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瞳著急地搖晃了他幾下,見他依舊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皺了皺眉,觸向了他的脈搏——很虛弱!
他應該是被極強的歪理撞擊到,內臟都牽連受了傷。
「還好你遇到了我……」蘇瞳慶幸地輕歎,連忙著手處理遲風的傷勢。
他受了這麼重的內傷暈倒在荒郊野外,要是沒有人發現他,肯定是必死無疑!
她忙活了半天,總算是將他身上的傷做了一個簡潔的處理,然後坐到一邊等了良久,遲風才幽幽地醒來……
「醒了?」見他睜眼,蘇瞳興奮地湊上去,伸手在他的面前搖了搖,「遲風,能聽見我說話了嗎?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遲風瞇著眼睛,目光怔怔地看著前方,直到蘇瞳的手在他的眼前搖了N次,才晃了晃腦袋,意識瞬間清醒了過來。
看到面前的蘇瞳,他的目光不由的一黯,負氣地朝邊上一偏,支撐著自己想要坐起身,卻又因為胸口的一陣疼痛「嘶」地吸了一口冷氣。
「你小心點!」蘇瞳上去扶住他,蹙眉看著蒼白如紙的臉色,「你受了很重的內傷,而且身上還有劍傷,流了不少血,還是不要亂動比較好。」
「多謝你的救命之恩。」遲風悶悶地開口,手上卻淡漠的一揮,謝絕蘇瞳的扶持,艱難地拿過放在一邊的長劍,當成枴杖支撐著自己起來。
「喂,你!」蘇瞳有些來火,靠的,她哪裡得罪他了?
這是對一個救命恩人應該有的態度嗎?!
撇了撇嘴,蘇瞳沒有和他計較,跟著站起身,在周圍環視了一圈,終於將目光落在了遲風身上:「你怎麼會在這裡,還受了這麼重的傷?軒轅皓呢?」
他是軒轅皓最忠心的下屬了,恐怕現在也只有遲風能知道軒轅皓的下落。
「咳咳……」他重重地咳了兩下,並沒有理會蘇瞳的問題,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朝著那匹小母馬的方向走去——雖然說那匹母馬算不上什麼良駒,但是從戰場上下來,能找到一個坐騎,已經是很不易!
「遲風,你到底在鬧什麼彆扭?」蘇瞳不甘地大步追上去,伸手攔在遲風的面前,「我問你話呢!」
他這副模樣,莫非是軒轅皓出了什麼事?
「屬下還有要事要辦,請您……」遲風說到一半,垂眸掃視了一下蘇瞳全身的裝扮,見她一身皇甫王朝的打扮,眉宇間的不悅越發濃郁,「以後請您不要出現在王爺面前了。」
順著他鄙夷的目光,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心中滿是不解——他幹嘛這麼看她?她穿得有什麼問題嗎?一身的喜服已經被她脫了,現在也是一身普通的絲裙,只是穿著顯得比較涼快一點罷了!
遲風說完,作勢便要越過蘇瞳離開。
「等等!你什麼意思?」蘇瞳不依不饒地上前一步,執著地擋在他面前,只要他不說清楚,她就絕對不放行!
「你!」被她攔得無可奈何,遲風嘗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越過蘇瞳攔成的人牆,慍怒地低吼,「這樣做有意思嗎?你……」
他的手指指向蘇瞳的肚子,臉上滿是憤怒:「請你想一想,你肚子裡的是誰的孩子,再來決定要不要找王爺吧!」
「什麼?」蘇瞳一愣,忍不住撤回自己的兩隻手捂在自己的肚子上,心中還在納悶著:她懷孕的事情,遲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還不記得她通知過啊!
「那天在將軍府,我躲在暗處都看到了!」遲風衝動地低吼出來,忿忿地看著蘇瞳的肚子,就像看著今世的仇人,「那個宇文墨,他那麼開心地將你摟在懷裡,說這是宇文家的孩子!」
「那是因為……」蘇瞳一急,悔得又想給自己來一巴掌: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說的這個謊,要演化出多少後續的事情讓她心煩啊?
「你不用和我解釋,我就是為王爺覺得不值!」遲風深吸一口氣,看著蘇瞳的眼中滿是鄙夷,「妄王爺心中念著想著的都是你,你卻……」
頓了頓,遲風一字一句地開口:「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王爺的面前。」
這個,是他一個下屬能想到的,對主子最好的保全方法。
「喂!」蘇瞳愣了愣神,見遲風轉身又要走開,連忙開口將他叫住。她笑嘻嘻地上前兩步,拍了拍遲風的肩膀,「你的忠心,還真是令我感動。」
「請你……」
「你先聽我說完!」這下,主動權掌握在了蘇瞳手裡,「我的確懷孕了,但是這個孩子是你家王爺的!我和宇文墨,一點事情都沒有!」
「鄰國的國事早就傳了出來,你早已住在將軍府中,而且這兩天也在大肆操辦婚禮!」遲風冷哼,臉上滿是不信任,恨恨地將蘇瞳的手揮開。
「你別冥頑不靈好不好!」蘇瞳來火了,好好的解釋受鄙視,她只能用吼的了,「你說我不住在將軍府中,我住哪裡?我難不成住在皇宮中等皇帝宰了我?」
遲風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身體卻還是倔強地側著,沒有看蘇瞳一眼。
「還有,我告訴你,操辦婚禮,就是在今天!」深吸一口氣,蘇瞳火大地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這個打扮像不像是脫了喜服出來的?我要是真心想嫁給他,我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遲風努了努嘴唇,沒有開口,但是明顯已經開始動搖了。
蘇瞳說的話,也很有道理。
「軒轅皓在哪裡?」吼完這兩句,見他沉默,蘇瞳心情才好一點,態度軟化下來淡淡地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