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宵夜,實際上一直都是顧少威在給岑傾夾吃的。
看著一碗滿滿的食物,岑傾無奈地笑了,「你會把我好不容易保持的身材搞砸的。」
「吃吧,胖了就沒人跟我搶了。」顧少威淡淡地笑了起來,抬手為她倒了一杯米酒,據說這種酒養胃。
「切!」岑傾嗤笑,扁了扁嘴,「什麼時候這麼酸了。」
「剛剛在微博上看的,現學現賣。」
「你竟然還刷微博,真稀奇!」岑傾咬著章魚小丸子嗤笑,只有在顧少威身邊,她才會覺得自己還是個敢哭敢笑的女人。
「我也覺得稀奇。」顧少威自嘲地笑了笑,目光渺渺地飄向遠方,如果不是因為某個設計案忽然被掛到網上,他也不會那麼閒得去刷微博觀察員工們的反應。
他一向待員工親入家人,但這根本抵禦不了他們的怒火。
搞設計的人對自己的作品都有一種執著到偏執的熱愛和驕傲,這一點他理解。
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自圓其說讓大家偃旗息鼓。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見他情緒低落地發著呆,岑傾皺了皺眉,興趣缺缺地放下筷子,「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啊…我雖然不能幫你解決,也可以為你傾聽嘛……」
顧少威歎了口氣,看著她低眉順眼的樣子,伸手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喝你的酒去。」
這些問題,他一個人解決就好。
那一夜,她終究還是喝多了。
從膳品齋到股市國際大廈,那麼遠的距離,顧少威一直背著她。
背著她過馬路,背著她坐電梯,背著她進辦公室。
她的酒品很好,不哭不鬧,醉了倒頭就睡。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她才一直都用酒來做催眠工具。
五年前的顧少威一定想不到,有一天,岑傾,這個被顧少航抱在懷裡的輔導員會成為他的未婚妻。
也許這就叫時光弄人吧!顧少威輕輕歎息,拿起薄毯覆在她身上。
看著他安靜的睡顏,他久久移不開視線。
眼前似乎還是三年前重逢時她那雙恐懼憔悴的眼。
他要保護她,不再受傷害。
對的,就是要保護她,所以他要坦然面對自己為她犯下的錯。
岑傾是被一陣爭吵吵醒的。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從舒適的大沙發上坐起來,原來自己睡在少威的辦公室了。
外面是一片騷動的人群。
顧少威站在人群中央不斷解釋著什麼。
岑傾皺了皺眉,少威不是一直很有威信的麼?
今天怎麼了?
集體造反?
來不及梳洗,她隨便地把散著的頭髮紮起來就跑了出去。
耳邊充斥著「解釋!」「出賣!」的字眼。
她拖住一個打水的小秘書,「這些人在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