈書航抓住她的手,拿起紙巾擦乾淨,笑著說:「想到許多過去的事,我去拿,你等著。」
沈書航去了櫃檯要糖醋醬,而蘇言拿起自己的包包去了廁所。她將手指伸手嘴裡,趴在垃圾桶旁邊,將那些噁心的垃圾食品吐了出來。用清水漱口之後,她從另一個出口離開。
沈書航回到桌邊,發現蘇言已經不見,他以為是自己錯亂了,眼花了。沈書航把整個肯德基都找一遍,卻還是沒找到她,他甚至懷疑她到底有沒有出現過。
「你好,請問,剛剛和我一起的女士呢?」他拉住打掃衛生的服務員問。
服務員擺擺手,似乎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沈書航下樓去看。沒錯,他是和蘇言一起來的,他上了她的車子,可是她怎麼可能突然消失了呢。
『鈴……』電話響起,沈書航接了起來,蘇言笑著說:「書航,我有點事先走了。」
「什麼,你走了。」沈書航鬆了一口氣,至少她確實來過,他問:「什麼事那麼著急?」
「私事,對不起,書航,我們下次再約?」蘇言的語氣裡帶著委屈,哀求,撒嬌。
沈書航這一刻覺得很滿足,但是又有些虛幻,他笑了一聲:「好吧,不為難你。」
蘇言開車去了她的老房子,她不可能永遠住酒店,而老房去是個不錯的去處。將車子停在樓下,蘇言呼了一口氣,然後推開車門上樓。到了門口她卻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誰,傅若芳。
這個貴婦人還是一件白色襯衣,紅色絲巾,精緻的將頭髮盤好。她似乎不那麼精神,站在她門口,一手扶著門,一手垂著。
「你,你怎麼在這裡?」蘇言上前一步。
宋雨桐先她一步扶住了傅若芳,蘇言收回自己停在空中的手,尷尬的笑了笑。宋雨桐才是傅若芳的女兒,可是她還回來這裡做什麼。
傅若芳轉身的時候看見了蘇言,她抬起手,指著蘇言笑:「言……言……」
蘇言看見,傅若芳的嘴巴還是歪斜的,但是這一年來,她似乎恢復得不錯。至少她能讓人扶著走路,能說出簡單的字,雖然不清晰。看見蘇言,她似乎又激動,又開心笑著指給宋雨桐看。
「姐……姐……」她指著蘇言,看著宋雨桐。
宋雨桐笑著點頭:「我知道的,媽媽,她是姐姐,我先送你去車上,你不能太激動,知道嗎,要聽話,好嗎,不然不帶你出來。」
傅若芳撅嘴,宋雨桐對蘇言點頭:「你等一下,我先她回車上。」
蘇言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直到宋雨桐回來笑著對她說:「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嗎?」
蘇言從口袋裡拿出鑰匙,然後開門,屋子裡的灰塵很重。宋雨桐和蘇言同時用手摀住了鼻子,然後失笑。蘇言拿出紙巾擦拭沙發,將沙發擦乾淨後,她請宋雨桐坐下。
「不好意思,沒辦法燒水了。」蘇言看著飲水機,聳聳肩。
宋雨桐搖搖頭,如今的宋雨桐和一年前完全不同。她做了宋氏的執行總裁,二十一歲的女孩擔起一個公司的重任。蘇言知道,這一年,宋雨桐都做得很好,宋正將公司交給她,自己照顧傅若芳。
「我現在叫你什麼,姐姐,嫂子,還是直接叫你名字,或者,你更願意我叫你顧董?」宋雨桐笑著,臉上的笑容完全是一種商人的精明。
蘇言並不驚訝宋雨桐知道她的身份,因為傅若芳知道她是顧崖的女兒。蘇言想了想:「如果沒有生意上的來往,我還是習慣你叫我蘇言。」
「我以為你會跟更願意我叫你顧青荇?」宋雨桐失笑,她站起來:「不過,不管你是誰,我媽媽那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儘管她現在忘記了一些事,但是,我不會忘。」
蘇言搖搖頭:「所以,宋雨桐,你覺得你現在還是我的對手嗎?」
「我倒是想試試。」宋雨桐笑著說,然後將包包跨好:「我走了,你不用送了。」她走到門口,突然停住:「啊,對了,我忘記告訴你,果園那個項目你如果不想做,我倒是樂意接手的。」
「這樣啊,那你考慮好了,那個項目不一定賺錢,不過是為了討好政府,據我所知,宋氏現在並沒有那麼多閒散資金吧。」蘇言也站了起來,看著宋雨桐自信的背影。
宋雨桐轉過身來,看著蘇言:「這個不勞你操心,對了,還有件事,我和沈書航半個月後訂婚,你會來吧?」
「當然。」蘇言微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