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頭,正在思索間,幾支冷箭卻突然射進來,軒轅皓耳廓微動,察覺出了氣流的異常波動,警覺地閃開,險險地避過。但是小桂子就沒那麼幸運了,另外的幾支冷箭從後面偷襲過來,射上他的背,當場穿心而過……
鮮血瞬間從他的脊背噴射出來,他瞪大了雙眼,眼中充斥著恐懼和不甘,身體卻只能一點點地癱軟下來,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一動不動。
「誰?」軒轅皓冷聲低吼,屏氣覺察著周圍的動靜。
「三王爺,你藏得夠深啊!」一聲暴呵,幾道暗棕色的身影縱身躍入大廳,身上的鎧甲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軒轅皓的眼睛危險的瞇起,他自然認得這副裝扮——面前的幾個人,想必是御林軍。
「三王爺意圖謀亂,本應亂箭射死!」為首的那個御林軍冷哼一聲,眼中帶著嗜血的殺意,顯然也沒有料到軒轅皓能輕易避開,「又隱藏自己會武功的事實,屬欺君之罪,贖罪並罰,三王爺,你是在劫難逃!」
「到底是誰讓你們來去本王的性命?」軒轅皓淡淡地開口,目光冷冽地打量著面前的這十來個人,不屑一笑,「而且,意圖謀亂?!此話怎講?」
他比較相信小桂子的話,父皇現在病危。所以照此類推的話,就有兩種可能性,一種,就是軒轅瑾已經控制了父皇的御林軍;另一種,就是軒轅瑾讓自己的人冒充御林軍,強取他的性命,然後又推說是父皇的主意。
這一招夠損!
他日若他雄霸天下,百姓只會是先帝嗜殺親子,不會說他謀殺親弟。他倒是能落個明君的稱號,流芳百世!
「三王爺,這個……你可認得?」為首那人的臉上越發囂張,睥睨了軒轅皓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塊明黃的布片,上面的飛龍栩栩如生。只是,這塊布片上沾上了點點新鮮的鮮紅血跡,影響了整體的美觀。
軒轅皓眉頭輕蹙,不悅地抿了抿唇。看來,剛剛燒東西的家丁,有人私藏了!
「三王爺私藏龍紋黃布,是想做龍袍嗎?」那個御林軍的聲音提高了幾度,有了幾分質問的意味,「三王爺,你還有什麼話說?」
「即使是本王謀反,也應交由大理寺審理。」他的步步緊逼,倒是讓軒轅皓嗅出了一絲不對勁,心中思量了一番,閃過一抹瞭然,淺笑著開口,「你們想直接殺死本王,似乎於理不容。」
他突然肯定了,這些人,應該不是正規的御林軍!
他們應該只是打著御林軍的名號,以殺了他為目的的死士!畢竟,有一個很簡單的事實他一直忘了:真正的御林軍,豈會像刺客般突然躍進來?
軒轅皓的話讓那個人的臉色也不由地一凜,互相看了看,準備直接上去,殺了軒轅皓完事!反正看出來的也就軒轅皓一人,殺了他誰都不會追究出來!
「證據在此,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揚了揚手中的布片,他剛想衝殺上來,一道清亮的聲音卻在此刻插了進來。
「是什麼證據啊?來給我瞧瞧!」蘇瞳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微笑著走了過來,打量了那個御林軍一番,毫不客氣地開口,「對了,順便說說,有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們是御林軍呢?」
她從他們身後過來,看的角度和軒轅皓不同,觀察到的自然也比軒轅皓多——這些人的身子都微微有些佝僂,應該都是常年隱匿的密探刺客之類,絕對不會是天天需要訓練,昂首闊步的那種御林軍!
「蘇瞳!」軒轅皓沉著一張臉叫住她,「你先回去,本王能處理這幾個人。」
雖然這幾個人看起來功夫不弱,但是他的真本事……他們想必還沒有見識到!
「喂,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衝進來幫你的,你趕我走啊?」蘇瞳不悅地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了幾步,不屑地打量著他們手中的黃布,「不就是一塊小破布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軒轅皓看著她走近那些御林軍,一臉的緊張,絲毫沒有意識到她剛剛那句話中的破綻——「好不容易才衝進來幫你的」。
那個所謂的「御林軍」被蘇瞳氣得嘴角抽搐,以為她只不過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又喜歡逞口舌之快的女人,揚手拔出腰間的刀就朝著她看過去。
只是刀身未落,他便感覺到背上一寒,胸臆間一股撕心之痛……他茫然地低頭,赫然發現胸口已經被一根花枝射穿,咕咕的鮮血往外直冒。
這一招,比一箭穿心來得更利落。
他摀住胸口,在同伴們驚愕的目光中,不甘地挪動著步子,一點點地艱難回身,對上軒轅皓漠然的目光,顫抖著開口:「沒想到……你……」
話音未落,他的眼前一黑,沒有更多的生命支撐這個身體,歪倒在了地上,和先前小桂子的屍體疊在了一起。
眾人顫顫地看向軒轅皓,一臉的震驚,因為——他手邊那個花瓶中的花枝,和插在屍體上的那個,是一樣的!
軒轅皓蹙眉:剛剛看著蘇瞳有危險,他一時間沒注意隱藏,好像……出手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