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後一個月便是中秋,中秋佳節理當一家團聚賞月,太后可憐我一個人守著太子宮便在中秋的早上接我進宮,與皇后以及後宮眾妃嬪聚在霽月宮縫製香囊。
後宮妃嬪的大多只見過一兩次,並不熟悉,她們因為不得寵又不得太后的待見不敢放肆說話,只有湘妃和皇后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上幾句。
太后靠在軟榻上打了個呵欠,隨手拿過我手上的香囊聞了聞「這裡面配的是什麼香草,怎麼是一種從沒聞到過的味道。」
「是兒臣家鄉的風俗,裡面配以茱萸,薄荷,瓊花,薰衣草。」
太后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似乎來了精神「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我望著太后不解,她這隨口吟出來的詩並未在哪本詩書上讀過。
皇后笑道「母后好雅興,又吟詩作對了呢,母后曾作有一首名詩,如今坊間傳唱,已是佳話。」
我知道那首詩,命為《水調歌頭 中秋》
太后卻道「那哪是我作的,具體是誰寫的年頭太長,哀家也不記得了,連這首遍插茱萸少一人也只記得這兩句了,歲月不饒人,哀家來到大壅已三十多個年頭了,如今白髮蒼蒼,今後,就是你們的天下了。」
湘妃慇勤的將手上的香囊遞到太后面前「母后聞聞臣妾的,也是黎國慣用的香草,配以茉i莉,秋i桂,蘭花,豆蔻,萬幽草。」
太后和藹的點頭笑了笑卻並不去接,「湘妃還不如改名叫香妃呢,天生帶著奇香,香氣撲鼻,百花綻放一般,只是這香囊湘妃用了好幾年了,哀家也聞習慣了,就不聞了。」
說著又去翻檢其他妃嬪做的香囊,我有些好奇的問道「不知皇祖母平時用慣的是什麼香?」
「哀家中秋節的時候總叫他們準備好些艾草,哀家家鄉的風俗的是熏艾,又叫為灸小人,下半年必當一帆風順。」
晴雲在一邊幫我挑選絲線和綢緞,將一塊明黃的布往我身邊推了推,眨眨眼笑的好不揶揄。
湘妃捂嘴笑道「瞧瞧太子妃,要給太子縫製個香囊還偷偷摸摸的,還害羞了不成?」
當著太后的面給太子縫製香囊就是不把他兒子端木夙珩放在眼裡,給皇上縫製又得罪了皇后,我暗怪晴雲多事,不知該如何收場,急急道「我沒有......」
太后也不看我,隨口道「先給哀家縫一個吧,只放艾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