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試試看……」炎洛卻笑了,轉身直接離開,背影瀟灑利落,只是淡淡地留下一句話,「先看看你的手上,抓的是什麼吧……」
蘇瞳一愣,反射性地低頭,卻在目光接觸到手中的短笛時,猛然震住——剛剛明明接到的只是一支笛子,怎麼……整個掌心都紅了?!
而且掌心中還一陣一陣地發癢,深入骨髓。
靠!他不會是在笛子上抹藥了吧?
卑鄙!
「你等等!」蘇瞳朝著他的背影大喊,見他沒有停下的趨勢,想也沒想就追上去,「你在笛子上抹了什麼藥?」
「自然是毒藥。」炎洛的腳步停下,卻沒有回身過來,冷冷地回了一句,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毒藥?」蘇瞳的怒氣蹭蹭蹭地往上冒,甚至忘記了自己打不過他的事實,伸手指著他的背影破口大罵,「你這個小人!不當你徒弟居然就下毒?你活該一個徒弟都沒有!你……」
話音未落,只覺得手腕上一緊,他不知什麼時候移步過來,猛地扯住她的手腕,速度快得讓蘇瞳咋舌。
「有沒有徒弟,是本尊決定的……」他淡淡地開口,目光森冷地逼視著她,提著她的手腕,一點點地靠近她,「妄想拜本尊為師的人並不少。」
藉著月光,他冷厲的紫眸中帶著濃濃的警告。
「我也不想妄想!你幹嘛還……啊!」蘇瞳還想繼續叫囂,他手上的力氣一緊,讓她不由地痛呼出聲。
她這個是手腕啊!不是石頭啊!
這麼擰下去手都要斷掉了!
「本尊比較喜歡有趣,又聽話的人當徒弟……」看她疼得小臉扭曲,炎洛的臉色才漸漸地緩和下來,淡然一笑,「你既然主動要求當本尊的徒弟,就要守本尊的規矩。聽話一點,日子也會好過一點……」
像是哄小孩似地說完最後一句話,他便再度轉身離開,沒有絲毫的猶豫。
今天晚了,他回去還有事要辦,反正剛剛已經趁她不備之時,將追蹤的毒打入她的體內,他不怕日後找不到她。
蘇瞳瞪著他的背影走遠,再度看向自己的手心,那紅色竟然不見了,掌心也一點都不癢了!可是,這毒是徹底解了,還是暫時解了啊?
越想越煩躁,這個毒和這個人怎麼都那麼詭異!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毒解毒,而且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毒……
恨恨地放下手,既然沒有什麼症狀,蘇瞳也不放在心上,權當是碰上了個神經病,被耍了一番算了!
她捧著手中的木槿花,抬腳正想離開,腦中卻突然想到他剛剛留下的那些話——「主動要求當本尊的徒弟」、「喝醉了酒,失態地抱著本尊喊師父」……
這些情形似乎真的發生過,但是要細節,她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要不,回頭催眠自己試試,看看自己的潛意識能不能回憶起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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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已經是午夜時分。
周圍靜得出氣,甚至連一個打更的人也不曾看見。
抱著一大束的木槿花,蘇瞳猛然間覺得,自己像是偷偷約會回來的早戀學生,鬼鬼祟祟地推開家門……
呸!但是想到那個陰晴不定的魔尊,怎麼著也和「早戀」扯不上邊!
沿著原路,蘇瞳從後院溜了進去,拐進了自己的別院。
別院中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屋前的走廊上,還亮著兩個燈籠,昏暗的燈光下,一團白色正百無聊賴地蹲著撓癢癢。看到蘇瞳,它赤色的眸子一亮,直接朝著她撲了過來。
「火兒!」蘇瞳看著它興奮的模樣,不由地也跟著煽情了,蹲下身將木槿花扔在一邊,緊緊地將它勒在懷裡,一聲又一聲地抱怨,「火兒啊,我好想念你啊,差點我就又死在外面了……」
火兒被她勒得喘不上氣,「咕咕咕」地直叫喚,見蘇瞳不為所動,不由地撥弄著自己的大爪子想要推開她。
它的爪子不小心碰到她的肩膀,蘇瞳瑟縮了一下,疼得「嘶」地一聲抽了一口涼氣,手上也迅速放開。
火兒一愣,朝她看了一眼,揚起爪子推了推她的手臂,似乎在問:『怎麼了?』
「被打了。」蘇瞳悶悶地告狀,一邊撿著木槿花一邊站起來,嘴裡還在不停地嘟噥著,「今天太背了!我可是被群毆啊,連笛子當時也被搶了……」
火兒一直看著她,也不知道它聽懂了幾句。
「算了算了,先進去,我要塗藥,肩膀肯定青了……」蘇瞳嘀嘀咕咕地說著,推開房門,才突然想起來問一句,「你怎麼在外面等我?」
現在都午夜了啊!
火兒一般都是懶懶地躺在房間中等的呀!
「因為本王說過,是公的,就睡在外面。」一道低涼的聲音從屋中傳來,他的手指一揚,同時點亮屋中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