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的這個男人,他不止會微笑,還會南宮絕那蠱惑人心的邪笑,他的眼神不再乾淨,不再憂鬱,而是慾望,對懷裡女子的慾望,對這天下的慾望。
還有,他瘦了,比以前更瘦了。
此時伍千若是多麼懷念那個明眸皓齒,會溫柔叫她千若的男子。
怎麼,三年,才三年他就變成了這般模樣呢?
「草民參見澤王。」尚墨塵起身抱拳半跪在地。
宮澤井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把目光看向了傻坐在凳子上的伍千若。眼神突然一冷「怎麼?本王不配你跪麼?」
伍千若緩緩站起身,跪下「草民參見澤王。」
宮澤井的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然後他放開他懷裡的女子,慢慢靠近之前就一直跪在地上的女子。
「瑩兒。」宮澤井的食指和大拇指扣上女子的下巴「為什麼要逃呢?啊?我可是讓你去做王后呢,為何還要逃呢?」
「我,我,我……」謝瑩兒雙眼含淚,找不到任何托詞,唯有一個我字,久久盤旋在她口中。
突然,宮澤井唇狠狠的落在了謝瑩兒的唇上。
伍千若驚訝看著這一幕,又要把她送給別人,自己又在這吻她?這宮澤井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少頃,宮澤井的唇離開。但手依然扣在女子的下顎上。
謝瑩兒久久的吃驚的看著面前的男子,男子的嘴角魅惑一笑,抬手一個巴掌落在謝瑩兒無暇的臉上。
謝瑩兒的臉頰上是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瑩兒,走吧。」宮澤井又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輕輕牽起謝瑩兒的手,聲音溫柔。
謝瑩兒的心裡多麼想掙開這只牽她的手,可是她的身體又不敢做出任何一個忤逆的動作,一個也不敢。
「澤王,請留步。」看著宮澤井準備離去,尚墨塵突然喊道。
宮澤井的左手牽著謝瑩兒,右手摟著那妖艷女子的細腰,連頭都沒有回一下「你是第一個敢叫我留下的人。」
謝瑩兒雙眼閃著激動的淚花,他他他是為了我才叫澤王留下的麼?
最終尚墨塵還是辜負了她,他說「請恕草民冒昧,草民只是有一個人想要給您看。」
這時,宮澤井才有了點興趣的轉過頭「誰?」
「您揭開床榻上那人的面紗,你就知道他是誰了。他應該是您最想見的人。」
我最想見的人?宮澤井放開懷中和手中的女子,緩緩走向床榻,手指微顫,是她麼?
可惜,面紗下是一個男子的臉,是月國太子鄭逸言昏睡的臉。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然後他自嘲的笑了笑,她不過只是一枚棋子,為何自己會如此念念不忘?甚至看著長得像她的女子,自己居然會情不自禁吻了那個女子,宮澤井啊,宮澤井啊,你到底在幹什麼?
不過,是鄭逸言也足以讓他激動一下,畢竟他是他心頭一大患處啊!
「哈哈,做的好!你們是怎麼抓到他的?本王找了他整整兩年都沒有找到他,你們是如何找到他的?」宮澤井連問了兩次你們是怎麼抓到他的,可見他的激動之情。
「這……」尚墨塵正想著合適的托詞,鄭逸言就悠悠的睜開了眼,像真的才醒來一樣。
「誒?你們幹嘛把我捆起來啊?」鄭逸言掙扎著想從床上坐起。
宮澤井微微一笑,拉住鄭逸言的衣領,把他拉了起來,問「好久不見,鄭逸言。」
鄭逸言像真的才知道宮澤井在這裡一樣「你,宮澤井,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難道,尚墨塵!你們出賣我!」
「何來出賣,只能說你太傻!」尚墨塵神情逼真至極。
「尚墨塵,老子要殺了你!」鄭逸言的五官都氣來扭曲起來。
「帶走。」不容尚墨塵回答,宮澤井就直接下口令將鄭逸言帶走了。
鄭逸言最後一句話是「你答應過我的!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這一瞬間,伍千若以為他們是真的將鄭逸言出賣了。
伍千若和尚墨塵的臉上不帶一絲感情,像這男子的生死真與他們無關一樣。
「澤王,我和叔叔只望能求來一個效忠宮國,報效澤王的機會!」尚墨塵的語氣真誠無比。
「你們叫什麼名字?」
「草民名叫尚墨塵,我的叔叔叫尚失憶。」
宮澤井攔過女子的腰,牽過另一個女子的手,說「好!現在就收拾好你們的包袱,隨我回王城吧。」
說完,宮澤井和那些士兵就先行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了伍千若和尚墨塵半跪在地上。
當他們的腳步遠來聽不見了,一滴淚從她眼裡滑落下來,然後她的指甲深深陷進她的手掌之中。
一隻手輕輕握上了伍千若捏成拳頭的小手,然後那隻手的主人說「你要掐就掐我的手,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哪怕那個人是你自己。」
伍千若雙唇緊緊抿在一起,用力不讓眼裡的淚往下掉。
「明白逸言最後一句話的意思麼?」
「嗯,他說要我們好好照顧她妹妹,否則他做鬼也不會放過我們。」
「失憶變聰明了。記住,眼淚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知道,從三年前我就知道。
鄭逸言,我們一定會砍下宮澤井的頭,不讓你白死。
我發誓。
伍千若和尚墨塵提上他們的包袱,就急步跑著追了出去,他們出去時,宮澤井正踩在一個趴在地上的奴隸背上,準備上馬車。
「噢,這麼快就追上了?也好,你們還是上來吧。」宮澤井說完就進入馬車中。
而鄭逸言身上也被捆上了繩子,被一個士兵拖著艱難的前行。
儘管如此,鄭逸言的臉上也不見絲毫膽怯,他像王者一般走著,驕傲而勇敢。
「好了,上去吧。」尚墨塵收回視線對伍千若說道。
「嗯。」伍千若低著頭,雙唇緊抿。
伍千若他們要上馬車時,剛才那個像狗一般趴在地上的奴才,現在又像一個主子一樣,站起身趾高氣昂的看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