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的扔下手中的古籍,御冰沉沉的靠在軟椅上,神色疲憊。
短短三日,御冰不眠不休的翻看了所有關於光明魔法和傳送法陣的魔法書籍,可是卻找不到一點頭緒。
史書上沒有記載的魔法……
一個念頭在御冰腦中一閃而過,回想起薩森臨死前突然爆發出的金光,那種近乎粘稠的魔法元素,似乎不是一個巔峰法神可以駕馭的。
若是薩森已經飛昇,一切似乎就可以說得通了。
飛昇之後,所有的魔法都是靠自己的天賦和機緣去領悟的,所以每個人所會的魔法並不完全一樣,而薩森使用的,剛好是御冰不會的一種。
那種切斷空間的術,御冰聞所未聞。
花園內,鳳燭揉著眉心,即使是釋放出所有的精神力,她都無法感應到青嵐的一絲一毫。
看出鳳燭的疲憊,秦出聲勸道,「先休息一會吧,在這樣下去,你的身體也吃不消。」
鳳燭歎了口氣,有些不甘心,卻也無能為力。
一隻雪白的鴿子突然落到鳳燭身旁不遠的花叢中,鴿子腿上,綁著小小的紙條。
鳳燭和秦對視了一眼,城堡內戒備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怎麼可能無緣無故飛進來一隻鴿子?
秦走到近前將鴿子腳上的紙條解了下來,凝眉猶豫了片刻,展開一看,眼底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意。
「怎麼了?」鳳燭的目光也落到那張紙條上,不由得有些疑惑。
想知道池慕青的下落,讓鳳燭來城堡東三里處的森林裡見我——慕容雪。
鳳燭遲疑了片刻,拿過秦手中的紙條,仔細看了半響,確認道,「的確是慕容雪的字跡,而且墨跡還未乾透,她應該就在城堡附近。」
「肯定是陷阱,不要去。」聽了鳳燭的話,秦便已經知道鳳燭的想法,當即勸道。
鳳燭唇角一揚,勾勒出一抹冷笑,「就憑她慕容雪,想暗算我,還嫩著點,反正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我去看看就是,她和薩森走的很近,萬一她真的有慕青的消息,我若是沒去,豈不是失算了?」
「她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我們。」秦說道。
若是論這世上誰最恨青嵐,必然是慕容雪,若是論這世上誰最想青嵐死,仍舊是慕容雪。
一代天之驕女,從萬千寵愛的公主變成任人凌辱的風塵女子,最後不得不寄人籬下投靠光明教,若是換做旁人,怕是早已承受不了這樣的屈辱自盡了。
「呵。」鳳燭一聲冷笑,「她若是敢騙我,隨風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眼看著鳳燭去意已決,秦也不好在勸,「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必了,既然她指名讓我獨自前去,我就一人去好了,我到想看看,她能奈我何。」鳳燭說的倨傲,也不給秦繼續開口的機會,對著秦揮了揮手,說道,「放心,最多半個時辰,我就回來。」
說完,鳳燭直接振翅飛出城堡。
城堡外的密林處,慕容雪早已等候多時,看到鳳燭真的一個人前來,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池慕青身邊的人,當真是和她一樣狂妄自負。
鳳凰,屹立在碧落巔峰的存在麼?
慕容雪眼底閃過一絲不屑,既然如此,她倒要看看,這碧落上,真正叱吒風雲的女人,是誰。
「慕青在哪?」鳳燭看到慕容雪,也沒有廢話,直接落到慕容雪面前,冷聲問道,掌心,早已凝聚起紅綢般的火系魔法元素,若是慕容雪敢使詐,鳳燭不介意當場瞭解了她的性命。
「呵。」慕容雪完全無視鳳燭的殺意,細細把玩著手腕上月白色的鐲子,鐲子上,縈繞著淡淡的流光,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慕容雪抬起手腕,將月白色的鐲子遞到鳳燭面前,柔聲問道。
鳳燭一怔,凝神看了片刻,「此最相思?」
據薩森的說法,這個鐲子是當初他送給青嵐的聘禮,如今怎麼會落到慕容雪手中?
壓下心中的不解,鳳燭移開目光看向慕容雪,「慕青在……」
對上慕容雪眸子的一瞬間,鳳燭遲疑了。
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悄然改變,紅瑪瑙般的眸子閃過一絲茫然,腦海中,一個念頭漸漸清明起來。
慕容雪將此最相思摘下來戴在鳳燭手腕上,溫婉一笑,「這是御冰送你的定情信物,此最相思,池慕青,不過是你們感情中的第三者。」
慕容雪的話,就像魔咒一樣迴盪在鳳燭腦中,越刻越深。
o_O???
疲憊的睜開雙眸,刺目的陽光晃得青嵐睜不開眼睛,強忍著全身的酸疼,青嵐半瞇起雙眸,適應了好半天才勉強可以看清周圍的景致。
一汪碧綠的湖水,猶如天地間的一塊美玉,陽光折射在湖水上,波光粼粼,湖邊,幾棵垂柳隨風飄動,濺起一片清涼。
「這是……」青嵐揉著酸疼的肩膀,有些迷茫,思緒正一點點回籠。
百里城,戰爭,池慕泠,薩森。
薩森?
青用力按著疼痛欲裂的太陽穴,若是沒有記錯,自己應該是被某種空間傳送魔法強行帶走了。
可是,這是哪?
「這是黃泉。」身後,突然想起一個男子的聲音。
青嵐詫異的轉身,目光中帶著不可思議的震驚,她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
「這麼詫異幹什麼?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來的嗎?」男子好笑的看著青嵐,問道。
青嵐凝眉看著眼前的男子,血紅色的長髮垂到腳邊,一雙紅瑪瑙般的眸子,像極了鳳燭,雖然笑著,卻給人一種十分冷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