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澤這些天都時常陪在安若凌身邊,今天正好是喬彤一複查的日子,安若凌剛從醫生那走出來,瞭解到喬彤一各方面都恢復的不錯,而且在過兩天就能出院,安若凌這才放下心來,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就在她剛走到走廊,就看見一抹高大的身影。
只見司徒澤站在原地,看著不遠處的安若凌,彷彿眼中永遠只有她一般,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從走廊的另一邊傳來,「阿澤,你來看一一了是嗎?」
在這段時間裡,喬彤一還是沒有喊司徒澤爹地,不過但是像朋友一樣親切的喊著他的名字。
喬彤一剛剛和哥哥說出去找媽咪一起吃飯,沒有想到一開門就看見司徒澤的身影,立刻就忍不住興奮的叫出聲,然後,鬆開哥哥的手,朝著司徒澤直直奔跑去。
司徒澤轉過身子,看見喬彤一小小的身子跑了過來,高大的身軀連忙邁著闊步上前,一把將喬彤一抱起來,溺愛的看著她。
「阿澤,你來了,跟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吧。」喬彤一唇角浮起甜笑,一笑兩個深陷的酒窩,雙手抱著司徒澤的脖子,甜甜的說道。
這時,已經走過來的安若凌站在司徒澤的身邊,然後目光看了看司徒澤,再落到喬彤一那粉嫩的小臉上。
「一一,你想吃什麼?」安若凌看著女兒,輕聲的問道,這些天她自然看的出來,一一越來越黏著司徒澤了,每次只要司徒澤來,就一定會心情很好,吃很多東西。
「我想吃糖醋排骨,甜子糯米羹,醬澆白菜……」喬彤一揚著小腦袋,一口氣十分順暢的說出了一長串的菜名,讓旁邊聽著的人都不禁一臉錯愕的表情,這麼多東西,就她一個小小的肚子能裝的進嗎?
「好,我帶你去吃。」司徒澤堅毅的五官透著寵愛的神情,一隻手抱住喬彤一,伸出另一隻手,然後看著一邊喬熠,溫柔的說道:「走吧,我們一起去吃的。」
喬熠看了一眼安若凌,見安若凌點了點頭,便也開心的牽著司徒澤朝著出口的方向走去,安若凌眼眸中閃過一抹別樣的神情,很快也緊跟著他們的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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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內,司徒澤早就命人點好了菜餚,將喬彤一剛剛點的一樣都不落下的全部上齊了,每一樣菜都是精緻絕倫,這不禁讓喬彤一心情大好,小手端起瓷器的小碗,香郁的白米撲鼻而來,她轉過頭,看著安若凌,試探性的說:「媽咪,我可以吃嗎?」
「是呀,媽咪,小熠可以吃嗎?」喬熠也很乖的抬頭看著媽咪,這些東西其實也是他最愛吃的。
「快吃吧。」安若凌看著這兩個小傢伙垂涎美食的模樣,頓時覺得好笑的說道。
兩個小傢伙立刻開始不客氣的低下頭吃著,眼中還儘是讚歎的神情,這些東西實在太好吃了。
「你們吃慢點,小心噎著……」不等安若凌開口,司徒澤便率先說道,那潦黑的眼眸中閃爍著溫柔和寵溺的光芒。
安若凌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便沒有再說話,邊自個的吃著邊給喬熠和喬彤一夾菜,可是她那筷子的菜怎麼也落不到司徒澤的碗裡。
他忽然放下碗筷,朝著身後的服務員沉聲的說道:「幫我拿瓶紅酒上來。」
服務員接受到命令,立刻就不敢怠慢的快速下去拿了瓶紅酒,馬上擺在了桌上,而司徒澤就開始一個人喝著悶酒。喬彤一和喬熠相互對視了一眼,心裡自然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不免歎了一口氣。安若凌斜視了司徒澤一眼,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可是這樣喝下去,她真怕他胃空空就喝酒,等下傷了胃還得讓她送去醫院。
於是,她抬起頭看了看司徒澤一眼,發現他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自己,又繼續一個人喝他的悶酒。
這時,喬熠和喬彤一都有些著急了,看來這個司徒澤真的就是媽咪的剋星,不然怎麼一向聰明的媽咪在他面前總是笨笨的呢?這都看不出來,有人是想要得到關注!
