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趕緊胡謅說:「我叫李向發。郭總,就給我一個面子吧,一起去吃個便飯。我又不求你開後門,不問你要工程,你不用怕的。」
「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郭艷紅不知道說什麼好,但還是往後退著,一個勁地拒絕他的邀請。
二毛心裡緊張極了,要是她堅決不肯上他的車,他的姦殺行動就要失敗。怎麼辦?他的腦子在飛轉,你總不能硬拉她上車吧?這後邊就是售樓處,怎能輕舉妄動?
但他還是不死心,便有些發急地說:「郭總,你真是太見外了。那我帶你一段路吧,你要到哪裡去?」
郭艷紅猶豫著說:「不用,我打的吧。」
二毛看了看兩邊的路說:「你看,這裡很少有出租車經過的,要到前面那條大路上才有,上來吧,我帶你一段。」說著就幫她拉開右邊這邊的車門,自己轉過去,坐進駕駛室。
郭艷紅見他如此熱情,有點不好意思,但她還是猶豫著。
二毛見她有些動心,又催促說:「上來吧,郭總,你說到哪裡停,就哪裡停。」
郭艷紅這才稍微遲疑了一下,有些盛情難卻地坐進副駕駛室,怦地一聲關了車門:「那就謝謝你了,搭到前面那條大路邊,放我下來,我自己打的回賓館。」
「好的。」二毛心頭一陣狂喜,激動地側頭看了她一眼,就踩油門往前開去。
為了分散郭艷紅的注意力,二毛邊開車邊熱情地問:「郭總,你是什麼時候來武漢的?」
郭艷紅說:「昨天上午。」
「是來分公司檢查工作吧?」郭艷紅點點頭,「嗯,看一看情況。」
二毛不停地問:「來了幾個人?尤總有沒有來?」
郭艷紅兩眼看著前方,臉色平靜地回答:「就我一個人來的。」
車子開到了那條大路,拐上去後,郭艷紅就對他說:「這裡放我下來吧。」
二毛心裡還在怦怦亂跳,卻努力鎮靜地說:「你不是回賓館嗎?我送你去,很快的。」
「不要你送了,你還要去看工地。」郭艷紅到這時候,還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我自己打個的就行了,不勞駕你了。」
二毛只顧往前開,嘴裡說著說服她的話:「我也是朝市區方向去的,我們基本上是同路,沒有繞多少路。再說,送一段路,又有什麼呢?這是生活中再平常不過小事,對吧?呃,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能送你,對你來說,可能無所謂,但對我來說,卻是一種榮幸。真的,郭總,作為一個搞建築的小老闆,能有幸送大名鼎鼎的天興集團的美女老總一段路,這是一件多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啊。」
郭艷紅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連臉都漲紅了:「看你說的什麼話?太客氣了,讓人聽著,都有些難受。」
二毛裝出一副誠懇的樣子說:「我是出於真心,郭總,真的,因為我早就在暗中崇敬你了。這在一些小年輕那裡叫什麼的,粉絲,對,我是你的粉絲。」
「咯咯咯。」郭艷紅聽他這樣說,禁不住開心地笑了。笑完,愉快地說:「那就有勞你,把我送到漢江大酒店吧,我要休息一下,下午再出來。」
「好的。」二毛見她放鬆了警惕,全身繃緊的神經才鬆弛一些,繼續邊開邊說,「那個賓館我認識,我上次來的時候,在那裡住過一次,是不是門前在兩頭石獅的?」
「對,就是那裡。」郭艷紅聽他認識這個賓館,就不用心認路了,只管讓他往前開去。
為了進一步蒙住郭艷紅,二毛有意這樣說,並且故意在街道上拐去拐去,想轉暈她的頭,讓她迷失方向,然後他才偷偷往那個人跡罕至的廢棄工地開去。
他剛才在心裡決定,把車子開到市郊結合部那個廢棄的工地裡去,而不去那條立交橋下。因為立交橋離這裡遠,在荒郊野外,容易引起郭艷紅的警覺和懷疑。她警覺得越早,他就越是不能成功。而去那個廢棄的工地,即便她發現,他也好解釋蒙她一下。
繁華的街道上車水馬龍,很是熱鬧。人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誰也不會想到此時街道中間的車流中,有一輛外地牌照的車子裡正上演著一個色謀,隱藏著一個殺機。
為了進一步取得郭艷紅的信任,打消她的疑慮,二毛一邊開著車子,一邊故意對她說:「郭總,我聽說,你們天興集團名義上是一個股份制公司,其實是尤興寶的私人公司,是不是啊?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隨便問的。」
