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鼻尖抬頭望去,神風俊朗可不是大壅寧乾帝,正負手看著我,目光深邃,看不出悲喜。
他,方才不是帶那藍公子出去了嗎,怎麼這一轉眼到了玉鳳軒的門口,他身後竟一人沒帶,連粟公公都不在身邊。
我急忙斂裾正要行禮卻被他單手攔住,使了個眼色示意我離開。
我不知他是何意思,行了小禮進了抄手遊廊向太后寢宮走去。
皇后與湘妃還伺候在太后左右,一人端著冰鎮的青梅子,一人跪在榻前捶腿,太后嘴裡鼓著顆梅子不知因為何事正樂呵呵的笑著。
「太子妃來了,看座,珍兒啊,端盞酸奶來給太子妃消消暑。」
我行過禮坐在太后身旁的繡墩上「方纔太子殿下已經送過來一盞了,菀禾嘗過,味道酸甜甚是香醇可口。」
湘妃給太后捶著腿,抬頭打量我一眼笑道「到底是新婚燕爾,太子殿下連吃盞酸奶都惦記著太子妃,好親熱,真讓人羨慕。」
她這話是說給我聽的,讓我審時度勢,與其做黎國的細作不如如她一般,心甘情願的服侍夫君,終此一生。
太后和皇后都知皇上與我的事情,聽她這麼不明就裡的一番話心下不悅,但也不能說明,一時間室內靜謐,只聽得宮人扇扇之聲和缸裡化冰的水滴聲。
湘妃還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其樂融融的一幅畫面變的這樣悶沉起來,我本和她同出黎國,自幼雖有過節,但此時若不解了她的尷尬恐太后和皇后以為我故意疏遠她撇清自己。
「湘母妃和父皇感情甚篤,才是羨煞旁人。」我四兩撥千斤的轉移話題,皇后擱下手上的碟子,接過宮人端的茶水恭恭敬敬的遞給太后,似在看我們倆能唱出什麼好戲,也不避諱太后在場,冷冷的笑了一聲。
「皇后,你笑什麼?」太后明知故問。
皇后雖沒意料到太后一向少言寡語怎麼讓她如此難堪,但自幼的教養讓她也不至於驚慌「臣妾是想起年少時在家中,母親與其他姨娘爭風吃醋,明裡暗裡,這樣的話說的也不少了。」
「皇后這是哪裡話!太子妃和湘妃爭的什麼風,吃的什麼醋!這樣的話萬不可再胡說!」
皇后又是一笑「是,臣妾糊塗了,拿著自己的兒媳婦和姐妹做這樣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