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翻飛,雲月冷眼一掃。退無可退,那便只有前進!當先將佩劍收回,厲喝一聲,「下去!」
當下率先順著那股吸力直衝那黑洞而去,那裡,是夢魘獸老巢!你既然不敢出來見人,我便進來直接滅了你!
眾人見此也毫不猶豫,直接躍進了那黑洞中。
洞中卻出奇的安靜,沒有外面強大的勁風,只是上面的碎石白骨仍在不停的簌簌下落,不消片刻,幾人便安全到達了洞底。
「是誰人饒我安眠!」低沉蒼老的聲音傳來,眾人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頭疼欲裂。
光是一句話,就能讓空氣中產生這樣強大的波動,好強悍的氣勢!
雲月順著聲音看去,一匹黑色的駿馬,看起來和普通的馬沒什麼不一樣,可是那深黑的眼裡,卻是掩蓋不了的殺氣,雲月冷聲一哼,看了看夢魘獸身後散發著強烈紅光的火靈珠,「這火靈珠!我要了!」
聲音清冷,卻霸氣天成,桀驁不拘,彷彿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那夢魘獸一聽,眼中殺意更甚,「就!憑!你!」
狂風驟起,眾人只覺得眼睛都睜不開來,強烈的勁風捲來的熱氣只把人頭髮也要灼燒了去,夢魘獸見此狂妄的笑了起來。
「幾個無知小輩,竟也敢打我的主意!今日我便讓你們來的,去不得!」
「是麼?」雲月放下擋住眼睛的手,邪魅的一笑,「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多有本事!」
話未落,身形已動,雲月五指成抓,指甲卻以詭異的速度迅速變黑變長,那夢魘獸好似被嚇到了一般,見到雲月近身,竟是動不得分毫,只是眼睛瞪大,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直到手指入體的聲音響起,它猶自沒有反應過來,「你……」
最後的話終究只化作了一個你字,最後鮮血橫流,肉體破碎,竟是連屍體也未曾留下!
雲月收回手,嘴角的笑意未散,血紅的雙眼終於恢復了清明,指甲也回作了原色,「不自量力!」
狂風終是消散,只留下滿室的血腥味,妖妖等幾人此時方才放下遮在眼前的手,看了看四周,卻再不見那夢魘獸,「夢魘獸呢?」怎麼突然不見了!
「你們剛剛有沒有看到什麼?」
她轉頭看向了其他的人,由於剛剛風太大,她只顧著用手擋住了臉,以防那沙塵入眼,因此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可是那麼大一隻夢魘獸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
「你們看!」慕容影指了指地上的一灘血,眉頭緊皺,「這是那夢魘獸的麼?」
這麼多血,那夢魘獸估計凶多吉少了,可是是誰,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殺了夢魘獸,還沒有讓他們發現?若是他們的敵人,那後果……他不敢想像。
對付一頭夢魘獸,他們或許還有幾分勝算,可是要對付一個只需短短一瞬便可以殺了一頭夢魘獸的人,那他們,絕無勝算可言!
「好了!」雲月看著幾人一臉凝重的樣子微微一笑,「既然夢魘獸已死……」
他看了看火靈珠旁邊伴生的其他靈藥,看了看司辰慕容影二人,「這些東西是觀滄海那傢伙叫你們來的目的吧!」
天財地寶,不僅有守護獸,更加有價值不菲的靈藥,觀滄海當初一定要他帶著這兩人來,他雖然沒有說明原因,但他又豈會猜不到?
司辰慕容影倒也不扭捏,點點頭,便各自將靈藥收了去,此地不宜久留,他們需要盡快離開!
雲月伸手拿過一旁的火靈珠,炙熱的溫度幾乎要燙傷了他的手心,可是他卻不願意鬆手,多久了呢,終於快了,只要找到剩下的水靈珠,有些帳,總歸是要算清楚的!
「師父?」妖妖走到雲月的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她總覺得,雲月看著火靈珠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那樣濃重的殺意,讓她害怕!
打從第一眼看到雲月起,在她眼裡,他便如那皎潔的明月一般,清冷似水,透明乾淨得讓她都覺得一靠近便是一種褻瀆,可是此時的他,卻猶如黑夜的撒旦,危險卻又充滿致命的誘惑!
雲月低頭牽起她的手,搖了搖頭,眼裡的殺意隱去,又是她所熟悉的目光,妖妖笑了笑,「我們走吧!」無論怎樣的他,都是她的師父,都是她心愛的人,既然如此,她又何須管那麼多,她只知道,永遠這樣呆在他的身邊,便夠了!
回到道雲觀是在兩個月後,四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道雲觀甚至是修真界還是與他們離開時一樣,安靜祥和,而這祥和之後,是否影藏這一些別的什麼東西,就不得而知了。
雲月沒有多餘的時間停留,在返程的第二日便準備動身去妖界一趟,臨出門的時候,卻突然出事了!
「觀主!觀主!不好了……不好了……」觀滄海正哭喪著臉阻止雲月這麼快便要動身去妖界。
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守門弟子焦急的喊聲,只見那弟子慌慌張張,在經過門檻的時候,甚至狼狽的被絆倒在地,一個修真之人,竟然就這樣摔倒了,真是丟臉。
觀滄海作為道雲觀的觀主,見到自己的弟子這樣窩囊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氣鼓鼓的跑到那弟子面前,對著那人屁股就是一腳,「吵!吵什麼吵!沒見老子在辦事麼?」
妖妖偷笑,這會子終於不是「人家」而是「老子」了,不過這嬌滴滴的人兒突然變得這樣「彪悍」,她還真有點受不了這種變化。
「不……不是啊!觀主!」那弟子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摸了摸被踢疼的屁股,委屈的看著光滄海,又指了指外面,「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