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找她!不惜一切代價!
以他一人之力是不夠的,憑著他恢復王爺的身份也是不足的!但是這不代表,銀面不可以!
他,要利用自己銀面身份的勢力,傾巢而出,只為尋得蘇瞳!因為,直覺告訴他,這次,是真的有大事要發生了!
若是這次不冒險,恐怕會抱憾終身。
一個身份而已,暴露,就暴露吧……
只是,當時的軒轅皓還沒有料想到:此刻的決定,將會在不久的江湖上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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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郊外的莊園中。
炎洛剛剛出關,頎長的身形略顯消瘦,俊逸的臉上平添了幾分疲憊和蒼白。
此刻,他正靜靜地坐在桌旁,修長的手指觸摸著手中那塊已然沒有一絲溫度的火玉,目光淡淡地看著上面依舊清晰可見的「瞳」字,思緒已經不知飄飛到了何處。
整整三天,他才勉強將傷勢調整了過來,至少,那斷掉的四根肋骨,是連上了。只是,這次的耗能實在太大,而他的武功本屬寒涼,這次用武功癒合,卻也讓火玉失去作用,自己也恢復了以前的那種寒性之身。
他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修長的手指撫弄著光潔的杯沿,看著那氤氳而上的水汽,嘴角不由地揚起一抹自嘲——果然,現在碰什麼,都是冰冷的!即使這樣的熱水,他也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
「徒兒……」他喃喃出聲,目光看向窗外空曠的風景,心中默默地補充:不知道現在的你,是否仍舊是本尊唯一能感覺到溫度的人?
雁雷送走了在此養傷的遲風後進來,恭敬地站在炎洛的身邊,叫了一聲:「尊主。」
炎洛掃了他一眼,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卻反倒是讓雁雷不安——尊主閉關前就交代他好好跟著少主,保護著少主,可是現在……他卻自己受傷先回來,把少主弄丟了!
真是該死!
「尊主!」猶豫了好半響,雁雷終於咬牙開口,主動請罪,「屬下……」
「傷可養得好些了?」炎洛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在他開口之際打斷,淡淡地問道,並在他錯愕之時補充,「若還有不適,就回去歇著,不用站在本尊這裡。」
他也不需要有人跟著。
「都好了!」雁雷連忙開口,挺起了胸膛站得更直,刻意忽視著胸臆間殘存的不適,不想成為尊主眼裡沒用的下屬。
炎洛掃了他一眼,眉頭微微一蹙,自然看穿了他,卻沒有說破的心情。
他愛站,就讓他站著吧。
「匡當」一聲,炎洛剛垂眸,門口就傳來躁動,擺設在那邊的大花瓶倒了下來,發出一聲巨響,裂成一地的碎片。
他目光一沉,挑眉正好看到火兒狂衝過來的身影。
「火兒?」炎洛微微一怔,反射性地抬頭看它身後是不是跟著什麼人,又在看到它身後空無一人的長廊時,眼底不禁湧起了一抹失望。
他將這種情緒很好地掩飾起來,不動聲色地輕歎出聲:「火兒,你可別一來,就砸了本尊的東西啊!這種風風火火的個性,真是和……」蘇瞳有幾分相似!
說到一半,他梗住,像是想起了什麼,將後半句話嚥下去,臉上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火兒沒有耐心聽炎洛在說什麼,它飛快地衝進來,直接咬住他的衣角就將他往外拽——它找不到軒轅皓,所以只能寄希望於炎洛了!
早一分鐘,就能早一點找到蘇瞳!
「怎麼了?」炎洛皺了皺眉,揚手將火兒拽了開來,抵住它碩大的頭顱,紫色的眸直視入它滿眼的焦急之中,「有事想要本尊幫忙?」
火兒後退了一步,點了點頭,喉嚨中嘀嘀咕咕地發著聲響,像是急於闡明什麼,但是又不說話,沒有人能聽懂它的意思。
「那你便帶路吧。」炎洛起身,抿唇輕歎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火兒走在前面。
雁雷見炎洛一副要出去的模樣,不禁急了,連忙衝過來,跟在炎洛的身側,關心地開口:「尊主,您才閉關三天,您的傷還沒有痊癒,還是不要出門比較好吧?」
外面江湖險惡,誰知道會遇到什麼人什麼事?走出了幻術屏障的保護,尊主又身上帶傷,豈不是很危險?
「誰說本尊傷未痊癒?」炎洛的步子一停,帶著一抹哂笑淡淡地揚聲。
雁雷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低頭,卻見炎洛一步步地靠近,終於在他面前一尺之遙站定。
「與其有擔心本尊的時間,還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己。」他冷冷地開口,狀似無意地在他的胸口輕拍了兩下,然後抬腳直接離開。
雁雷的臉色一白,扶住自己的胸口一陣乾咳,直到嘴角滲出血絲這才作罷。
尊主果然還是看出了他的傷,剛剛他帶著內力的一拍,便證明了一切!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雁雷低喘著平穩著自己的氣息,一把將嘴角的血跡擦掉。他看著炎洛那道寂寥的背影,站在原地猶豫了半響,終於深吸了一口氣,咬牙跟了上去……
只是這次他比較識相,只是跟著,再也不說半句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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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火兒還是將他們帶到了那攤血跡殘留的地方。
它著急地圍著那攤血跡轉圈圈,卻又不知道怎麼和炎洛解釋。
就在它焦躁萬分的時候,炎洛上前一步,緩緩地開口:「她就是從這裡失蹤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