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她的呼喊終於拉回了月無痕的理智,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裡冷光閃現,「那你便恨吧!」
力量上的差距,妖妖根本就動不得分毫,他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她開始有些不明白,明明很愛他,卻是抗拒著他的靠近,明明該恨他,卻又莫名的覺得心疼。
他們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她冰冷的淚水終於讓他停下了一切的動作,終究還是捨不得,她的淚水,終究還是他最抗拒不了的毒藥,什麼理智,什麼尊嚴,在這一刻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心疼的摟住她顫抖的身子,眼裡是濃的化不開的憂傷,「妖妖!妖妖!」他一遍又一遍的喚著她的名字,好像只有這般,才能稍稍緩解心底的疼痛,他到底該如何做呢?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她埋在他懷裡痛哭,終日來的委屈在這一刻決堤般的傾瀉而出,她沒命的哭,無論他如何勸,如何哄,她都只是沒命的哭著。
「對不起,是我錯了!」她的離開,明明只是因為他,他卻因為她的不相信他而昏了頭,他娶了其他的女人,他將她一人留在外面一百年之久,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而已。
「我不該娶其他的女人,更不該不去找你!可是妖妖,我的心,也會痛的!」明明只是一百年,在他漫長的生命裡這樣短暫的一百年,他卻好似過了幾萬幾億年,沒有她的日子,餘下的,好似便只剩下了心痛。
她卻仍只是哭,怎樣也止不住,她一面哭卻還是忍不住要一面還嘴,「就……就是……是你的……錯!」她哭岔了氣,說話的聲音也斷斷續續。
這樣的反應終於讓他勾唇一笑,即使過了這樣久,她仍舊是一點未改,在他面前,她仍舊只是一個孩子,一個需要他愛需要他保護的孩子。
過了好久,她的哭聲才漸漸停了下來,月無痕看著她紅腫的雙眼,心裡一疼,嘴唇輕輕附了上去,卻被小女人賭氣的推開。
「你的鬍子渣得人家好疼!」沒事幹嘛留那麼多的鬍子,醜死了!
月無痕失笑,「是麼?」他惡趣味的故意將嘴湊到妖妖的臉上脖子上,揶揄道,「那更要多渣一渣了!」
「不要啦!呵呵……」妖妖一面閃躲,一面卻被那癢癢的觸覺撓得只想笑,全身頓時就沒了力氣,倒在他懷裡討饒,「不要……不要了啦……呵呵……你快放……快放開……呵呵……」
惡作劇終於停止,月無痕深深的看著懷裡的小女人,眼裡是濃的化不開的深情,吻終於再次落下,他想了百年的人兒,終於再次回到了他的懷裡……
「你為什麼要把向珂抓起來啊!」躺在月無痕赤*裸的胸膛上,妖妖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他垂在胸口的長髮,嘟著嘴質問。
月無痕抓住她在胸口作祟的小手,臉上卻是難得的嚴肅,「妖妖,我若說與你聽了,你萬不可想不開知道麼?」
「怎麼了?」妖妖不解的看著他。
「你還記得昔日玄天將我們騙去雪域高原是見過的那個帶著黑色斗笠的男子麼?」月無痕沒有回答妖妖的話,卻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記得啊!不是那個烏金的弟子,叫什麼嗜殺麼?」妖妖點點頭,當時她還覺得那人有些眼熟來的,不過後來一直沒有想起來,也就漸漸忘了。
月無痕點頭,接著道,「那人……」他停了很久,才再次開口,「那人就是向珂!他其實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便與絕情商量好,以自身為人質,要挾於玄天。」
「向珂!」妖妖一下子驚得坐起身,不可思議的看著月無痕,「怎麼可能,那人不是一個魔修麼?」向珂可是修真界的。
「是,的確是魔修!」月無痕點點頭,「他因為我們殺了那個叫司晴的女人便一直耿耿於懷,不知道他是如何和絕情聯繫上,因為嫌自身修為太弱,便自願淪為魔道,變成了魔修!」
「司晴?」妖妖皺眉,當日她一時失手,那個司晴也確實算是死在她手下,可是事情已經過了這樣久,難道說,向珂對她的幫助,一直都是假的麼?
「是,從那個司晴死後,向珂就一直想辦法想要解決你我二人。就連那次雲曦殿圍攻道雲觀也是他去了雲曦殿通風報信的緣故!」他一直想不通那鳳棲為何那樣快便知道他沒有喪命於幽冥淵而且還到了道雲觀,直到在魔界遇到了那小子,事情才總算水落石出。
「你說什麼?在道雲觀的事情也是他的手段?」怪不得,怪不得她說她運氣怎麼那樣好,一張傳送軸竟然直接將她帶到了妖王宮,原來一切都是向珂計算好了的。
他知道她和魅兮有淵源,才故意充當好人讓她先離開,並且給了一張去妖界的傳送軸,枉她還感激涕零,以為他在那樣的情況下還願意來出面幫她,沒想到卻是中了人家的圈套。
幸好魅兮並沒有殺她,幸好司辰最後也保住了一命,向珂麼?這人當真是藏得好深!
「是的。百年前,我與洛河攻破魔宮之時,手下的人將他帶了過來,我才從他口中知道了一切真相!」月無痕點點頭,又道,「如若不是我們來的及時,那個叫司辰的小子,估計也性命不保了!」
「司辰?什麼意思?」當日她離開妖王宮沒有來的及通知司辰,後來再問魅兮的時候,只說司辰已經離開了,卻是不知去了哪裡,可是他怎麼會來魔界。
「那小子估計也是被向珂抓來的,關在地牢裡已經不成人樣,我順道救下了他,他傷好後,執意要回修真界,我便命人將他送去了玄天宗,想來玄天定是能護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