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肯定有人報了案,但是什麼事,他們誰也不說。」
尤興寶愣了,他心裡知道是什麼事,但他不能對徐志飛說。關押劉松岳的事,是很保密的,只有他和馬洪波知道,警察怎麼會突然來抓我的呢?
難道劉松岳逃跑了?不可能啊的,看得很緊的。那這是誰報的案呢?又出了內鬼?怎麼會呢?就我跟馬洪波知道這事,他媽的,真是出了鬼了。我今年是怎麼啦?這麼倒霉!
「尤總,你現在暫時不要到公司裡來。」徐志飛有些緊張地說,「這一兩天,最好關機。我就對他們說,你出國了。」
「好,我知道了。」尤興寶想了想說,「你不要把我的手機號碼告訴他們,我的手機怎麼能關?事情太多了。我會處理這件事的,很快就會沒事的。你不要慌張,在公司裡什麼也不要說,等我回來再說。」
接完電話,他就呆了。倪麗紅奇怪地看著他:「怎麼啦?又出什麼事了?」
「媽的,又出鬼了。」尤興寶罵了一聲,就翻看手機裡的電話號碼,然後撥起來,通了,他馬上站起來,走到外面去打。
「丁局嗎?」尤興寶臉上打出笑容,壓低聲說,「不好意思,又打擾你了。什麼事呢?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我公司裡有個員工,也是我的一個親戚,他在外面,瞞著我瞎搞。唉,為了問人要債,竟然綁架人,剛才警察突然來抓他。還要抓我,這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抓我是不對的。」
電話那頭那個神秘人物問:「哪裡來的警察?」
尤興寶說:「估計是南匯蘆潮港派出所的。你幫我問一問,處理一下,我會報答你的。好,好,我知道了,以後一定注意。」
打完電話,他又輕鬆地走進倪麗紅的辦公室,臉上的緊張消退了:「馬洪波這個傢伙,又犯事了,剛才警察來抓他,還說要抓我。」
「他犯了什麼罪?」倪麗紅疑惑地看著他,「為什麼還要抓你?」
尤興寶當然不會告訴她真相:「他為了問人要債,竟然綁架人。」
倪麗紅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不吱聲了。她早就發現了尤興寶跟她說話,十句裡沒有幾句是真的,所以一直半信半疑。
果真,尤興寶出神地坐了一會,就又自言自語地說:「警察怎麼會突然知道的呢?這是誰報的案?這個內鬼好厲害啊,又讓我拿錢了。沒有幾十萬,估計下不來。」
「幾十萬?」當了財會的倪麗紅,對錢越來越敏感了,「怎麼要幾十萬?」
尤興寶不能不告訴她:「這些人的胃口,都是很大的,請他辦了事,就要用錢去酬謝他們。馬洪波進去了,錢送少了,能出來嗎?」
其實,他心裡想的是:只要自己沒事就行,馬洪波他是不會出錢贖他出來的。這個小子瞞著我,還問劉松岳要錢,打小算盤,哼,就讓他到牢房裡去呆幾年吧。
這個案件本身他不怕,只要捨得化錢,就能擺平。他怕的是,這個報案的人。這個人與寫那封匿名信的人,是不是一個人呢?如果是一個人,那真是太可怕了。
如果說,前面的匿名信,是跟那個內鬼的第一次暗中較量,那麼,這次的報案,就是第二個無聲的戰投。
要是說,第一次較量,讓他在經濟上蒙受了巨大損失,還使他的公司聲譽掃地,元氣大傷,那麼,這第二次戰役,則讓他損兵折將,經濟上再遭重創,他也差點被弄進班房。
想到這裡,尤興寶更加不安起來。要是那個隱藏在公司內部的傢伙,再給他來個第三次破壞,發動第四次暗戰,那他就真的危險了。
俗話說,明槍好擋,暗箭對防啊!
