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在路上,宮銘宇一直安靜的坐在後面,只有旁邊的楚喬一直在指路到,「前面左轉」「到前面再右轉。」然後還會時不時的提醒到,「小心紅燈。」「注意前面的車。」
聽著楚喬的指引,林恩並不厭煩,嘴角始終帶著淺淺的笑。其實她知道他陪她一起來主要就是不放心她開車,旦凡他可以陪著她的時侯,他堅決不讓她單獨開車,或者說,如果可以,他根本不願意讓她開車。
終於,安全的將宮銘宇送到了他的那幢在效外的別墅。下了車,宮銘宇並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林恩,嘴角微揚著淺淺的弧度。
從車上下來,看著宮銘宇臉上的傷,林恩不忘交待到,「記得煮兩個雞蛋揉一下臉上的傷,那樣會消腫快一些的。」
「嗯。」點了點頭,宮銘宇不再說謝謝,臉上仍是帶著笑意,「路上小心!」
「再見!」向他笑了笑後,林恩便轉身上了車,然後開車離開。
看著黑暗中那漸漸遠行的車影,宮銘宇的嘴角始終帶著笑,而眼神卻慢慢的變得惆悵。
眼角餘光看著那抹一直站在那裡的身影,楚喬的眼神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楚太太。」坐在車上,楚喬的表情有些低沉。
「嗯?」看向他,林恩笑了笑應到。
「沒什麼。」看向林恩笑了笑,楚喬的眼底略帶憂傷。
如果,如果他放手,她是不是就會幸福一點?
一直到家,楚喬都沒再說話,進了屋裡,他便上了樓。看著他的背影,林恩微微的揚了揚嘴角,然後便走向廚房。
坐在書房,看著手裡的協議書,楚喬的眉頭緊蹙。他是不是該放手了?這是他一路上一直在想的問題,宮銘宇對林恩的感情他可以感受到,而且以他對他的瞭解,他相信他一定會給林恩幸福的。
而且,就算不是宮銘宇,林恩的身邊也還有一個蘇清遠,儘管他一直不知道他們真正的關係,但是從他們的眼神,從蘇清遠對林恩那親呢而獨有的稱呼,從蘇清遠走時林恩表現出來的不捨和憂傷,他都可以看出,他們的心裡,有著彼此最特別的位置。
而他呢,儘管她是他的妻子,但是他卻連一份承諾都給不起。
「楚喬。」林恩的聲音自門外傳來,慌忙的將協議放進抽屜,楚喬這才應到,「在這裡。」
「忙完了嗎?」林恩問著,從門口走了進來。
「嗯。」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笑著走向她。
「臉還疼嗎?」看著他臉上的傷口,林恩的眼中滿是心疼。
搖了搖頭,楚喬淺淺的笑了笑,然後便摟著林恩走了出去。
坐在吊椅上,林恩一邊用雞蛋給楚喬揉著臉上的傷一邊關心的說到,「以後別再那麼衝動了,這是沒事還好,要是萬一有個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辦。而且,這臉上的傷估計得有些日子才能好了。」
看著林恩那滿是關心的表情,楚喬的眼中滿是不捨,「林恩。」輕聲的叫了句,他用力的將她擁入懷裡。
「怎麼了?」沒想到楚喬會突然抱她,林恩頓時愣了一下,拿著雞蛋的手也僵在了那裡。
「林恩。」仍只是輕叫,楚喬並不說其他的。輕閉的雙眼,他更是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沉重的呼吸聲,一聲一聲的迴盪在屋子裡。
「楚喬,你今天是怎麼了?」林恩說著,欲想離開他的懷抱,只是卻被楚喬緊緊的抱住,「別動。」輕聲的說了句,他仍是不放手。
感覺到楚喬今晚的異樣,林恩也只得任由他抱著,一動不動。
「林恩,答應我,你一定要幸福。」抱著林恩,楚喬深切的說到,語氣中充滿不捨無奈和深深的期盼。
抱著他,林恩沒有說話,眼中的淚水頓時溢滿眼眶。楚喬永遠都不會明白,她的幸福,只有他可以給。
除了他,別人給了不。
她想告訴他,只要在他身邊,那怕是淚水都是幸福的。
因為有他,因為她還可以為他流淚,為他憂傷,為他心痛,而只要有他,她便是幸福的。
那一晚,楚喬沒有再說其他的話,彼此擁抱著依偎著,就那樣在吊椅上坐了一夜,靠在楚喬的懷裡,林恩的心裡卻有一種看似很近,卻是很遠的距離感。她知道楚喬那句話中的意思,答應他一定要幸福,也就是說,她幸福注定不會是他給的。
所以,他是不是已經做了什麼決定了?
因為臉上的傷,楚喬這些日子都沒辦法去公司,所以,趙玉靜不得不奔波在公司和他家之間,將需要他簽的資料送來,然後再把他簽好的資料送回去。而趙玉靜不在的時間,林恩也就自然而然的充當起了楚大總裁的秘書一職。
對於此事,林恩曾開玩笑到,「沒想到,到底還是躲不開做你秘書的命運。」
對於她的玩笑,楚喬卻是洋洋得意的說到,「你應該感到榮幸,別人都是沒錢時老婆當秘書,有錢時秘書當老婆。所以,從這一點就可以充分的說明,你嫁對了人。」
「這件事從來都不需要證明。」林恩說著,將手裡的資料遞給楚喬,然後便轉身走出書房。
能夠嫁給他,一直是她此生最引以為傲的一件事。這輩子,她覺得她做的最正常的選擇就是答應嫁給他,那怕是協議的婚姻,那怕是他的心裡有著另一個人,但是,她始終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林恩相信,如果還有來生,如果還有再一次的選擇,她還是會依然決然的選擇嫁給楚喬,只是,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如果可以,她希望他們的相遇可以早一些。
那晚過後,他們誰也沒有再提起那些話,彷彿那些話他沒說過,她也沒聽過。他們都在逃避,都在偽裝,都在自欺欺人的以為只要不提起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
只是他們的心裡卻也是那麼明白的知道,那充滿笑意的表情下都在隱藏著一顆怎樣憂傷的心。那樣的憂傷,仿若就如那天空中灰暗的陰霾一般,並不是你低下頭裝著沒看到,它就真的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