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皓嗤笑一聲,懶懶地開口:「蘇瞳,本王給你講個故事吧……」
「嗯?」蘇瞳一怔,還以為他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由地也收起了一臉的張揚,面色凝重著聽著。
「本王小時候,父皇也曾這般帶本王狩獵。」軒轅皓緩緩地開口,頓了頓,側過臉來玩味一笑,「當時父皇打到小野豬什麼的,本王總喜歡主動請纓,也是這樣背回去……」
一邊說著,一邊挪了挪,示意一下自己正背著蘇瞳。
蘇瞳當下就火了,營造個嚴肅的氣氛竟然是用來羞辱自己的!
居然把她形容成野豬?!
「那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咬了咬牙,蘇瞳不甘示弱地諷刺回去,「我小時候,父皇帶我打獵,我總是會睡著,於是父皇就給我一頭驢,也是這樣騎回去……」
「你……」軒轅皓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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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一路打打鬧鬧地走回狩獵場。
還是下午兩三點的光景,皇帝和軒轅瑾他們自然都沒有回來,場地上只有零零星星幾個守著的太監,遠處還有像木頭一樣站著的侍衛。
蘇瞳一看到其他人影,就連忙拍了拍軒轅皓的肩膀:「快點放我下來!」
軒轅皓一愣,卻也配合著蹲下身,讓她從他的背後滑下來。
「別忘了你『大病初癒』,還是裝脆弱一點比較好!」蘇瞳跳下來,扭了扭已經麻掉的腳,豪爽地提示一聲。
要是讓皇室的那幫人看著他們「孱弱」的三王爺背著三王妃,不知道會不會把她給宰了?
「王妃想得倒還真是周到!」軒轅皓微微一笑,拍了拍衣服,昂首挺胸地朝著臨時搭建的休息棚走去。
「三王爺!三王妃!」站在那邊的太監看到兩人,立馬慇勤地迎出來,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
另外的太監就去幫他們牽馬,去將馬上的東西解下來。
「啊!」看到馬背上碗口粗的巨蛇,一個太監嚇得不由尖叫一聲,尖利的嗓音讓蘇瞳渾身又是一個哆嗦,手中的水杯都差點掉在地上。
「怎麼了怎麼了!」一個資格老的太監湊過去,剛想開罵,看到巨蛇,也是臉色一白,顫顫巍巍地走進來請示軒轅皓,「三王爺,這……」
這打獵哪有帶蛇回來的?要怎麼處理呢?
蘇瞳翻了一個白眼,優哉游哉地看好戲,心中得瑟著:軒轅皓,叫你別把那玩意兒帶回來吧,你還不聽,逞什麼英雄……
「因為這條蛇,驚了馬,追風也在叢林中跑得不知所蹤,所以本王就將它打死後帶回來了。」軒轅皓淡淡地交代,抬眸朝著太監望了一眼,低沉交代,「一會兒父皇回來,就如此告知他便是。」
「是。」太監應了一聲,恭敬地退開幾步,自言自語地在嘴裡嘀咕著,「怪不得沒見追風回來……」
等到那個太監離開,蘇瞳才終於坐不住了,湊上去開口:「那條蛇是在馬驚了以後才出現的!」兩者根本沒有一絲關聯!
「嗯。」點點頭,輕哼了一聲,軒轅皓並不急著解釋什麼,看著蘇瞳急切的模樣,便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我都和你說了,馬驚了是因為有人下了藥!」蘇瞳忿忿地開口,「乒」地一聲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你不信任我就直說!」
「本王信!」低歎一聲,軒轅皓拿起邊上的茶壺,慢悠悠地幫她的水杯續水,淺笑著開口,「本王甚至能猜到,那是軒轅瑾的手段。我說的對嗎?」
「你……你怎麼知道?」蘇瞳愣住了。
「知不知道是一回事,怎麼處置是另一回事。」軒轅皓沉吟半響,抬起頭來看向她,「如今追風不知所蹤,下藥之事也是死無對證。貿然說出來,反而會被有心之人按上搬弄是非的罪名。」
「這麼複雜……」蘇瞳怔怔地聽著軒轅皓說完,小臉不禁皺在了一起——他們皇室的人都陰險到了一種境界啊!
什麼都算得這麼準確,這麼周到!
她蹙著眉頭看向軒轅皓,不禁又覺得他陌生了——這個男人,好像有很多面的個性,有陰沉,也有孩子般的無理取鬧,也有這麼深的城府……
「想什麼?」淺淡一笑,軒轅皓出聲讓她回了神。
搖了搖頭,蘇瞳別開臉,躲開他的目光:「我只是突然想到為什麼你執意將大蛇帶回來了……該誇你聰明,還是說你有城府呢?」
他的手段和謀略,她事先根本看不出來。
「呵呵……」低啞一笑,軒轅皓起身,緩緩地踱步到旁邊,遠眺著蒼茫的森林,高深莫測地加上一句,「今天的事情,還沒有完……」
他能見招拆招,軒轅瑾自然也能再出新招。
蘇瞳迷惘了一下,本想問什麼,眼角的餘光卻先看到了遠處奔過來的馬匹——他們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