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感應到危急,回頭猛地偏過,硬生生的用手臂接下一劍,卻連半絲血跡都不曾見到。
李小歡這時才有些慌亂了,看來是低估了這些人的本事,怪不得連向少卿見到這些人都如此緊張,只是若當時不下來,總是會被發現的,突然襲擊或許還有一絲勝算。
現下,倒是半絲勝算也沒有了,不由得緊緊握住手中的劍。
向少卿見李小歡跑了下去,也不管不顧了,立即飛身下來,擋在她前面。
那鐵軍頭領見著兩人,似是很詫異,微微側目,與其他人交換了顏色,沉聲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在此?」
李小歡一聽,頓時傻眼了,白瞎了一場擔心,原來這些人不是衝著他們來的,向少卿更是氣的不輕,回頭憤怒的瞪著她。
向少卿收了劍,斂了渾身的殺氣,淡聲道:「我們是路過的劍客,夜裡無處可去,外面風大,來林子裡躲躲風的。」
他微微頷首,李小歡緊張的抓了抓他的衣角,他回頭溫柔的笑了笑,示意她不要擔心。鐵軍得令追殺的人並不是他們,那麼就絕對不會動他們一根毫毛。
那鐵軍頭領目光微沉,顯然是不信,卻無話可說,別人,他們不能殺不能動,況且,只要與任務無關,他們不會自找麻煩。
正欲轉身,卻聽得後面有一聲音揚起:「留下羊脂玉珮再走。」聲音清淡,卻擲地有聲。
李小歡皺了皺眉,回頭一看,只見不遠處,一個男子負手而立,身子挺拔欣長,一身月白色長衫掩飾不住的貴氣與氣度,發黑如墨,銀白色的面具遮面,只剩下一雙幽遠深邃的眼睛看不到邊緣。
僅僅只是一雙眼睛,便能看出面具下是一張怎樣顛倒眾生的臉,月光下,那一襲白衣泛著清冷的寒意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李小歡的腦海裡忽然跳出一個人的名字來——南宮仙。
鐵軍見到他,猛地擺出陣型,抽出刀劍,嚴整以待,氣氛頓時緊張的像一張繃緊了的弓箭,輕輕一碰,便爆發了。
向少卿心裡一驚,已經有了大概,怕是南宮仙一直都跟著他們,鐵軍找的就是南宮仙,偏偏李小歡沉不住氣,暴露了目標。
只是剛剛他大可以等鐵軍走了再出來,何苦至自己於險境,難道只為了她的玉珮?
李小歡則是現下才反應過來,暗叫一聲不好,那人怕是有危險了,因著對方是南宮仙,心裡總是有些不希望他有危險,至於為什麼自己心裡也不清楚,大概是想著那麼好看的人不能被糟踐了。
現下看著這劍拔弩張的氣勢,趕緊故作糊塗的打著哈哈:「哦,沒事兒,那玉珮不值什麼錢,要不大哥我給你個更好的換換。」
鐵軍頭領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般,目光死死的盯著南宮仙,沉聲道:「那血琉璃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