「哦?你是聽誰說的?」郭艷紅把目光從窗外的街景上收回來,有些意外地投向他。
「好像都在這樣說。」二毛回憶著說,「我想不起來,是誰先跟我說的。」
「你還聽說了些什麼呢?」郭艷紅靠在車椅上,心裡有些緊張地問。
「郭總,你不要生氣,我都是隨便說的。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這段時間,有關天興集團的傳說很多。」二毛一邊在腦子裡辨認著那個廢棄工地的方向,一邊偷看著旁邊郭艷紅美麗的臉蛋和迷人的身子,嘴裡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都說尤興寶原來是當官的,利用手中的權力,和撈到的錢,創辦了這個天興公司。還說,他很好色,搞了很女部下。眾說紛紜,謠言很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從左側的反光鏡裡,觀察著郭艷紅的神情。他說這番話,目的是為馬上就要對她採取的行動,做必要的鋪墊和準備。
郭艷紅聽了這番話,心裡有些複雜,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否認吧?不符合事實,承認吧?不太妥當。她心裡還有些心虛,怕他知道她與尤興寶的那種關係。
二毛見她不吱聲,有意追問:「郭總,這些傳說是真的嗎?」
郭艷紅這才淡淡地說:「我不太清楚。」
二毛見時間快十二點了,就想請她去吃飯,可轉念一想,要是真的跟她去飯店吃飯,萬一被她察覺什麼而脫身,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算了,一鼓作氣開到那裡,先把她幹了再說。你看她,臉蛋多麼艷麗白嫩,胸脯多麼豐滿結實,身材多麼性感迷人啊。他恨不得馬上就停下車,猛地把她掰到在自己的懷裡,狂吻她,搓揉她,再設法把她拖到後排去幹了她。
又開了一段路,二毛終於看清了一幢標誌性建築。他用心記下的,從這條路往東開,再折向北,就是郊外了。往前開一會兒,能看到這個工地。
這時候,郭艷紅已經被他轉得暈頭轉向,沒有了方向感。也被他的話說得有些難過和害怕,怕他知道得太多,說出來一些讓她難堪的話來,就坐在車椅上,保持著沉默,臉上顯出不想跟他多說話的意思。
但二毛豈能讓她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她就會發現方向不對,路線不准,就會讓他停車。為了進一步蒙蔽和唬住郭艷紅,他繼續喋喋不休說:「還說你,唉,我就不說了。」
郭艷紅心裡一驚:「說我什麼?」臉也漲紅了。
二毛著實是個厲害角色,懂得如何一步步軟化和嚇蒙一個有過不幸的美女:「唉,反正說得不太好聽,說尤興寶,嘿嘿,真不好意思,不應該在你面前說這些的。」
郭艷紅的臉有些發燒,但還是硬著嘴巴說:「說什麼?沒關係的,這裡沒有別人,你就說吧,我不會在意的。」
「說尤興寶強迫你做他的情人。」二毛已經開始做著強姦她的輿論準備了,「你堅決不肯,所以尤興寶才與你產生了矛盾,什麼什麼的,說法很多。」
「哦?你還知道得不少啊。」郭艷紅感覺這個男人有些神秘,便重新認真打量起他來,忽然覺得他的臉色有些陰沉,甚至還隱著幾縷嚇人的橫肉,似乎不是善良之輩,心裡更加不安起來。
二毛看出了她的心思,趕緊補充說:「不過,有關你的背後之言都是好的。真的,說你為人善良,辦事認真,清廉正派,水平高,能力強,如果天興集團交給她管理,肯定會發展得更好。」
郭艷紅聽著這番話,心裡又高興起來,臉色也好看了一些。可她突然想起昨晚劉軍寶說的話,覺得兩人說得差不多,心裡有些打鼓:奇怪,難道男人見了美女,都是這樣恭維的?他們說的是真話嗎?應該說,他們說得沒錯,但在我面前說,就顯得有些心術不正。
於是,她說:「傳說總是有誇張的成分,我沒有像你說的那麼好。」
「郭總,你就別謙虛了。」二毛繼續恭維她,讓她放鬆警惕,「一個人的背後之言,是最能反映這個人真實情況的。所謂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老百姓心頭有桿秤,說的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