所以,他要迅速查出這個內鬼,將他清除出天興集團,或者讓他在這個世上徹底消失,否則,他和他的天興集團,就不得安寧,甚至真的會被他搞跨。
他現在暫時不能到集團總部去,又不能在這裡呆下去,馬上這裡的另外兩個人要來上班了,所以他必須離開這裡。
那到哪裡去呢?還是到倪麗紅的房子裡去,先跟她作一次愛,讓她的身體來安慰一下我吧。於是,他用命令的口氣說:「走,到你房子裡去。」
「幹什麼呀?」倪麗紅不解地瞪著他,「剛剛來上班,就要回去,神經病。」
尤興寶一把拉起她,霸道地說:「我要你!」
「你,不是才來過四五天嗎?」倪麗紅不敢違抗,一邊說一邊收拾起皮包,然後急匆匆跟著他下去,想坐他的奔馳車回去。
尤興寶說:「我先走,你打的。」說著,就把奔馳車開了出去。
他到了倪麗紅的小區,先習慣性地前後左右看了看,見沒有認識的人,才鑽出車子,走進樓道,乘電梯上去,然後掏出鑰匙開門。
走進這第四個家,也是來得最多的家,他先去臥室打開空調,做好作愛的準備。因為平時吃得好,滋補的東西多,特別是買了那種正宗名貴的蟲草吃後,他的性慾特別旺盛,幾乎一天隔一天地要與女人作愛。
他有的是女人,像過去的皇帝一要,要寵幸哪個就哪個。他有錢,就是女人的皇帝。是的,他在幾個情人中間來回寵幸,換著新鮮,享受著有錢人的極樂生活。
當然,他最寵幸的還是倪麗紅。儘管現在,他已經在偷偷追求那個嬌艷迷人的小美女郭艷紅了,但郭艷紅跟以前的倪麗紅一樣,也是桀驁不馴,不受利誘,不為色動,威逼不怕,恐嚇不懼,一時很難得手。所以,他現在還是把倪麗紅當作主要的性伴侶。一有空,就來這裡跟她親熱,肉搏。
其它的幾個情人,像劉曉芬,高芬芬等,他很少去寵幸她們。最多一個月去寵幸一二次,看望她們一下,抱一抱她們,吻一下她們。有性趣,就跟她們作一次愛,再給她們一點錢,以表還沒有忘記她們。
他心裡已經明確了自己的目標:如果在他與妻子正式離婚前,追不到郭艷紅,就跟倪麗紅結婚,如果有辦法把郭艷紅搞到手,像上次搞倪麗紅一樣,那麼,他就要設法娶郭艷紅為妻。因為郭艷紅畢竟比倪麗紅小了五歲,儘管在美貌和氣質上不相上下,但郭艷紅似乎要比倪麗紅還純一些。
倪麗紅不是處女,高中裡就被她的班主任老師強姦了,而且肯來也被李錦軒這個窮鬼搞過。這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倪麗紅的這個美中不足,有時他想起,就要生氣,就不想娶她,只想玩玩而已,至多把她當成一個寵愛的情人。
所以有時,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把她當成發洩的對象,拚命地折磨她,性虐她,用她的痛苦,來激發他的快感。
但事後想想,他覺得到目前為止,倪麗紅還是他最理想的情人。所以,把還是把她當成最主要的性伴侶。
另外一個很隱秘的心理,說不出口,卻也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那就是他每次騎在倪麗紅身子上,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窮鬼李錦軒。而一想起他那副窮酸卻又死硬的樣子,他就會爆發出征服他女人的快感。於是,他就性趣大增,拚命地抓捏她,蹂躪她。
李錦軒被他收編後,他只要在公司裡看到他,就會不可遏制地想起他的戀人倪麗紅,心裡就會生出打敗他並佔有他女人的成功感。當然,也有看不起他的輕蔑感。
可是那天,他出於多種目的,主動招李錦軒談話,提他當建築公司經營部副部長。無意間聽李錦軒說,他曾經在那個服裝城工地上做過小工,大感意外,卻也心生得意,覺得這是他成功的一種最好體現:一個本科學歷的男人,在另一個初中學歷的男人的工地做小工,這說明了什麼?這就是成敗兩重天的最好證明和對比啊。
但突然,他想到了一個細節:那天,他帶倪麗紅去服裝城工地考察,倪麗紅出去以後,只一會兒,就慌慌張張地回來,吵著要回去,說是身體不好。可他開車出了工地,要帶她去醫院,她又不去了。
這是為什麼呢?當時,他沒有多想,現在他忽然明白了:她肯定是看到了李錦軒這個窮鬼,所以才這麼慌張和害怕的。
對了,後來我叫她去工地看看,她卻害怕得什麼似地,一直不肯去,就是怕見到這個窮鬼啊。那麼,她為什麼不把這個情況告訴我呢?
這就是問題:說明她的心裡,還是有這個窮鬼的,所以才瞞著我,怕我知道後,去捉弄他,出他的洋相。
於是第二天,他就去了倪麗紅處,迫不及待地問:「我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回答我。」
倪麗紅有些緊張地看著他:「什麼事?搞得神秘兮兮的。」
他直截了當地問:「自從你跟了我以後,你到底有沒有見到過那個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