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完早飯,李小歡正在院子裡運動,向少卿在書房裡看書,見東方宛秋紅著眼睛,怒氣沖沖的衝了進來,手上拿著漆皮鞭子,看見李小歡就抽了過來。
李小歡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一個躲閃不及,衣袖上便被帶出一條裂痕來。
她怒了,「你做什麼?我哪裡冒犯了姑娘。」
東方宛秋冷笑,「哼,哪裡冒犯了,你還好意思問,吃我兩招再說。」
說完,又是一長長的鞭子抽了過來,李小歡一邊躲一邊說道:「我跟姑娘沒什麼交集,若是有,也是與那付無雙有關,你為何這般不講理。」
「哼,和你這樣不害臊的女人有什麼好講的。」
她的武藝也是不錯的,再加上沒有顧忌,李小歡手上沒有武器,有點招架不住了,怒道:「有什麼話好好說。」
向少卿在房裡聽到外面動靜不小,趕緊出來,見兩個人打得火熱的,李小歡手臂上的衣服都被撕破了,頓時沉了臉色,上前來揪住她的鞭子,臉色陰沉。
東方宛秋拉了拉鞭子,絲毫未動,冷哼一聲道:「屋裡藏著一個,還那麼不害臊,你的家教可真好,要不是那呆子真心的愛我,豈不是白白的被你們給哄了。」
向少卿聽得一頭霧水,又察覺著言語中不對勁兒來,看著李小歡,心裡酸痛的很。
李小歡也是稀里糊塗的,問道:「姑娘說什麼呢,我怎麼挑撥你們了。」
東方宛秋怒極,罵道:「你當真要我當著他的面揭你的老底?這拆人姻緣的事兒,你做的出來,我可做不出來。」
向少卿的臉色又是黑了一分。
「要說就說,我行得正坐得端。」
東方宛秋咬了咬牙,說道:「我那日是親自送你走的,心裡就是不放心你對那呆子當真無情意,果真,你為什麼去而復返了,還給他下藥,要跟他——跟他——那個」
「哼,這種事,尋常人家的女子是不敢做的,正好被我逮著,你連衣服都沒穿,就跑了,也不怕路人見了笑話,還是你生性浪蕩。」
「要不是他藥性猛的時候給自己的大腿狠狠的紮了幾下子,才能免遭你的殘害,不然,我今日一定要了你的腦袋。」
說完,又是啐了一口。
向少卿聽完,抿著嘴,肩膀抖了起來。李小歡瞪了他一眼,心裡把付無雙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這才回道:「是,就是我做的又如何,那樣好的男子,你自己不珍惜,還容不得別人對他好了。」
東方宛秋氣的又要揮鞭子了,奈何被向少卿抓的死死的,喊道:「你聽聽,這樣的女子你還護著,瞎了眼了。」
向少卿丟了鞭子,一把摟過李小歡來,對著她道:「在下就喜歡這樣率真的,敢做敢為,不躲躲閃閃的。」
東方宛秋聽了,驚得目瞪口呆的,罵了句「瘋子」,轉身便走了。
李小歡氣的肩膀抖了起來,抓起鞭子就往外衝,向少卿趕緊一把拉住她。
「你放開我,看我不廢了那混蛋,剁了他的命根子去。」
向少卿敲了敲她的腦袋,說:「你以為那一千兩銀子是那麼好拿的,況且他也說了,以後定有求著你的地方,你多擔待。」
「奸詐小人,那也不能那麼作弄我,幸好我不是這商州人,宛秋那性子也不會拿著這種事出去歪說,不然還想不想讓我活了。」
果真,過了兩天就傳出東方家與趙家的親事黃了。
付無雙還知道自己錯了,趕緊笑嘻嘻的拿著禮物來道歉了,還沒進門就被李小歡狂揍了一頓。
他愣是半聲沒吭,一面還說道:「你打死我吧,我對你不起,這銀子就當是我賠禮了,不過,要是真把我打死了,你就從這錢裡扣一點給我買一個破棺材板。」
說完,把手上的銀票抖得老高的。
李小歡趕緊停了手,這傢伙就會捏她的死穴。
他癟了癟嘴,說:「以後我可能就不敢來你這兒了,宛秋估計也會記恨你一輩子,以後要是見著她替我瞞著啊。」
一抬頭,見李小歡還在死命的數著銀票,頓時臉黑了大半,趕緊一溜煙跑了,一面說:「我真沒有了,就那麼多。」
李小歡在後面大叫:「這才五百兩,五百兩啊!」
進門,便對上向少卿揶揄的眸子,她得瑟的揚了揚眉毛,把銀票甩的嘩嘩響,說:「怎麼樣?這錢來的多快。」
向少卿只是盯著她的後面使勁兒的使眼色,李小歡一時沒弄明白,手上的銀票就不見了。
後頭一看,見姨娘正歡喜的把錢往懷裡塞,頓時叫道:「這是我的啊。」
姨娘白了她一眼,怒道:「死沒良心的,我養你老爹不花錢麼,這就當充公了,你們兩個在這兒吃吃喝喝的,我還沒問你們要銀子呢。」
李小歡傻眼了,眼睜睜的看著姨娘扭著小腰將銀票拿走了,向少卿嘴角抽了抽,說:「我現在知道你這斂財的本事跟誰學的了。」
李小歡肉痛的很,沒好氣道:「哪裡哪裡,她是鼻祖,鼻祖。」
向少卿想起正事兒,拉她進了屋,說道:「我想跟姨娘提親事,當初定下的是三年之後,現在差不多過了大半年了,我實在等不及了,現在提,你覺得把握有多大。」
李小歡臉一紅,說:「幾乎沒有。」
他洩氣了,低頭想了一會兒,「那我是不是也得想想辦法。」
李小歡頓時汗毛都束了起來,抖了唇道:「你可千萬別跟付無雙一樣想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害我,承受不起了。」
向少卿嘴角抽了抽,說:「不會,我肯定會想個更高明的。」
李小歡慘叫一聲,只想暈過去睡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