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高貴優雅,書生氣息,手執一把扇,面帶淺淺的笑容,讓藍琉覺得溫暖,根據打聽來的消息,這個人應該就是薄暮寒了。
「霖,怎麼現在才來?」薄暮寒笑著開口。
「各位兄長,抱歉,霖來晚了。」薄暮霖笑著道歉。
藍琉跟著走進去,「奴才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兩位王爺。」
「免禮吧。」薄暮軒笑著說。
冷凌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原來她是霖的府裡的小姐,不過以前去,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她。
「霖,他是新收的跟班,阿才呢?」薄暮寒指著藍琉笑問,他自稱奴才,可是那表情,那打扮,一點奴才的樣子都沒有。以前沒見過。
「霖,阿才被殺了。」薄暮軒也笑著開起了玩笑。這個新的奴才個子小小,很清秀,看起來也不太像是奴才。
「回太子和王爺的話,奴才是霖王剛收的跟班。」
「跟班?不是小姐嗎?」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薄暮寒和薄暮軒皆是一愣,原來是女子,怪不得生的如此清秀,不過逸怎麼知道。同時轉向冷凌逸,「逸,你們認識?」
「回太子和王爺的話,我並不認識這位王爺。」藍琉搶先一步回答,「我只是霖王府裡的一個丫鬟,習慣穿男裝而已。」
「你們好了啊!她是我剛收的丫鬟。」薄暮霖看他們還要問下去,趕緊幫忙解圍,「大家喝茶,吃點心。」
丫鬟?有這樣說話不卑不亢,像極了主人公的丫鬟嗎?三人心裡都是不信,不過也無謂爭辯。只有她不妨礙自己,她是誰又有什麼關係。
「皇兄,你怎麼不叫我一起啊?」一個尖細的聲音傳入幾人的耳朵,一個倩麗的身影衝進了薄暮萱的懷抱。
幾個人表情不一,薄暮軒一臉的無奈。薄暮寒仍然是淡淡的笑容。冷凌逸冷冷的臉上出現一絲厭惡,只那麼一瞬間,便又換上了冷冷的表情。快的沒人注意,薄暮霖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藍琉從他們的表情看得出來,這一位應該就是傳聞中的公主,皇上唯一的女兒,最受寵的公主了吧。藍琉仔細觀察起這個唯一皇上唯一的女兒,十幾歲的樣子,比自己打了幾歲吧。略施粉黛,柳葉眉,白皙的皮膚,絕對是個美人胚子。可惜了是一個刁蠻的美人。
「萱,你沒有好好的陪皇祖母,跑來這裡幹嘛!」薄暮軒拉著這個刁蠻小妹坐下,笑著問。
「你還好意思說,你們來玩,都不叫我。」薄暮萱不高興的撅起了嘴。「我每天都去陪皇祖母聊天,很悶的。」
「好,是皇兄的錯,萱最乖了。」薄暮軒寵溺的摸摸薄暮萱的頭,雖然這個妹妹很刁蠻,但是母親離開的早,自己是她的哥哥,他不疼她,誰疼她呢。
薄暮萱看到旁邊的冷凌逸,湊過去,摟著冷凌逸的手臂,「逸哥哥,你怎麼那麼久不來看我啊。」
冷凌逸輕皺眉頭,瞬間,臉上掛上淡淡的笑容,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遞過去,「萱,看逸哥哥給你帶了什麼東西。」
薄暮萱笑著接過來,打開,蝴蝶玉簪,臉上立刻開了花,「我就知道逸哥哥對我最好了。」
藍琉心裡一窒,閃過一絲奇怪的情緒,原來那個玉簪是送給公主的,原來他們……
「喂,那個奴才,看不見本公主來了,還不快過來倒茶?」刁蠻的聲音打斷藍琉的思緒,奇怪的看著投向自己的目光。猛然想起,自己是個奴才身份。
薄暮霖想要拉住藍琉,他知道這個公主妹妹,最喜歡整人了。他不想要琉被整。
藍琉不著痕跡的閃過薄暮霖,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他知道薄暮霖擔心什麼,不過一個十幾歲的丫頭還奈何不了她。
慢慢的走向薄暮萱,拿起茶壺,弄好杯子,準備倒茶。
薄暮萱握住藍琉的手,掃了她一眼,「新來的?哪個宮裡的?見到本公主還不下跪。」
藍琉手輕輕的一轉,放下茶壺,一抱拳,「奴才參見公主。」
「狗奴才,本公主讓你跪下,你沒聽到嗎?」薄暮萱說著伸手往藍琉的臉上扇過去。
薄暮霖忙抓住她的手,「萱,不要太過分,她是我的人。」
冷凌逸伸出的手,立刻縮了回來,自己是怎麼了。
