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夏,我來找你要個公道。」
慕蘇蘇大大咧咧的將門推開,風一樣刮進了屋裡。
「喲,練功來著。都聽不見我說話了呢。」慕蘇蘇揪著雲夏手感極好的臉揶揄道。
「蘇蘇姐,不要打擾主上練功。不然可能被誤傷到。」
滿屋子的桌子板凳從地上飛了起來,四處亂竄。杯盤碗碟霹靂啪啦的響著。怎個房間透露股躁動不安。
「嗜血無天。」雲夏雙手有力的舉過頭頂。琉璃血眸呼的一下睜開。眉心的火雲燃燒著。他就像來著異世界的妖魔。
「定。」慕蘇蘇催動著渾身的內力,才勉強讓自己不被這股強大的氣流給擊倒。
桌椅落在了地上,杯盤恢復了平靜。血眸變成黑色。揚起的烏黑秀髮乖乖垂落,至使整個房間看起來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小東西,你來了?」雲夏起身來到慕蘇蘇身邊。
慕蘇蘇伸出手在雲夏的臉上抹了兩把。「瞧你出的這一身汗。」
蔥白的手在白瓷的肌膚上游移,帶著點冰涼舒爽。
「小東西,放下來。」雲夏剛剛練完功夫,渾身自然是血氣上湧。慕蘇蘇這樣撫摸著他,他怕他一會兒會傷著她。
清風退出了房門。然後將門小心的關好。他們兩人的世界,容不下第三人。
「夏夏,我知道是誰放的碧海蛇來傷我了。」
雲夏故意做出很驚奇的樣子。「是誰呀?」
「就是你們神算天機堂的那個沈凌秋。」慕蘇蘇心裡極不舒服。還不是這個妖孽惹的禍。到處去惹些桃花債。卻平白無故的讓她受了苦。
雲夏解開外袍搭在衣架上。「小東西,別生氣啊。哥哥早就替你收拾了她了。」
雲夏在看到那條蛇的時候便知道是誰還的慕蘇蘇了。沈凌秋身上特有的碧水粉,其他人是沒有的。
「你怎樣做的啊?你可不能輕饒了她。」慕蘇蘇嘟著紅艷艷的嘴,撒著嬌,賣著萌。
雲夏喉頭一緊,「小東西,你不要那麼迷人。不然,哥哥會吃了你。」
「你能不能正經點啊?」
「哥哥一直很正經。」雲夏抱住慕蘇蘇,低頭嗅著慕蘇蘇發間的清香。
慕蘇蘇推開雲夏。「你到底怎麼處置她的?」
「千刀萬剮。」雲夏涼涼的吐出這四個字。
他早就許下過誓言。要是誰敢傷她一豪,他必讓她生不如死。卻沒想到,後來的後來,卻是他傷她最深。
「誇張了吧?」慕蘇蘇不信。她不信有人能對喜歡自己的人下這樣的毒手。
拽了幾絲慕蘇蘇的頭髮在手中把玩著。「小東西。我從來都只說實話。」
「呵呵呵」慕蘇蘇幹幹的笑著。突然間有一絲絲害怕眼前這個男人。
身上練功後的燥熱褪去。雲夏想到了還有一件事情還沒有完成。便罩上了一件外袍。吻了一下慕蘇蘇的眼睛。「小東西。你就在這裡休息。哥哥出去處理完事情回來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哦」慕蘇蘇點頭表示贊同。
寒鴉數點。郊外山崗。這裡,每一處都飄動著死亡的腐朽氣息。血色的衣袂低低的拂在荒草之上。銀色的面具閃著森寒淒冷的光。俊逸挺拔的身體,和妖孽般的氣質,和著郊外山崗異常的不符。
這是墳崗。這裡機會沒有人會來。是的。沒有人會來。可是,卻有一個絕色的冰山美人,坐在墳頭上。輕輕的唱「郎啊郎,巴不得下一世你為女來我為男。」墳頭下卻是一個死去的少女。正是前不久失蹤的女子。
「簫太后。十年不見。你依舊風采不減當年。」輕艷涼薄的聲音透過面具,路過山崗直達那女人的耳中。
「只是沒有想到當年艷冠芳華的簫妃娘娘如今要靠吸少女的血才能維持美貌。」
簫紫從墳頭上站起。看著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的銀面男人。冰冷的臉扯出一絲淡笑。「瑞王殿下別來無恙。臉上的疤痕可是好了。」
「拜你所賜,都好了。而且是十分的好。不過,本宮把你最愛的人的臉卻劃了個稀巴爛。不知道你死後見到他還能不能認得出來。」雲夏笑著說著。手覆上面具,然後揭開銀色的面具。
妖孽的臉令女人身體震了一下。那和當年的他一點也不差。慌神片刻。女人回過神來了。「你說你把雲啟怎麼了?」
「沒怎麼?本宮不過是把當年你加在我母子兩個身上的,全部還給那個無用皇帝罷了。」
「那可是你父皇。」女人歇斯底里的說著。
「我只有母妃,沒有父皇。簫紫。本宮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我要把你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毀了。還有你的兒子。你看著。」
簫紫眼睛一閉,然後一睜。黑色的眼睛變成了綠色。「你這個野種。我今日便送你去見方子畫那個賤人。」
「就憑你。」血色的牡丹劃破凌厲的空氣。在空中轉出血雨一場。
「簫紫,不要以為你練了吸血神功就能永葆你的青春。你看看你那張臉。醜得跟什麼似的。」 雲夏甩出一面鏡子到簫紫面前。
「啊」簫紫將鏡子扔到地上。摀住自己的臉說。「這不是我。不是我。」
「簫紫,我等了你十年了。也籌劃了十年了。整整十年我一直沒有行動。就是要讓你看著。看著你的兒子死在我的手你。你兒子的天下在我手裡。」
殘陽血紅,我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你卻告訴我。這才剛剛開始。
天空飛過幾隻烏鴉。雲夏罩上了面具。他得回去了。天下第一樓裡還有他摯愛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