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走廊裡滲著昏黃的光,走到走廊盡頭的那扇門前,岑傾習慣地掏出鑰匙開門。
進門,手還沒有摸到牆上的開關,卻聽「啪」地一聲,屋子裡的燈卻剎那間亮了起來。
一雙冰涼的手適時地摀住她的眼睛,陰陽怪氣的聲音慢悠悠地飄著:「猜猜我是誰~」
撇了撇嘴,岑傾當即就知道了這個人是誰,「岑小沫,你很無聊誒!」
「靠,你都不猜一小下下啊!」岑沫無奈地撒開手,甩了甩一頭清麗的短髮,大喇喇地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進來的?」岑傾歎了口氣拿起遙控器打開岑沫最喜歡的頻道。
「我就試試啊,沒想到三年前的鑰匙還能打開這裡的門。」她頓了頓,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目光沉沉地看著岑傾,「姐,為什麼三年了,你都不換鎖,還在等他回來麼?別傻了!」
「我沒有。只是上個月剛回來,沒來得及而已。」被她認真的目光看得發楚,岑傾起身去廚房泡茶。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最清楚!」客廳裡電視機的聲音很大,岑沫的這句話卻清楚地飄進岑傾耳中。
凌海走了三年了,自己還在等麼?
她也不清楚。
「你怎麼會突然來我這裡?」小心翼翼地把新泡的花茶端給岑沫,岑傾悠悠地問著。
「對了,差點忘了,」岑沫一拍腦門,「岑小傾,你回連岸的事有沒有告訴不該知道的人?」
「不該知道的人……」岑傾沉吟著,面色微微泛白,「你是說……」
「對對對,你猜對了!」岑沫歎了口氣,「我媽給你安排了相親,這個週末,對象是某個跨國公司的總裁,特地吩咐我通知你。你手機沒電我就找到這裡了。」
岑傾黑線了。
「我可以不去麼?」
「你覺得呢?」岑沫懶懶地窩進沙發裡,「這次連老頭子都同意了,老頭子說你可以不回家,但是必須去相親,要麼就在相親和回家之間選一個。」
岑傾苦笑。
家裡人的用意她很明白,無非就是讓她對凌海死心。
要麼回家受監視,要麼有個男朋友拴著。
算了,相親就相親,相親也不代表必須怎樣。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陳阿姨,我週末會準時到。」
「額……」許是沒料到她答應地這麼爽快,岑沫呆了呆,「你想清楚了?」
「有什麼想不清楚的。」岑傾淡淡地笑著起身,「你還是睡那間客房麼?我去給你打掃。」
「算了!我自己來!你不在的這三年我家務做得很好……」岑沫一把扔掉遙控器追了過去。
小小的房子裡充滿了姐妹間特有的溫馨。
與此同時,顧家別墅正上演著相反的一幕。
空曠的大廳裡,慘白的燈光照著顧少威的臉,他定定地看著顧少航進門後把外套扔在地上。
他才20歲,卻染上了很多紈褲子弟的惡習。
「呦,總裁您沒睡啊?」顧少航痞痞地笑著上樓,「日理萬機要早睡,不然很有可能猝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