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不由地轉頭朝著火兒看了一眼,卻在看到火兒臉上奸佞的笑意時怔住——這是一個動物該有的表情嗎?
「你難道想讓本王跳下懸崖,你未免也……」知道它能聽懂人話,軒轅瑾索性冷聲開口,正想諷刺它幾句,地面卻在這個時候震動起來。
軒轅瑾的身體不由地晃了晃,臉上閃過一絲驚駭——這種感覺像地震又明顯不是地震!直覺告訴他,這種震動是從皇陵中傳來的。
裡面……發生什麼事了?
火兒低吼了一聲,趁著軒轅瑾愣神的當兒,猛地撲過去,兩個巨大的爪子攀在他的肩膀上,然後用力地往外一推……
它身體的慣性化成了強大的衝擊力,讓軒轅瑾腳下踉蹌了幾分,猝不及防地往後面退了幾步,腳後跟更加靠近了懸崖的邊緣。
火兒赤色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趁著地面震動,軒轅瑾不設防的時候,後退一蹬,加大力道,一下子將他推了下去……
「你居然……」軒轅瑾憤怒地暴吼出聲,身體不斷地下落,剩下的話全部飄散在風中,不再被火兒聽到。
狼狐滿意地搖了搖尾巴,將頭湊出去朝著下面看了看,不見軒轅瑾的人影了,才又將頭縮了回來。
地面也適時停止了震動,火兒回頭,正想繼續蹲在洞口等著蘇瞳出來,卻在目光看向先前的洞口時,身體不由地僵住——洞口……呢?
剛剛那個黑色的洞穴消失得無影無蹤,佇立在它面前的,只一塊光禿禿的石壁,將山重新包裹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中空能進入的模樣。
「嗚嗚嗚……」它著急地嗚咽起來,緊張地奔過去,用兩個爪子使勁地撓著冰冷的石壁,尖利的爪子在上面留下道道劃痕,卻不能撼動石壁分毫。
火兒怔了怔,突然發瘋似地用身體撞著石壁,想要將它撞開——這裡堵住了蘇瞳怎麼出來?她在裡面到底怎麼樣了?
它不能讓她有事!
絕對不能。
「碰……」
「碰……」龐大的身體撞擊在石壁上,發出一聲聲的悶響,銀白色的毛髮上漸漸沾染上殷紅的血絲,以它額頭為圓心,一點點暈染開來。
動物護主的本能,有些時候,真的能強悍到以犧牲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嗚……」直到終於沒有力氣,額頭上的血絲蔓延到了脖子上,火兒才狼狽不堪地癱軟在石壁旁邊,毛茸茸地爪子依舊不甘地扑打著冰冷的石壁。
它要等蘇瞳出來,卻什麼也沒有等到。
良久,它才從這種瘋狂中平靜下來,靜靜地趴在一邊,可憐兮兮地盯著石壁的方向,希望著它能在下一秒打開,放蘇瞳出來……
它決定了要等,因為蘇瞳說過,她會沒事,她會出來。
而它,相信她。
夕陽西下,似血的殘陽映射在它銀白色的毛髮上,熠熠閃光,形成一幅唯美而落寞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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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瑾冷靜反應,及時運功,才終於安然無恙地到達了崖底。
看著下面那熟悉的官道,他的眉頭才不由地舒展開來——原來出路,真的是要跳下懸崖!剛剛他還以為……
想到這裡,他不由地抬頭,朝著山上的方向看了一眼,隱約對火兒剛剛的那「一推」有點慶幸。只是腦中又不由地翻滾出一個新的問題:蘇瞳和它怎麼下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蘇瞳是完全不會武功的,根本不可能自行跳下還無恙,至於狼狐……就更不可能了!
眉頭微蹙,他思量了半響也不得其解,索性先將這個疑問丟到一邊。好不容易才重見天日,他必須馬上趕回城中,繼續他的宏圖大業!
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他即使是失蹤一炷香的時間,也會對他的未來留下巨大的隱患!
「噠噠噠」的馬蹄聲正好從遠處傳了過來,讓軒轅瑾正好回神抬眸,看到遠處的來人竟然是自己安插在城外的探子,不由地一愣:城外是出了什麼事嗎?
「停下!」心中頓了一拍,軒轅瑾連忙跑到了官道中央,抬手示意那個疾馳中探子勒馬。
「讓開!」那人遠遠地大吼,惱怒地瞪著攔路者,想要揚鞭猛衝過去,卻在跑近的那一刻,看到軒轅瑾的面容時不由地震住,揮到一半的鞭子也沒有甩下。
「王爺!」他迅速地勒馬,利落地跳下來跪在軒轅瑾的面前,「屬下不知道王爺竟然會在這個地方,所以……」
「你怎麼著急做什麼?」軒轅瑾的蹙眉打斷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先起身,直接問出關鍵,「城外有什麼異常動態嗎?」
「是!」聽到軒轅瑾的問話,那個剛準備站起來的人臉色不由地一白,再度重重地跪下去,慌忙地開口,「王爺,鄰國猛將宇文墨率五萬大軍,已經在城外三十里地的地方了!看樣子是要打過來!」
「什麼?」軒轅瑾一驚,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怎麼已經到這麼近的地方了?現在的國勢,最怕的就是戰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