薄暮寒和薄暮萱心裡也是一驚。這個女孩居然不躲不閉,眼裡也沒有一絲的害怕。
「霖哥哥,你居然護著一個奴才。」薄暮萱氣的甩掉薄暮霖的手,轉而抱著薄暮軒的手臂,「皇兄,你看呀!霖哥哥他欺負我。」
薄暮軒瞪了薄暮萱一眼,「萱,不要鬧了。乖乖坐好。」
薄暮萱這個刁蠻公主最怕的就是皇兄,看皇兄這樣說了,乖乖的坐好。「今天就看在霖哥哥的份上,不和你這個奴才計較了。」
藍琉並沒有生氣,因為她知道這個從小被寵壞了,自己何必跟一個孩子計較,「多謝公主和王爺。」
薄暮霖扶起藍琉,想要說什麼。藍琉給了他一個淡淡的笑容。薄暮霖不再說話,坐了回去。藍琉也是乖乖的站在一旁。
「霖,你不是說有東西給我們看。」薄暮寒看氣氛沉悶。出聲打破沉默。
「差點忘了。」薄暮霖拿起地上的畫軸,展開。
畫上一棵大樹,樹下兩個人,一男一女,兩個都是背影,男的背影很落寞,遠遠的看著前方的女孩。女孩好似越走越遠,沒想過要回頭。
藍琉看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個女孩是自己,她被自己的這一認知嚇到。難道他……
薄暮霖嚇了一跳,忙收起來,「不好意思,這個拿錯了。」他怎麼把這幅畫拿出來了啊。回頭緊緊的盯著藍琉。
藍琉躲閃著,不想看他,雖然自己不是薄暮琉,但是身體是她的,他們可是兄妹。
冷凌逸看到兩人的表情,心裡一緊,面上的表情更冷了。
薄暮軒和薄暮寒各懷心思。
薄暮萱則是什麼都不知道,拉著薄暮霖,「霖哥哥,這是什麼畫啊?讓萱看看啊!」
薄暮寒看到薄暮霖的為難,好心的解圍,「那邊的花開的很艷,不如吟詩吧?」這一建議拉回大家的思緒,不遠處,桃花開的正旺。
薄暮萱一聽來了興致,「霖哥哥的文采那麼好,想必他身邊的人也是出類拔萃,不如就從這個奴才開始吧。」薄暮萱看著藍琉,等著她出醜,居然敢對本公主不敬,有你好受的。
「她……」薄暮霖想要幫腔。藍琉已經出聲,「那奴才就獻醜了。」藍琉不和她計較,不代表可以讓人任意的騎到頭上。
玉樹春歸日。
金宮樂事多。
笑出花間語。
嬌來竹下歌。
莫教明月去。
留著醉嫦蛾。
「好。」薄暮寒聽完,忍不住讚歎,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竟有如此文采,那眼神,那表情,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卻讓他有種想要靠近的感覺。
「你……」薄暮萱氣極,沒想到沒讓她出醜,反而出風頭。
「萱,不要鬧了。」薄暮軒瞪了她一眼,高深莫測的看著藍琉,這個女孩不簡單。
「哼!」薄暮萱被皇兄個訓斥了兩次,氣的一跺腳,起身跑走。
冷凌逸也站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藍琉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落寞,孤寂,讓她很想要抱著他,給他溫暖。
薄暮霖也站了起來,「兩位哥哥,霖要去給母妃請安。也告辭了。」
「那就散了吧。」薄暮軒也站了起來。
藍琉聽到母妃,定在那裡,邁不開步子,要見到芸妃了嗎?她會認出自己了嗎?
不等藍琉多想,薄暮霖已經拉著藍琉走出亭子。
薄暮寒看著遠去的背影,起身走了出去。
薄暮霖拉著藍琉走著,感覺身後的人似乎不太願意,停住。藍琉沒注意,專心想著待會怎麼辦,薄暮霖忽然停下來,咚的一聲,撞了上去。
藍琉摸著發疼的額頭,嘴裡嘀咕,幹嘛忽然停下來,撞死我了。
薄暮霖緊張的摸著藍琉的頭,「丫頭,你沒事吧?」
「沒事,走吧。」藍琉回過神來,拂掉他的手,快步向前走。忘記了自己是丫鬟,應該走在主子的後面。
薄暮霖忙跟上去,佯裝的說,「丫頭,我可是主子。」
藍琉一聽,止住了腳步,輕輕的彎腰,手臂一伸,「王爺請。」
「丫頭……」薄暮霖拉長聲音,像極了撒嬌,藍琉倒吸一口氣,真是個孩子。「王爺,有何吩咐?請您以後叫我琉,畢竟我的身份是丫鬟。」
「可是……」在我心裡,你不是丫鬟。
「王爺,還是快點去給娘娘請安吧。」藍琉不想和他糾纏,提醒他去請安。
「對哦,我們走吧。」薄暮霖拉著藍琉往前走。
藍琉輕輕的甩掉他的手,要是被芸妃看到她的兒子拉著一個丫鬟,即使認不出自己的身份,那也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