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花楹下,青嵐靠在搖椅上假寐。耳邊,時不時傳來鳳燭和美杜莎的歡笑聲,或許是因為同是魔獸,鳳燭很疼愛美杜莎,對她的照顧近乎無微不至,青嵐偶爾會想,如果有一天鳳燭有了孩子,一定會是個好母親。
微風吹過,藍花楹一陣搖曳,幾片花瓣隨風飄落,伴隨著陣陣幽香。
驀地,青嵐睜開銳利的雙眸,院中,不速之客已然站在近前。
鳳燭將美杜莎抱在懷裡,目光詢問的看向青嵐,青嵐對鳳燭揮了揮手,鳳燭會意,抱著美杜莎離去。
「慕容雪,你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鳳燭走後,青嵐揉了揉眉心,頗為為難的看著慕容雪,眼底的帶著幾分慵懶。
「池慕青,我真的很討厭你。」慕容雪一襲淡粉色的裙裝,站在青嵐面前,如三月的桃花,卻略顯蒼白。
「呵。」青嵐勾起一抹冷笑,戲謔的目光落到慕容雪身上。
即便是半躺的靠在搖椅上,也難掩她身上那抹睥睨眾生的氣勢。
「討厭我是一種病,得治。」
青嵐笑的倨傲,語氣更是狂妄到了極致。
隨手拈起一片尚在風中飄舞的藍花楹的花瓣,在鼻尖嗅了嗅,邪魅笑道,「慕容雪,你是來求我殺了你的嗎?」
慕容雪目光陰森的看著青嵐,她那抹倨傲的笑容,她那種桀驁不馴的氣質,看在眼裡,是那麼的刺眼。
長劍,已然握在手中。
湛盧!初級神器。青嵐曾經在古籍中,看過這把劍的圖譜。
嘴角的冷笑愈發的狂妄,「慕容雪,你以為多了一把湛盧,你就鬥得過我?」
慕容雪腳底鬥氣閃現,伴隨著古老繁雜的花紋,青嵐雙眸一瞇,她不曾料到,慕容雪竟然也是一名戰師。
一聲嬌喝,慕容雪已然出手,反正已經撕破臉,那她就先下手為強,只要除掉青嵐,太子妃的位置早晚是她的,她篤定,御冰不會,也不敢殺她。
劍氣襲面,青嵐就地一個翻轉躍開,掌心寒芒一閃,影刃已經握在手中,指尖在利刃邊緣劃過,原本暗淡無光的影刃閃著湛藍的光輝,在陽光的映照下異常奪目。
空氣中,殺意蔓延,兩道身影在院中不斷相撞,分開,再次相撞,分開。
伴隨著兵刃相交的聲音,無數火花在院中閃現,青嵐只是單純的使用武技和鬥氣與慕容雪交手,她想看看,慕容雪真正的斤兩。
不消片刻,青嵐與慕容雪分開,站定,卻沒有再次出擊,只是倨傲看著慕容雪,狂妄的笑道,「慕容雪,你並不是我的對手。」
慕容雪臉色鐵青,她怎麼會不知自己不是青嵐的對手,早在剛剛交手的一瞬間,她便知道自己不是青嵐的對手,可她還是抱著一絲僥倖的心裡,如今,青嵐這樣雲淡風輕的看著自己,對自己說,不是她的對手。
情何以堪!
她已經輸了御冰的心,連天賦,都要遜色青嵐一籌嗎?
從小就是天之驕女的慕容雪,怎麼可以忍受這樣的屈辱,慕容雪反手握緊長劍,鋒利的劍刃眼看著就要劃破慕容雪脖頸細膩的肌膚,不堪受辱,慕容雪竟然要自盡。
青嵐只是一聲冷笑,影刃已然拋出,帶著破空的速度刺入慕容雪的肩膀,劇痛加上強大的力量將慕容雪的身子狠狠的擊退十幾米,湛盧應聲落地。
青嵐食指劃過唇瓣,饒有趣味的看著慕容雪,眼底儘是戲謔的笑意。
慕容雪臉色慘白,淬了毒的影刃狠狠的釘在肩頭的鎖骨下方,疼的慕容雪幾欲昏厥。
看到青嵐眼底的戲謔,慕容雪心中更是不寒而慄,她竟看穿自己剛才的心思。
慕容雪,一個無時無刻想要青嵐死的人,怎麼可能自殺,她怎麼捨得自殺。
剛才那一劍,不過是想引誘青嵐過來阻止自己,伺機下手而已,卻被她輕易看穿。
「疼嗎?」青嵐黛眉輕佻,倨傲的看著慕容雪。
額頭滲出絲絲冷汗,饒是百里蘇那樣鐵骨錚錚的男兒身,都無法忍受青嵐的劇毒,何況是嬌生慣養的慕容雪。
青嵐十根手指的指甲裡,藏了十種不同的劇毒。
有見血封喉的,有麻痺神經的,有讓人四肢無力的,也有讓人痛不欲生的。
慕容雪中的,剛好是這種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劇毒,其痛無比。
她說過,總有一天,她要慕容雪跪下來求自己殺了她,承諾還沒兌現,她怎麼捨得讓慕容雪死。
慕容雪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劇痛,每次將要昏厥的時候,劇痛又將她的意識喚醒,全身的力量在一瞬間被抽空,慕容雪癱軟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裙衫,露出少女姣好的身材。
青嵐讚賞的點點頭,讚道,「身材真不錯,這樣死了,豈不是可惜。我剛好在醉花苑有熟人,你對鳳燭做過什麼,如今,我也要在你的身上討回來。」
「池慕青,你敢!」慕容雪強忍著劇痛,每說一個字,胸口都傳來窒息般的疼痛。
青嵐彎下身子,寒潭般的眸子陰冷的盯著慕容雪,薄唇微啟,「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敢?」
「就憑我是陛下欽點的太子妃,未來的王妃!傷了我,陛下不會放過你!」慕容雪大口吸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可是不管她怎樣吸氣,胸口還是傳來窒息的劇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青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慕容雪,你高估了你自己。對於御紫雲,你只不過是用來牽制御冰的工具而已,若是我要殺你,你以為御紫雲保得了你?」
慕容雪咬牙瞪著青嵐,她知道,青嵐說的是事實。
且不說別的,就以青嵐如今的實力,再加上她的魔獸是上古神獸鳳凰,就已經足夠屹立在碧落的巔峰。就連光明教會的教皇,都親自前來提親,她憑什麼跟青嵐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