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賜丑妻 驚變 第一百零二章  遇襲(2)
    「夫人,小心。」睿淵扶著挽妝走到馬車旁,讓容兒將她扶上車。

     「睿淵……」挽妝擔憂地朝車下的他看去,她明白這些人的目標其實就是文睿淵,也因為這樣她才會更加擔憂。即使她能夠順利脫險,可落在他們手裡的文睿淵怎麼辦呢?

     睿淵朝她笑了笑,將車簾拉上,轉身向那領頭的人說道:「謝謝兄台。」

     「老子沒你那麼多墨跡,送完就趕緊跟我走!」領頭的人將手裡的長劍收好,對著身後掃過眼神,立刻就鑽出兩個大漢朝睿淵走來。

     恰好此刻,睿淵忽然翻身上馬,在他們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猛地朝馬屁股上抽去重重的一鞭,馬兒吃痛便撒開蹄子飛奔而去。

     「竟然耍詐!」領頭的吃了一嘴巴的泥土,惡狠狠地朝狂奔而去的馬車吼道,他一揮手,身後的人訓練有素地散開,去馬廄牽馬。

     「頭兒不好了,咱們的馬都不見了!」有腳程快的已經返回,對著領頭的回稟。

     「沒馬?」領頭的仔細一想,便猜測到這一定都是文睿淵的計謀,難怪前來時,主子再三叮囑要小心他使詐,還真被主子猜到。

     「走!」他大聲呵斥,率著眾人竟然狂奔起來。

     官道上塵土飛揚,睿淵勒緊了韁繩,拚命地抽打著駕車的馬。身在車裡的挽妝和容兒也不好過,馬兒發瘋似地奔跑,馬車也隨著顛簸不已,挽妝和容兒一會兒被顛到這邊,一會兒又被摔向那邊,十分狼狽。

     身後忽然響起了馬蹄聲,睿淵回頭望去,那群人不知從哪裡又弄到一群馬,正快速地追趕過來。原本只是隱約的小黑點,現在卻越來越清楚。

     馬車自然是跑不過單匹的馬,睿淵看了一眼身後的馬車,對裡面大聲說道:「妝妝和容兒都出來!」

     聽他的話,挽妝和容兒自然都乖乖地出來。睿淵掃過一眼挽妝,將容兒一把抱起,對她說著:「將頭抱緊」便朝路邊的一處空空的草地扔了過去。

     容兒嚇得雙手將頭緊緊地抱住,也不敢睜眼,在草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後面的追兵注意力都在前方的馬車上,並未有人留意到滾落草地的容兒。她倒也十分聰明,聽得馬蹄聲越來越近,就勢朝草地深處滾去,很快就沒了蹤影。

     「怕嗎?」睿淵牽著挽妝,方纔他不得已將容兒丟下車去,她定是被嚇壞了。

     挽妝回頭望了眼逐漸接近的追兵,朝他搖搖頭,反手將他握緊。

     「抱緊我,別鬆開!」睿淵在她耳邊輕語,從車裡抽出一把尖刀,快速地將綁住馬的繩索劃斷,然後夾起腰側的挽妝跳到了馬身上。

     車廂與馬分開,止不住前進的速度,終於斜栽到一旁的路邊,還撞到了幾名追兵。

     睿淵抓住馬身上的繩子,用力將身後的挽妝朝前一甩,讓她穩穩地坐到自己的前面。

     「抓緊,千萬被鬆手。」

     挽妝胡亂地抓著他遞過來的繩子,被吃痛狂奔的馬顛得五臟六腑都似乎移開了位置。

     「睿淵……」她回過頭,瞧著身後的人舉著短短地尖刀朝追上的人猛地刺去。一股鮮血濺了出來,分不清是睿淵的還是來人的,她嚇得扭過頭,只能夾緊馬肚子,拉緊韁繩。

     刀光劍影,不外乎如此。

     文睿淵雖只是個商人之子,但武藝也不曾擱下,他身為首富之子,有多少人會對他虎視眈眈,抓住他可就等於抓住了銀子。因此從年幼開始,文容初就曾為他遍請名師,只不過長大後的花名太大,人們就都以為他不過是個文弱的浪蕩子。

     但眼下的狀況卻是對他極為不利,他雖有武藝,但雙拳難敵四手,且還要護住身前的挽妝,待追兵多起來合攻之後,就漸漸地出現頹勢。

     「妝妝……你要抓緊了韁繩,去荊州找朱掌櫃。」

     他的話語夾雜在打鬥中,時有時無。挽妝聽得不太對勁,便扭頭看去,他臉色有些蒼白,但仍帶著笑意。聽清楚之後,挽妝心中一驚,他這話無疑是在告訴她,要她獨自離開。

     「你跟我一起走。」挽妝顧不得長劍在自己頭上飛舞,反過手將睿淵的衣裳緊緊地抓牢。「你不能丟下我,因為這個世上除了沒有別人會娶我!」

     「你不是還有李齊珞麼?」

     「李齊珞已經有常季蘭了。」

     又是幾番打鬥,睿淵身上的衣裳已經瞧不出原來的色澤,他咬著牙堅持抵擋,馬卻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他架住砍向他的長劍,疑惑地問著。

     「沒……路了。」挽妝拉緊了韁繩,馬兒蹬起前蹄,在空中咆哮。這條路的盡頭是懸崖,懸崖下方是滾滾而逝的江水,沒有任何的去路,而在他們的周圍是呈包圍之勢的追兵。

     「文睿淵,你若束手就擒,我還可以放你夫人一條活路。」領頭的人此刻已經不慌了,他們已經被逼到一處死路,剩下的只是甕中捉鱉而已。

     「我……」睿淵有些猶豫地看過身前的挽妝,他知道這些人的目標只是他自己,若是他沒猜錯的話,他們的主子一定不會為難挽妝。只是……這一分別,怕就是永生再難相望。就算是他自私,他還有些捨不得常挽妝,想多看她一眼。

     「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他的神色,挽妝就已然清楚他心裡的決定,她斷然不會讓他捨棄了自己。「你說過,不會讓人欺負了我,你若離開我,日後別人欺負我又該如何是好!」

     「可是妝妝,你可以活著的。」

     「那麼你呢?」挽妝直視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如果被他們捉住還能逃得了嗎?」一路追殺,挽妝也瞧出其中的端倪,這些人一開始就是衝著文睿淵而來的,況且訓練有素,跟一般的山賊都有所區別,像是籌謀已久的。如果他們只是為錢財,那麼能多捉一個自己,贖金還要更高些,但他們卻只要文睿淵,這其中必定還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睿淵瞧了一眼身前洶湧的江水,他現在已經沒有辦法護住挽妝。

     「沒有什麼可是!」挽妝抓緊他的手,忽然用力夾緊馬肚子,揮動著鞭子朝江水裡衝了進去。

     這般動作迅速,那些人又以為文睿淵必定是手到擒來,自然沒防備到挽妝的行為,等他們想拉住時已經來不及。那道身影奮力地一躍,只濺起了幾朵水花,便被激流的江水吞噬乾淨,連馬都沒來得及哀嚎。

     「該死!」領頭的人呆呆地望著江水,不死心地張望著,其他的人也翻身下馬,站在懸崖邊上朝下面看著。

    「給我搜!屍體也要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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