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小老師 沒有過程的過程 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麼?【二更】
    這個時間,街上已經沒有出租車了。

    來的時候她喝了酒,就沒有開車,如果不是因為這裡沒有出租車,她也不會發現自己的手機還落在顧少航家裡。

    坐在他黑色的瑪莎拉蒂裡面,岑傾蒼白的臉上全是焦急。

    小帆是誰?

    顧少航皺了皺眉,能夠讓她這麼在意,在意到讓她可以求懇求剛剛才傷害過她的他?

    還是……

    他所謂的傷害,她根本就沒有裝進眼裡。

    車上,她不斷地發著短信,不斷地打著電話,那種焦急的眼神,讓他心裡都開始酸澀起來。

    她什麼時候對他這麼關心過?

    也許,在她心裡,他只是過去,只是……

    「到了。」停下車,他皺了皺眉,看了看遠處一片漆黑的海。

    她焦急地解開安全帶下車,連句謝謝都沒有就鑽進了附近的漁村。

    他忽然就產生了跟去看看的想法。

    這種想法的強烈得讓他幾乎是狂奔般地追上了她。

    聽到背後粗啞的呼吸聲,岑傾皺了皺眉,心知是他追上來了,卻沒有回眸看他。

    「多謝顧少爺把我送到這裡,後面的事就不麻煩了。」

    冰冷的語調,讓他不禁皺了皺眉。

    「別誤會。」他冷笑了一聲,「我只是擔心,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警察會以為是我先姦後殺。」

    她微微怔住,她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原因。

    岑傾,你還對他抱有什麼可笑的幻想?

    「……」她不再言語,只是加快了腳步。

    她快一步,他就快一步,她兩步並作一步,他就兩步並作一步。

    總之,他在她身後,一直保持著差不多三米的距離,不近不遠,剛好可以觀察她所有的行動。

    漁村的天空黑壓壓的,偶爾吹起的風都帶著海水的鹹澀。

    這樣的夜裡,她在前面,他在後面。

    岑傾竟然會覺得安心,在如此焦急如此黑暗的時候會如此安心。

    如果三年前,自己身邊也有這樣一個人……

    抱了抱肩膀,岑傾,小帆還發著高燒呢,你在想什麼?

    他看著她抱住肩膀,以為她冷,抿了抿唇,還是脫下了自己的外套。

    剛剛想為她披上,雙手卻僵在了半空。

    顧少航,你在做什麼?

    照顧顧少威的女人?

    還是……

    最後,那件衣服還是落在了岑傾的身上。

    「我熱了。」他嘴硬。

    冷哼一聲,岑傾轉過身,何瑞家已經不遠了,不可以讓他繼續跟著自己了,不可以讓他見到小帆……

    「顧少航!你發什麼瘋!」她猛地把那件外套摔在他線條分明的臉上,聲音沙啞而決絕,「我們早就已經沒有關係了!我是你大嫂,大嫂!就算你不尊重我,也請你尊重一下你自己!」

    顧少航垂了垂眸,臉上的線條繃得更緊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自己是在犯賤。

    可是那又怎麼樣?

    他不就是想要折磨她麼?

    不就是想看她這樣暴跳如雷無可奈何的樣子麼?

    薄涼的唇上勾起一抹冷笑,「大嫂,我只是在替我大哥照顧你而已。」

    呵……替少威照顧她?

    照顧到床上麼?

    什麼狗屁理由!

    「你不覺得你自己很可笑麼?」她冷冷地轉身,心卻狠狠地疼了一下,「別再跟著我,別讓我看不起。」

    「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麼?」他冷冷地笑,連眸子裡的光都是冷的。

    她不再說話,只是悶悶地向何瑞家走去。

    他不緊不慢地跟著,連他都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跟著她。

    這麼黑的天,海邊這麼空曠的地方,她獨自一個人……

    直到她敲開了一戶漁民的家門。

    睡眼惺忪的何瑞跑出來開門,身上還穿著睡衣。

    這麼晚,她到一個單身的男人家裡?

    他墨色的眸子暗了暗,跟著她進了漁民的家門。

    何瑞應該是剛剛睡下,睡眼惺忪的樣子讓岑傾有些愧疚,「你剛剛睡著吧?」

    「嗯。」何瑞撓了撓有些凌亂的頭髮,「岑小姐,你不會是這麼晚了要出海吧?」

    這幾年來岑傾一直在連岸和陌海縣那個小島之間流連,很巧的是十次有八次乘的都是何瑞的快艇,所以漸漸地,何瑞就和岑傾成了朋友,何瑞的快艇也成了岑傾在連岸和陌海之間的專用交通工具。

    岑傾抿了抿唇,沒有答話,但是從她堅定的眼神下他也明白了她的想法。

    「最近,不太方便。」何瑞有些為難。

    「我必須去。」岑傾淡淡地開口,眼裡滿是憂慮,「小帆病了,高燒不退。」

    何瑞歎了歎氣,他太瞭解小帆在岑傾心目中的地位。

    兩個人打啞謎般的談話讓顧少航有點鬱悶。

    他只不過是離開了五年,她就和顧少威訂了婚,還認識了這麼…邋遢的男人。

    岑傾,你的私生活是有多亂?

    「可是,」何瑞撓了撓頭一臉無奈,「明天有海上風暴,你這一去要至少一周才能有船過去……」

    「那我也要去。」她皺了皺眉,「小帆現在需要我,你也知道,我一直算不上一個合格的……」

    算不上一個合格的母親。

    她在自己心中默念。

    何瑞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歎了口氣,「走吧。這位是你未婚夫吧?有他陪著你也好……」

    何瑞生在漁村長在漁村,從不在意那些高官顯貴的,自然也不認得什麼顧氏總裁,直把顧少航當成顧少威。

    「他不是……」岑傾慌忙解釋。

    「我是,請快點帶我們去吧!」顧少航搶先一步回答,彬彬有禮的樣子讓何瑞笑了起來,「岑小姐,你未婚夫果然跟你說得一樣溫文爾雅!」

    岑傾撇了撇嘴,顧少航?溫文爾雅跟他一點不搭邊好麼!

    顧少航淡淡地挑了挑唇角,溫文爾雅?

    她是這麼形容顧少威的?

    十分鐘後,三個人已經坐在開往陌海的快艇上。

    海風的鹹澀灌進口鼻,顧少航淡淡地皺著眉望著遠方。

    岑傾坐在他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何瑞聊著天。

    原本她是堅決拒絕他跟去陌海的,可是何瑞說,他如果不去就不出海……

    她心知何瑞是一番好意,怕她一個女人家到了島上出什麼事情。

    卻無奈,陪她的男人居然是顧少航。

    如果可以,她曾經打算一輩子不和這個男人見面。

    可是現在是怎樣?

    她跑到他家裡和他上了床,被羞辱之後又帶著他去照顧岑小帆?

    然後怎樣?再讓他知道岑小帆是他兒子?

    那她還有一點尊嚴麼?

    心煩意亂,她皺了皺眉,用眼角的餘光去看他。

    依然帥氣的側臉,斧鑿般凌厲的線條,深邃的眸子,原本略顯白皙的肌膚已經變成了小麥色。

    那張容顏,還是五年前的樣子,卻比五年前多了一絲成熟和幹練。

    這是重逢後她第一次這麼仔細地端詳他。

    雖然之前見過很多次,但是每一次,她都不敢去正眼看他。

    她怕。

    怕偽裝的堅強在他面前土崩瓦解,怕自己對他舊情復燃,怕他繼續無止境地出現在她夢裡。

    顧少航,最殘忍的不是你我已經無緣,是我還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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