只見喬彤一小手扯了下安若凌的衣角,看了看她手中的筷子,在看看司徒澤眼前那空空的碗。
這回安若凌倒是有些理解,只是不理解司徒澤,說實在,他們以前也有一起吃過飯,可是那時候也沒有發現,他比小孩還難伺候,吃個飯都不能消停。
想著,安若凌便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到司徒澤的碗裡,說道:「司徒澤,你也吃點菜,這空腹喝酒對身子不好。」
聽著這話,司徒澤才緩緩放下高腳杯,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受寵若驚的模樣,但依然緊繃著一張俊臉,說道:「丫頭,你終於有有心情留意到我的存在了?」
這話一落,不禁讓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鏡,尤其是喬彤一和喬熠,這兩個小孩子都忍著不笑,快憋出內傷了。這個司徒澤還真是有意思,怎麼感覺他比他們兩個還要像小孩子,剛剛那模樣完全就是一個被忽視的小孩,在做出無理取鬧的行為想引起媽咪的注意。
安若凌吸了一口氣,真沒有想到這高高在上的司徒少爺,還跟她計較這個,冷冷的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司徒少爺要想要人服侍,那就去其他地方吃,相信很多人都會很樂意做這件事情。」
「丫頭,你這是在吃醋嗎?」司徒澤丟下這句話之後,便開始把酒杯丟一邊,開始大口的吃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聽見她這句話反而讓他心裡舒坦了不少。
安若凌被他這話,整個人差點激動的想站起來反駁,可是看見他吃的很香的樣子也不再說什麼,畢竟現在敵人隨之在他身邊,如果計劃實施了,很快就要掀起狂風暴雨。
司徒澤終於吃飽了,今天的胃口覺得特別好,不知道不覺的就吃了幾大碗飯,很快,便四個人走出了包廂,上了車,就朝著醫院的方向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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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遠遠近近的一道光線也沒有,漆黑一片,大地籠罩在黑色的布幕之下,一道車燈照亮了一棟別墅門口,一輛私家車停了下來,很快一抹偉岸的身影走下了車。
「阿澤!你回來了!」坐在客廳的司徒蔓菁看著走進來的高大身影,便快速優雅的站了起來,淺笑盈盈的朝著他走過去,挽起他的胳膊說道:「你最近都很忙嗎?為什麼總是不見你呢?」
「蔓菁。」司徒澤修長的手指碰了碰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看著那淡淡的疤痕,說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我感覺好久沒有見你了,所以我今晚特意等你回來。」司徒蔓菁輕聲說著,臉上瞬間憂愁一片:「是不是你最近有了更重要的人,所以才對我開始不聞不問呢?」
「不聞不問?」司徒澤靜靜聽著,驀然有種不適感。為什麼之前蔓菁身上有些微微的變化,他會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呢?還是因為那愧疚感掩蓋了一切?
想著,司徒澤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幽深無比,眉眼梢都浮著盛寒的冷笑說道:「你應該一直都知道,誰才是我最重要的人。」雖然他這麼說真的會傷害到她,可是一想到她所做的一切,就讓他覺得眼前的女人實在是不可饒恕。
司徒蔓菁抬起頭來,看著那張冷漠的俊臉,眼眸中閃過一抹痛苦,淡淡地說道:「你說的是安若凌嗎?她才是你最重要的人?她不是已經快要和祈洛翊結婚了嗎?」
「只要她一天沒有結婚,我就不會放棄。」司徒澤微瞇著眼眸,為了她這話感到微微的不悅,雖然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不是蔓菁,但是沒有想過她們倒是問了這一樣的問題。
「阿澤,為什麼你不肯看看你身後的人呢?」司徒蔓菁抓緊他的大掌,放在自己的小臉上,輕輕摩挲,柔聲的說道:「她既然已經快結婚,你就忘了她吧,我們一起回拉斯維加斯,重新開始好不好?」
司徒澤緊抿著雙唇,沉默不語,複雜的看著她,似乎想看透這個女人究竟在打著什麼主意。
司徒蔓菁抬起頭,緊緊抓住他的手,說道:「當初是我不懂事,所以才會跟你慪氣,現在經歷了這麼多,我才知道,我依然很愛你,就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好嗎?」
「你確定這是你的真心話?」司徒澤深邃的眼眸柔和了下來,大掌輕輕的撫過她的長髮。
「確定,我是真的很想跟你重新開始,忘掉這過去的一切不開心。」司徒蔓菁眼神中閃爍著濃厚的情感,其實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還愛著許瑋森,可是直到再次遇到許瑋森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愛上了司徒澤,她真的很後悔,為什麼當初不放棄仇恨,和司徒澤一起生活在拉斯維加斯,這樣就不會讓他再次回來香港,和安若凌牽扯不清。想著,她的心裡就極度後悔,希望能把握這最後的機會,向他告白,能挽回局面。
「澤,你答應我好不好?」司徒蔓菁邊說著,邊仰望著司徒澤那張剛毅的俊臉,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蔓菁,有些事情真的回不去了。」司徒澤深邃的眼眸更沉,將她輕輕的推開,冷冷的說道:「現在,我已經不止若凌一個重要的人,還多了一個,那就是我和若凌的女兒。」