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獄卒相視了一眼後,便恭敬的退下了。他們離開時,滿是同情的看了伍千若一眼。
伍千若記得這個人叫紅雀。紅雀看著她,笑的嫵媚至極。然後他手中的鞭子,狠狠的落在了伍千若的身上。
「啊……」伍千若忍不住叫道。
紅雀閉上眼睛,他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慄。「再叫,再叫,再叫大聲一點!我真是愛死這聲音了!」
伍千若惡狠狠的看了紅雀一眼,沒有說一句話。
紅雀又一鞭打在了伍千若的手臂上,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再叫!」
伍千若壓住下唇,不再發出一點聲音。何時她變得如此堅強?
紅雀是又無數鞭的落在伍千若腰上,手臂上,唯獨臉上沒有。
「我不忍心毀了女人的臉。」紅雀又是動人一笑。
伍千若這時已經看不清紅雀的表情了,她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模糊。她的眼皮越來越重,隨時都有昏迷的可能。
「嘩……」一盆水從伍千若的頭上淋了下來,一個激靈她的眼睛又睜開了。紅雀站在她的面前,笑容妖嬈。「我還沒打夠呢,你怎麼能暈了呢?」
伍千若看著她,眼睛裡帶著恨。紅雀邪肆一笑「剛才你明明可以打敗那兩個獄卒的,為什麼不打呢?」
伍千若不說話,只是倔強的看著他。紅雀眼睛一瞇「我喜歡你的眼神,我最愛的就是這種眼神,當初的白鬼也是這種眼神!哈哈哈……」
看著紅雀得意的笑容,伍千若心裡又是鑽心的疼痛。她可以想像那時的尚墨塵遭受的是怎樣的痛楚。
「紅雀,休息一下,讓我來吧。」這時,又有一個走了進來,伍千若抬頭,是蘇暮炎。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帶著帽子,一身黑衣的人。
「烈火,原來是你。好吧,交給你。不要把人給我打死了噢!」紅雀轉身將鞭子遞給他。
蘇暮炎看了一眼,拔出腰間的剪。「我用這個。」
紅雀的身體再一次顫慄起來,他的臉上全是興奮。「好啊,好啊,前提不能殺死噢。這種感覺真是太棒了!」
紅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臉興奮的等待著蘇暮炎如何折磨伍千若。
伍千若看著蘇暮炎,緩緩閉上了眼睛。那時的他就那樣對我,現在的他就更不用說了……
這時她感覺到她兩隻手腕先後一鬆,她整個身子向前傾倒。伍千若驚恐的睜開眼睛,她在蘇暮炎的眸子裡找到了一抹心疼。
他一把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沒事了。」
紅雀猛地站起身,大怒「烈火,你是要怎樣啊?」
蘇暮炎的瞳孔裡,同樣也是不輸給紅雀的怒氣「在這個世界上,能這樣打她的人,只能有我一個!」
伍千若和紅雀同是一愣。接著蘇暮炎的目光從新移回到伍千若的臉上,他看著她,眼神愧疚「儘管我曾利用你,儘管我曾想過要你死,但是我依然不能容忍,除了我以外的人,這樣欺負你。」
伍千若聽著蘇暮炎的話,她始終覺得怪怪的。她不知他這是在保護她,還是有其他什麼的意思。什麼叫在這個世界上,能這樣打我的人,只能有他一個?
什麼叫儘管我曾利用你,儘管我曾想過要你死,但是我依然不能容忍,除了我以外的人,這樣欺負你?
他這話的意思是,他現在救了我,是為了等下一個人折磨我?對吧,是這個意思吧?
「烈火,你認識這個女人?」紅雀嘴角上揚,瞇著眼睛問道。
「是我利用過的女人。紅雀,我不能容忍別人這樣欺負我的獵物。」蘇暮炎看著一方,不曾看過紅雀的眼睛。
他的話讓伍千若無法理喻,他沒有任何的理由保護她,哪怕他說什麼,她是他的獵物。這些理由聽起來實在太牽強了。
「不能容忍你以外的人欺負她?」紅雀嘴角邪魅一笑,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那就你打她啊,我不動手行了吧?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
蘇暮炎眼神微顫,他埋下頭。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他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面容冷峻。
半餉。
「烈火,你喜歡她吧?」紅雀的聲音一下低了下來,他單手拖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倆人。
如果他喜歡她,那麼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變得合情合理。
紅雀站起身,走到蘇暮炎面前「別忘了,你只是宮澤井不要了以後扔過來的一隻狗!雖然沒有消除你的記憶,但是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
「發生什麼事了?」這時尚墨塵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走進來,看著對峙的兩人,以及蘇暮炎懷裡的女子,他貌似也看出了一些端倪。「烈火,你這是幹什麼?」
「我只是不想讓你以後後悔。」蘇暮炎看著尚墨塵說道。
伍千若此時是多麼想笑啊,這是多麼搞笑的一幕啊。可是她身上的疼痛讓她笑不出來。曾經有命保護的她的人,此刻卻與她爭鋒相對。而曾經利用她的人,此時竟然是用蹩腳的借口保護她的人!時間真是強大的東西,它可以帶走一切,也可以改變一切。不不不,應該是記憶!一切的感情都是靠記憶維持,當失去了所有記憶之後,愛也走了。哪怕曾經你是我用命的保護過的人,但是現在我的記憶裡沒有你,你就什麼都不是。
記憶和時間都是如此強大的東西。強大的足以摧毀一切。
尚墨塵眼底一寒,「此話怎講?不管怎樣,先放下她!」
蘇暮炎看著尚墨塵,眉頭重重的皺起「以後你真的會後悔的。」
尚墨塵拔出劍,「如果你不放下她,我就只有殺了她了。」
尚墨塵的眼神中沒有一絲開玩笑的神情,他現在說的句句都是真的。
他真的忘了。他將一切都忘得一乾二淨。
他忘了,他曾為了這個女子的一句話連命都可以不要。他忘了,他曾為了這個女子的笑顏願意付出一切。他忘了,這個曾讓他赴湯蹈火的女子。他忘了,他曾說有他在就絕不會讓這個女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