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賜丑妻 出嫁 第二十二章 主事(2)
    「小姐,接下來要如何去做?」從雲待裕成離開後才擔憂地詢問道。

     如今何語柔之事擺明是個燙手山芋,她本不想提及,讓此事的影響慢慢減淡後再另行安排,可現在谷雨香與白緣君步步緊逼,她也不得不表態。

     文睿淵的態度早已表明,此事不能驚動官府,但必定不會輕易地放過何語柔。可何語柔就算是庶出,也畢竟是管家女兒,真要私刑了結,到時候惹下的麻煩更大。思來想去,何語柔還是不能真的重刑處罰。

     「扶我上樓歇著吧。」挽妝讓從雲扶住自己上了閣樓,這一整日下來,她的眉頭始終沒有鬆懈過。

     次日一早醒來,天色已是大亮。

     「通知管家,讓他把何語柔帶到正廳去。也知會一聲各房,今日要處置何語柔之事,讓她們都來旁看。」挽妝一邊洗著臉,一邊同從雲說道。

     「小姐,你想出法子了?」從雲一臉的驚訝,她明明瞧見小姐為那事愁眉不展的。

     挽妝點點頭,坐到銅鏡前,讓從雲為她細細地梳妝。今日的妝容依舊以穩重為主,往昔不愛過多金飾的她破天荒地帶了支奪目的步搖。

     「這……」銅鏡裡倒影出的從雲有些錯愕地看向她頭上的步搖。

     「是凌姐姐送的嫁禮。」挽妝淡淡地解釋道,她對這些本不怎的上心,但今日的場面甚為重要,若是鎮不住那些ど蛾子,將來她必定連一絲翻身的機會都沒有。為了能夠一擊即中,她必須讓自己看起來強勢,突然地找出這支步搖,無非就是在提醒那些人,她的身後還有皇室。

     谷雨香與白緣君,還有那個稱病的向元柳,沒有哪一個不是在看著自己的正室位置!說來也可笑,就算文睿淵的正室不是自己,也不會輪到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否則文睿淵不可能寧可空留正室之位多年也扶正一個。可惜,身在其中的人往往都是最看不透徹的。正如自己從前一直看不透齊珞一般,傻傻地一廂情願,將他給予的關心都記成了情意。

     一番盛裝後,挽妝才由從雲慢慢地向正廳出發。

     她故意晚了半個時辰出發,等到她到正廳的時候,何語柔已被僕人押解著跪在正中間。不過區區數日,曾經那個囂張地不把常挽妝放在眼裡的人兒已變得憔悴不堪,與此時盛裝的常挽妝更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大抵是知道了挽妝接管了開支之事,看向挽妝的眼神甚為惡毒。面對她的此番行為,挽妝卻仿若不見般,逕自朝上座走去。

     「姐姐來了。」谷雨香依舊滿臉的笑容,頭一個向挽妝問好。

     挽妝掃過她一眼,卻不答話,自顧自地飲起手邊的茶來。谷雨香見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好訕訕地坐回原位。哪只她屁股還未挨著椅子,便教從雲一聲厲喝嚇得跳起來。

     「少夫人可許你坐下了?」從雲站在挽妝的身側,她出自常府這樣的官宦人家,若真是拿出該有的架勢來也是不差的。「莫非文府是這般沒規矩慣了?夫人坐著,妾室也能跟著坐下嗎?」

     裕成本侯在一旁,見從雲如此說來,連忙喚人撤下三位妾室的椅子。三人雖各有埋怨,但椅子都沒了,只得站在一旁。

     「雖然對不住三位妹妹,但該遵守的禮節還是得遵守了,以免別人小覷了我們文家。」挽妝待從雲收拾完場面後才慢悠悠地發話:「家有家規,國也有國法,何妹妹之前偷盜府內財產一事也得有個處置的法子。」故意的停頓,為的就是看清這些人的真實面目。

     果然,谷雨香頭一個雙膝一彎,直直地跪在挽妝的面前,臉上的笑容早就化作綿綿細雨。「雖說何姐姐那事是做的不對,但請姐姐看在何姐姐伺候少爺這些年的苦勞上,寬恕處理才是。」

     她話語剛罷,白緣君也跟在跪到邊上,同樣的梨花帶雨。「姐姐大人有大量,還望饒過何姐姐這一次。」

     她們的求情,何語柔卻絲毫不肯領,揚起頭朝挽妝喝道:「本不是我做的,她若處置了我,就是動用私刑,你們不必為我向她求情!」

     「動用私刑?」挽妝臉上笑意更甚,她彎下腰,直視著何語柔。「妹妹瞧我這支步搖可漂亮?」

     話題忽然一轉,廳內除挽妝自己,其餘人等俱是錯愕不已。何語柔生於官宦之家,又在文府掌管開支多年,這些貨色自是分得清楚。當下,她喃喃自語般:「做工精緻,是極為上乘的好物件。」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挽妝才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當然是上乘的好物件,這可是當今皇后娘娘賜下的。」

     這話一出,其餘人等忽然變了臉色。任是個白癡都聽出挽妝話裡的弦外之音,本就知道她甚得太后與今上歡心,沒想著連皇后也對她禮待三分,要是她真的動用私刑,鬧上公堂去,指不定連個發都不會掉。

     「何妹妹伺候夫君多年,確實也有苦勞,但文府人口眾多,若是就此輕輕地帶過,將來其他人都學著做,再大的家業也禁不住這般搗騰。我身為文府的少夫人,自然要對文府擔責。」挽妝再次停頓了話語,廳內靜悄悄的,沒有人敢出聲。「何語柔盜竊府內珍寶是事實,但家醜不可外揚,所以從今日起,何語柔不再是文府的少二夫人,離開離開文府,其餘的免於追究。」

     「不……不……少爺呢?我要見少爺……」聽聞這個晴天霹靂,何語柔臉色瞬間蒼白如紙,這樣被文府休掉,她要如何面對家人?本就屬庶出的身份,現下又變成棄婦,這還不如讓她死了一了百了。

     「我已經放了你一條生路,」挽妝走到她的面前,彎下腰,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你若真的沒有地方去,城南梅香庵是文府常年捐助的,我會安排你去那裡住著。」

     「可是……可……」何語柔挫敗地坐在地上,聲聲的不甘換成低聲的啜泣。她的確不曾做過那樣的事情,但當事情發生後,竟然連一絲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文睿淵不會見你的,你也死了這份心。你不是笨人,自會明白的。」挽妝最後留下一句話後,帶著從雲揚長而去。

     何語柔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臉上淚珠猶在,卻也明白她說的的確是真話。若文睿淵有心回護,早就會現身了,而不是在出事後就將開支大權交給別人。

    P。S:這兩章裡有為後面的情節走向埋了伏筆的哦,有誰猜出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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