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眸,淡淡問道,「那我呢?」
「……」御冰垂下眸,藏住眼底的晦澀,「池青石早已把你逐出池家。」
「呵。」青嵐揚起嘴角,絕美的臉上浮現一抹慘白,「殿下,把我也殺了吧。」
「慕青……」
「殿下,」青嵐打斷了御冰的話,開口說道,「池慕青這個名字,是我母親選的,如今,你要殺我的母親。」
御冰上前將青嵐攬在懷裡,在青嵐的耳邊輕聲說道,「原諒我。」
簡短的三個字,已然判了池家死刑。
御冰的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透過背部滲入青嵐的全身,強烈的倦意襲上心頭,青嵐已經來不及作何反應,身子一軟,便昏了過去。
o_O???
醒來的時候,青嵐已經回到天空之城的城堡。
映入眼簾的,是她和御冰的臥房,一切都還是她離開之前的樣子,心,卻冰涼砭骨。
剛準備起身,手腳卻是一緊,青嵐詫異的看向床頭,濃郁的魔法元素如金色的絲綢一般圍繞在床的四周。
心,撕心裂肺的痛。
黑魔法元素迅速聚集,卻只是短短的一瞬,身體便傳來強烈的虛弱感,整個身子猶如被抽空一般無力。
魔法,鬥氣,青嵐所有的力量,都被御冰限制了。
強烈的屈辱感徹底激怒了青嵐,不顧手腳被捆綁的疼痛,青嵐拚命的掙扎,發出巨大的聲響。
始終守候在門外的侍女聽見房內的動靜,急忙跑去書房通知御冰,青嵐醒了。
過了沒多久,御冰輕輕推開房門,寬敞的臥房籠罩著一層陰霾。
「該死的都死的吧?」看到御冰,青嵐心中的憤怒突然平靜的,只是淡淡的看著御冰,不悲不怒。
「慕青,原諒我。」御冰晦澀的開口,嗓音沙啞難辨,可青嵐聽懂了。
嘴角揚起一抹譏諷,青嵐冷冷的笑著,「原諒?只是一直寵物,也有資格尋求主人的原諒?」
「不!」御冰快步走到床邊,雙手緊緊的握住青嵐的手臂,指尖卻在微微顫抖。
「御冰,別再演了。」冰冷的淚珠順著眼角滑落,沒入髮梢。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嗎?」青嵐空洞的眸子看向御冰,自嘲一笑,「其實我和慕容雪一樣,不過是你用來鞏固皇權的工具。」
青嵐平靜的語氣聽得御冰愈發的心驚。這不是青嵐,以她的性格,應該露出鋒利的爪子,叫囂著要殺了他。
「不,你和她不一樣。」除了這句話,御冰竟想不出任何說辭來為自己辯解。
「是啊,不一樣。」青嵐收回目光看向床定,仍舊是象徵心魂的大紅,看在青嵐眼裡卻如染了血一般刺眼。
「最起碼,你不會動她的家人,她有御家的祖訓保著她,而我的家人,卻被你族滅。」
「別這樣,慕青,你不要這樣,你可以打我,罵我,只求你不要這樣。」御冰的語氣近乎哀求。
「殿下,不知道已經失去利用價值的我,還有資格求您一件事嗎?」
「你有!別說一件,一百件,一千件我都可以答應你!」御冰沉寂的眸子重新綻放出一絲光彩,只要她肯原諒自己,無論什麼樣的要求,只要她提出,她都會應允。
「放了我吧。」青嵐的口中,輕輕吐出簡短的四個字,語氣淡的微不可聞。
「……」御冰心中一涼,顫抖的問道,「你說什麼?」
「御冰,算我求你,放了我吧。」青嵐扯出一抹苦笑,「對你而言我應該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不,這不可能!」御冰突然發瘋一樣將青嵐抱在懷裡,似乎想把她揉入骨髓一般用盡全力。
青嵐只是安靜的,任由御冰抱著自己,她已經不願意去反抗,也無法反抗。
御冰看到死寂一般的青嵐,沉默了片刻,起身離開了。
屋子裡只剩下青嵐自己,安靜的甚至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帶著點點破碎。
過了沒多久,御冰回來了,手中拿著幾個信封,青嵐仍舊靜靜的躺在那裡,目光空洞,游離。
御冰抬手將青嵐身上的束縛撤掉,讓她靠坐在自己懷裡,青嵐的餘光淡淡的瞟了一眼,眼底出現一絲波動,那幾個信封,她曾在池家見過。
那些,就是所謂的證據確鑿吧。
青嵐譏諷的勾了勾唇角,心痛的幾乎無法呼吸,可她還是笑著,笑的蒼涼,淒冷。
看到青嵐唇角的笑意,御冰慌了。
將下巴抵在青嵐肩頭,柔聲說道,「慕青,池家有人要害你,我無法確定那個人是誰,所以我只能將池家族滅。」
御冰在話在青嵐心底激起淺淺的漣漪,青嵐茫然的抬起頭看著御冰,御冰輕輕吻著青嵐溫軟的唇瓣,「薩森最近的動作很頻繁,你的事他已經昭告天下,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到現在還沒有出手,也只是顧忌著你太子妃的身份。」
「那和池家有什麼關係?就算全天下的人要殺我,我二哥和我母親也不會殺我,可你,竟然殺了他們!」始終緘默不語的青嵐突然落淚,雙拳用了十分的力量打在御冰胸口,御冰只是悶聲受著。
直到青嵐發洩累了,倦了,才在御冰懷裡昏睡過去。
將青嵐眼角尚未乾涸的淚痕輕輕拭去,御冰看著青嵐緊皺的黛眉,心中陣陣抽疼。
原本,他帶青嵐回池家,只是為了給池家一個警告,青嵐已經是御家的媳婦,光明教會能給池家的,他御冰一樣能給他們。
池家根本無需依附光明教會生存。
可是到了海城之後,御冰才發現,他錯了。
那幾封信,寫的內容,每一個字都是要除掉青嵐,字字珠璣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